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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的話。脫了外套,重新替衛展蓋好被子,肖裴爵撿起地上的睡袋,扭頭叮囑陸尊:“你不要把衛展弄醒了,讓他好好睡。我去隔壁借個地方,衛展差不多會睡到中午之后才會醒。那會兒我會過來帶你們出去吃飯?!?/br>肖裴爵考慮得很周到。安全套的事被人有意發酵鬧大,最可能最常見的結果就是衛展成為平息此事的替罪羊。但衛展這個人就是個悶sao,什么都悶在心底。明明是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時刻,可他還是要努力表現得很平靜。肖裴爵自認不是一個犀利的人,沒辦法做到戳穿一個人的偽裝又不傷害這個人。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威士忌和助眠藥,想辦法讓衛展能早點睡。事情發酵到現在,明天多半會有結果。如果是最壞的那一個,衛展一個人在學校,心情會猶如身在地獄,還不如好好睡一覺。肖裴爵替衛展考慮得很周到,卻完全沒考慮陸尊。陸尊雖然病了這么久,但精氣神還是在的,早上九點多就醒了。半夜的時候,肖裴爵和衛展吃了一堆燒烤夜宵,陸尊除了幾個生蠔扇貝,其他的都沒碰。此刻是上午,早就餓得饑腸轆轆。衛展還在睡,臉上因酒精而泛起的酡紅已經消去,肢體松弛,嘴唇微張,仿佛沉浸在一個美好的夢境里。陸尊在床邊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兒,見衛展沒醒,又記得肖裴爵的叮囑,半晌忽然起身,自己開門走了出去。等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衛展終于醒了。研究所的生活區和工作區是隔離的,此刻世界靜謐,陽光松軟,衛展愣了半天,忽然面前多了一個煎餅果子和袋裝豆漿。是陸尊遞過來的。煎餅果子和豆漿都已經冷掉了,衛展起身去接熱水,然后把豆漿放到熱水里溫了一會兒。他咬了一口軟掉的煎餅果子,竟然加了香腸里脊rou和骨rou相連,忍不住問:“陸尊,誰給你買的???”陸尊默默把兜里的零錢掏了出來。衛展想起半夜斗地主的時候,陸尊贏了肖裴爵的二百塊錢,當時他說這些錢足夠陸尊吃半個月的早飯。沒想到陸尊真的去買早飯了。衛展忽然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吃的不是煎餅果子,而是糖。這個世界上最甜的糖。曾幾何時,那樣冷漠的一個人,拒絕一切好意,也拒絕向任何人展現好意的一個人,竟然也有主動替別人買早點的一天。衛展拿著煎餅果子,繞著陸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笑得眼睛和鼻子都擠到了一起,仿佛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光就是此刻。起先他轉圈的時候,陸尊也跟著轉,莫名固執地要與衛展臉對著臉。但衛展笑個不停,笑到最后,陸尊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后一把箍住衛展的肩膀。他將腦袋擱在衛展的肩膀上,鼻息抵著衛展的脖子。衛展覺得癢,向另一邊側了側頭,陸尊的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嗚聲。衛展不動了,嗚嗚聲也沒有了,全世界的聲音都只剩下脖子間的呼氣和吸氣聲。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忽然被人碰地推開。肖裴爵興奮地喊道:“你們學校給申明了!?。。?!……哦艸你們繼續,我待會兒再進來。”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煎餅果子攤前。老板:加雞蛋不?陸尊點頭。老板:加火腿腸不?陸尊點頭。老板:加里脊rou不?陸尊點頭。老板:加骨rou相連不?陸尊點頭。老板:好咧!一共二十塊錢。陸尊默默掏出一把零錢。老板:……第17章朋友肖裴爵背過身,但是手還搭在門把上。衛展有點不好意思,摸著頭走過去問是什么樣的申明。申明是在學校的官方微博上發布的。這份申明乍看很官方,以壯士扼腕的口吻表示要端正大學生性教育一事,不會再發生把安全套當氣球的烏龍事件。同時也認為圖書館是代表嚴肅學術和溫馨校園文化的地方,今后也將秉承這一文化宗旨,所以休閑吧將會關閉,改成學生活動室。仔細琢磨琢磨,字字認真,句句揶揄,想鬧事的人如此小題大做,還不是被高段位BOSS四兩撥千斤。這個好消息來得實在突然又意外,衛展咧嘴傻樂,忽然又想到休閑吧的營業員。是個小哥,雖然愛看黏糊糊的韓劇,可是長得白白嫩嫩的,說話還特別好聽。衛展每次見到的時候都生出心儀之情,雖然轉身就忘了。衛展覺得可惜:“休閑吧的營業員,不知道是學生兼職還是打工的,以后他會去哪里呢……”“嘖?!毙づ峋粲X得衛展有點圣母,“在圖書館賣安全套,不是老板的意思就是營業員太大膽,你們只是導/火/索,不是根源。再說了,謀生的工作哪里不好找啊?!?/br>肖裴爵說得對,衛展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在緬懷美色,于是立刻避開話題,興沖沖地跟陸尊說道:“走啦,我們去吃頓好的!”他還要繼續替師兄陸實九代課,以及事情還需要幾天去完全沉淀,因此陸尊最好要繼續留在研究所,不能跟著衛展四處露面招搖。衛展太開心了,忘了跟陸尊說這一茬,路上一直在跟小老頭兒打電話表示感謝。跟小老頭兒打完電話,張邱的電話又過來了,衛展只好繼續說感謝。吃飯的時候,肖裴爵看不下去了,也過來邀寵:“我加班累成狗,還通宵陪你打牌,你是不是忘了感謝我啊?”到底是誰要通宵打牌啊……不過衛展沒有一定要爭論這一點,只管把大魚大rou往肖裴爵的碗里夾。他一直挺感謝肖裴爵的,不管是過去的同窗時光,還是現在。衛展和肖裴爵零零散散地聊著天,注意力沒有時時刻刻放在陸尊身上。剝奪注意力就是剝奪愛。吃完飯,衛展把陸尊送回研究所,打算回學??纯茨懿荒馨研∠挛绲恼n調一下。結果他扭身,剛走了沒多遠,忽然鼓來一陣風,陸尊從身后一把箍住他。箍住。不是抱。衛展175的個子,比陸尊矮半個頭。衛展箍住他,是直接將胳膊穿過他的肩膀和腋下,一前一后卡住。衛展腳下一個趔趄,向后仰的時候,嘴巴擦過陸尊的唇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親到了,一瞬間有點懵逼,但是看到陸尊的眼里亮閃閃的竟然有眼淚,他更懵逼了。“嗚嗚。”陸尊面無表情,箍著不撒手,委屈極了。他的確委屈。早上醒來沒飯吃,忍著潔癖和對陌生人的恐懼去買了早點,等了半天才等到衛展睡醒了爬起來。結果沒幾分鐘,肖裴爵就過來了。然后他就一路淪為背景板,一路在被忽略。陸尊感覺喉嚨里堵著什么,有什么非說不可。可是他嗚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