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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裴爵不僅帶了燒烤和啤酒,還背來了自己的睡袋。他一臉找到組織的開心,把睡袋往地上一扔,手里的一大包燒烤和六罐啤酒放到桌子上,看到陸尊的坐姿,忍不住笑了:“天啦養狗太好了,讓坐著都不會偷懶趴一下。以后要是買房子了,我一定再養一條狗!”陸尊默默看了他一眼,不屑地挪開了目光。房間里只有兩張椅子,衛展悄悄去隔壁拿來一張,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燒烤還熱乎著,衛展招呼陸尊過來。陸尊走過來坐下,聞到味道,面無表情地撇過腦袋。潔癖又發作了。衛展無奈,將一只很肥嫩的生蠔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這個呢,再不吃就什么都沒得吃啦?”肖裴爵咬著一根玉米,從口袋里掏出撲克牌,洗了洗,抽出三張放在旁邊,然后招呼:“來來來,打牌打牌。”肖裴爵平時不是加班就是逛論壇,這個點突然斷網了,他感覺生無可戀,用流量玩了幾把斗地主,結果金幣輸得精光光,無奈之下來找衛展排遣寂寞。這個時候的衛展,也的確需要人陪。衛展把三人斗地主的規則跟陸尊講了一遍,然后問:“你聽明白了嗎?”陸尊點了點頭。衛展喜上眉梢。陸尊的潛意識里,不只是狗的人格,這個重大的發現讓衛展恨不得現在就告訴小老頭兒。他拿起電話,看到時間顯示凌晨十二點,才反應過來,又默默放下了。三個人,哦不,應該說衛展和肖裴爵兩個人一邊吃燒烤喝啤酒一邊打牌。陸尊很嫌棄燒烤的味道,大約是刺鼻,總是忍不住扭頭想要逃走。但他又不想跟衛展的距離太遠(至少要比肖裴爵和衛展之間的距離近),所以一直忍耐著。他將衣服的領子豎了起來,然后脖子往下縮,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鼻子藏進衣領里,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肖裴爵伸手去拿新的啤酒,瞥見陸尊的樣子,忍不住噗嗤樂了。他說道:“衛,沒想到你暗戀的對象如此骨骼清奇啊。”衛展差點嗆到,看了一旁的陸尊一眼。他依舊保持著將鼻子以下部分縮成一團藏進衣領里的動作,面無表情地抓著手里的牌。陸尊聽得懂人話的……衛展只能慶幸,陸尊大概是沒聽到。他沖肖裴爵這個二傻子使眼色,默默湊近了低聲說道:“這話別再當著陸尊的面說了。”那邊的陸尊忽然咕嚕了一聲,兩眼放光,虎視眈眈地看著腦袋湊到一塊的兩個人。肖裴爵連忙把衛展推回座位上,說道:“那、那就……哎喲王炸!”衛展:“……”衛展終于知道肖裴爵的斗地主金幣為什么那么快就輸個精光了。三個人面對面斗地主,他自己摸到地主牌了,開心地嚎。陸尊摸到地主牌了,他立馬搶過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牌,不輸才怪。不過更讓衛展在意的,是陸尊的表現。頭兩把是他手把手帶著玩的,第三把之后,衛展就讓陸尊自己玩了。陸尊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旁邊放著一杯熱水,很認真地在看牌,手里有適合的牌就會丟出來。起先沒有策略不懂輸贏,但是幾把之后,他就無師自通了。肖裴爵要哭了:“衛啊衛啊小薇啊!我以為虐你肯定沒問題的,沒想到會被陸尊虐……我沒錢了啊啊啊!”陸尊賺了兩百塊,都是零錢。衛展樂呵呵地整理好,塞進陸尊的兜里,然后拍了一下:“我們家陸尊真了不起,這都夠半個月的早飯了。肖啊,你這叫什么,叫連狗都不如哈哈哈哈。”兩個人玩笑開慣了,這種稱呼早就免疫了。肖裴爵一邊咬牛rou串一邊干嚎:“我放棄陸尊被狗魂穿的想法,他明明是在裝病啊!”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他繼續說道:“你看過哪個精神病人這么冷靜的?冷靜也就算了,腦子還是正常人的。換成精神病人,這會兒沒覺得撲克牌是被封印的庫洛牌已經算不正常了好嗎!”“……”衛展無言以對,把最后一份扇貝放到陸尊的面前,然后對肖裴爵說道:“都已經兩點了,你明天不上班?”“上個屁的班啊。”肖裴爵不耐煩,“連軸加班了二十幾天,好不容易放三天假。”衛展:“那你不睡覺?”肖裴爵:“睡了啊,睡了一天啊。”他猛然想到什么,一臉哀怨地看著舊日同學,“你……你這是在趕我走?你從來沒有趕我走過!!!”衛展連忙解釋:“沒有啦沒有啦,只是真的太晚了……凌晨一點是我的極限,你又不是不知道。”肖裴爵卻精神飽滿,掏啊掏,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瓶mini威士忌,擱到桌子上:“別嫌棄,開過瓶的,干了我們繼續!”衛展:“……”衛展不善于拒絕人,再說晚上喝點酒也沒什么不好,反而易于睡眠。他也就沒有過多糾結,拿來一次性的杯子,自己主動倒了一些進去,然后和肖裴爵碰杯。威士忌是烈性酒。衛展喝了兩口,沒多久酒勁兒就上來了,眼前一片模糊,連牌都看不清了。衛展搖了搖頭,更暈了,于是連忙跟肖裴爵說不玩了。他站起來,搖搖擺擺地離開椅子,差點撲到地上。幸好陸尊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陸尊沒有松手,半扶半摟地將衛展帶到了床邊。衛展的臉上已經一片酡紅,眼神迷離,他望著陸尊,咧嘴笑著說了一句謝謝,然后伸手,在陸尊的臉頰上捏了捏。陸尊:“……”“你個悶sao。”肖裴爵憋住笑,在心里說了一句。燒烤早就吃光了,桌上一片狼藉。他把垃圾打包擱到門外墻邊,用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將油膩膩的桌子清理了一下。剛才的酒,他一滴沒喝。肖裴爵一邊擦桌子一邊跟陸尊說道:“沒想到衛展的酒量還是跟以前一樣,早知道我就不浪費一瓶酒了,這還是我從凌渡家順回來的呢,也不知道多少錢。”他擦完了桌子,抬頭看到陸尊用被子把衛展捂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一個紅通通的腦袋露在外面。“哎喲。”肖裴爵走過去,“外套脫了嗎,這個樣子他保準會踢被子著涼的。”肖裴爵掀開被子一看,果然外套還在呢。他嘆了一口氣,陸尊的智商有點飄忽不定啊。他伸手去替衛展脫外套,陸尊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虎視眈眈,眼里冒兇光。“屁!我要覬覦衛展,上大學的時候就下手了!”肖裴爵替自己鳴冤,“我就給他脫一下外套,你也好好學著,以后要多多照顧人,爭取當一個暖男,也就不辜負人家衛展這么一心一意對你了。”肖裴爵說話白,語速又快,陸尊眨了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才松開手。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仿佛在思考肖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