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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交給兒子,有足夠應急的錢。陳風在被害前,曾打過電話給律師。說萬一出什么事,就聯系顧執,并將這事告訴他。可律師并不認識顧執。直到前輩說起,他才終于找到他。其后不久。少年終于蘇醒,而他的錢也至此耗盡。公司勉強還能運作。但已經有些撐不下去了。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少年,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得到那筆隱藏遺產。他沒有去醫院看望。而是揣著律師給的線索,毅然決然地離開了A市。陳風先生死前,似乎吩咐了什么。三個月后,顧執得到了明確線索,也辦好了所有手續。可那筆錢,卻被另一個人盯上。是一個叫許禮的夜店老板。許禮盯那筆錢,盯得很緊迫。他買通了不少人,但凡有人要來取錢,就一定會被通報給他。顧執沒有辦法,計劃也因此停滯很久。直到他終于耍手段騙過他們,這才得到了那筆錢。那是價值十億美金的鈔票山。他本打算將這筆錢全部交給少年。但當他站在金庫里,看著它們的時候,卻又不這么想了。那少年不過是個浪蕩子,根本沒有繼承到他父親的優點。一點都沒有。把這些錢交給他,和送進焚化爐沒有區別。與其讓那個紈绔全部敗光,倒不如交給自己。他要用它們爬到高處,狠狠摁著那些傷害先生的人的頭顱,叫他們在先生墓前謝罪,并用漫長余生去懊悔當日所犯下的一切罪行。給少年無憂人生,或是為先生報仇。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所以,他不能把這些錢交給他。帶著那筆資金回國后。顧執聯絡了研究室里的職員,為他們開了家新的醫藥公司。最大可能地保留下先生研發出的藥劑,并繼續開發著那個抑制癌癥轉移的新藥。后來某一天,其中一個職員發現。有人在黑市暗中售賣他們生產的過期藥,便將這事匯報給了顧執。顧執循著線索找到那個藥販時。那些藥,早就因惡劣的儲存環境而大量損壞。先生的藥,是用來救人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吃這些藥,吃出問題來。于是他將這些藥都收購回來。放在那個暗室里,時時刻刻警醒自己。再后來,他又得知了陳雨砂糖的事。但苦于沒有證據,人脈又薄弱,根本無法告發他。反正就算告發,依陳雨那種擅長收買人的脾氣。一定會再次想辦法花錢掩蓋。那不如就讓他自食其果。他打聽到陳雨喜歡吃甜食,便買通他家的廚子。讓他使用自家生產的糖,并聲稱陳雨喜歡甜口,每次糖一定要多放點。其后又買通陳雨的私人醫生。讓他對陳雨身體的病癥避之不提,并在敗露后告訴陳雨,他得的病,只有曾經某個已停產的藥才能治。陳雨當年在陳風手下干活。對這個藥名應當很熟悉,勢必會派人來找。顧執便再次找到那個藥販。吩咐他,如果有人來詢問是誰買走了藥。就告訴他。是一個叫陳霧的年輕人。陳雨當年敢下毒,是因為他什么都沒有。可如今他擁有的太多,當年的骯臟事便成了心結,勢必害怕暗處的人來搶。陳霧這個名字,必然會引起他的恐慌。他要他想起曾經的罪。想起曾經是怎樣覬覦先生的財產,怎樣對待先生的兒子,怎樣為了一己私欲構陷先生。將他一生心血付之一炬。然后,在無盡懊悔中死去。有了大量資金,不論做什么都并不困難。顧執本就頗有商業頭腦,短時間內,便將這筆錢翻了數倍,并靠著極為強勢的收購,迅速將自己公司壯大成了集團。而在收購的過程中。顧執注意到了某個老板的副業。一個專供給富人享樂的無規則游戲。那個殺害先生的兇手,顯然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大概率是個有錢人,且與先生熟識。而從他殺人分尸的行為來看,性格應該相當嗜血殘暴。那么,不殺人的時候。他就很可能關注這個游戲。為此,顧執贊助了那位老板。并要求將所有畫面都實況轉播到辦公室。他總在屏幕前,盯著那個大廳里的人。那些社會名流,商業巨賈。但凡看到與那個人契合的身高體型。他都會去調查。可怪事也隨之發生了。那些被他懷疑的人,每個都會在短時間內被殺害。就仿佛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心聲。暗中將他們一個個處決。就仿佛,兇手一直在他身邊。可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事發生。然后,在某個夜晚。他見到了那個熟悉的少年。少年已經褪去稚氣,不再像17歲那般張揚。可即便俯首稱臣,唯唯諾諾,他臉上,依然滿是無法收斂的銳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傲慢。與身上一切格格不入。即便顧執回到A市,卻也始終沒打探過少年的消息。他很害怕。他害怕知道他現在過得不好。而這份不好,就是他親手造成的。假如三年多前,他將那筆錢交給了他。那他就不用受那么多苦楚。但那樣,他或許就無法為先生報仇。說到底,自己和陳雨那些人,又有什么區別呢?陳雨會害怕陳霧這個名字。他也會害怕。身邊的那個老板肆意欺壓著少年。少年卻一直低頭承受。顧執看著他眼中的光一點點褪去。心也跟著漸漸沉了下去。那原本,是個多么高傲的人啊。異常富裕的家庭,美麗善良的母親,以及正直偉大的父親。包括他那副天使般的好皮囊。以及千千萬萬仰慕他的人。任何一樣,都足以令人艷羨。更勿論他生來就擁有一切。他本是有高傲資本的。可現在,他只能垂著腦袋,面對這種小老板的譏誚,也默默承受。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他忍不住胡亂編了個借口,也快步跟出去。屋外的小雨,將橋欄桿上的少年淋濕了些。令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顧執將傘撐過他頭頂。面對他眼中細碎的淚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