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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泥濘,又不甘。它變成一灘沼澤,連我本人也無法安然在里面行走。一踩,就狼狽陷落。而那個畫面,就仿佛成了最后一個我們曾親密無間的證據。我對它無限眷戀,想無數次回到那里。在夢里,這種心情是那樣強烈,以至于我都后悔對他說那樣的話了。什么去找“對的人”,我根本一點念頭也沒有……可是,我也仍然沒有同他勇敢的念頭,我懦弱得連自己都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最后,我想把自己藏起來。場景變成一個陽臺,冬天和冷風就在耳邊,就擦著我的呼吸躥過去。冰涼得可怕。我要非常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才能暖和一點。除了盡力縮緊身體,我別無他求。忽然,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背后壓了上來。它好暖,貼著我的背,溫度源源不斷地包裹我,令我的四肢有了正常的知覺。我不禁抻開手腳,想轉身看看那是什么。然而它緊緊固住了我。“雀兒,別動?!币粋€喃喃的聲音傳來。我一個激靈,醒了。有幾秒鐘時間,一切都是空白茫然的。我除了睜著眼睛,其他的什么都沒概念?;剡^神來之后,我發現夢里那個壓著我的東西,是宴宗羨。他正半個人撲在我背上,手臂緊緊摟著我的肩膀,臉埋在頸窩里,迷迷糊糊地呢喃,“讓我抱一會兒,什么也不做,你放心……”我不敢動。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他身上淡淡的桃子味兒鉆進我鼻腔中,使我不由自主想要些什么。即使沒有主動釋放信息素,他的味道還是對我太有吸引力了。這樣靜靜過了許久,我冷靜了一些,試著動了動肩膀。他沒有阻止,只是近似呻-吟地喟嘆一聲,放松了力氣。“宗羨?”我叫他。“嗯?”“你怎么在這里?”“我連夜回來了。”“幾點的飛機?”“一點鐘?!?/br>那現在可能快四點了。我從他懷里鉆出去一些,想回身,但沒有。又有一陣子,我們沒有說話。他只剩下一條手臂還搭在我身上。只是搭著,沒有任何逾矩。半晌,他起來了。我感到身邊床墊的彈起,以及身邊驟然空蕩的失落。我終究忍不住翻了個身,看著他。天還沒有亮,房間里很黑。我只能看到他的剪影,但這也夠了。知道他看不到我的眼睛,我的目光近乎貪婪,描摹著他的身形,勾勒他的輪廓。“對了。”他忽然開口,口氣很清醒,和剛才半醒半睡的呢喃全然不同。我立刻緊張起來:“嗯?”“宴昱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什么?”我心中警鈴大作。他無意等我的承認,自顧自地說,“你們倆怎么那么多秘密?要不是我親自去現場,這事兒我可能真發現不了。你知道對方是誰嗎?”我立即坐起來,湊近床沿問:“是誰?”他低下頭看我。黑暗中明明是看不清眼神的,但我總覺得他眼里有光亮,我能看到他的危險、冷漠和嘲諷:“為了宴昱,你就肯靠近我了?”我不語,往后退了一點。我們對峙了一會兒,他沒再和我糾纏:“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不簡單。但人不錯,我認識,對宴昱也真挺喜歡的。宴昱遇到他,我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這個圈子……”他輕笑了一聲,沒往下說,轉身往門外走去。門開,門關,他不見了。我自己呆坐了很久,再躺下的時候,我躺在了他剛才躺過的地方。[1]自創一詞兒,就是流量爆炸,簡單理解為微博上帶“爆”標的消息就行了。作者有話說:第11章沒有懸念,宴昱C位出道了。她和自己的隊員組成一個七人偶像團隊。從結果出來那一刻起,他們便進入正式的藝人生涯。在忙碌了幾天各種各樣的小拍攝之后,出道的第二個周末,她們開始錄制第一檔團隊綜藝。其中第一部分內容,主題是“假期”。比賽數月終于結束,當然應該放假。團綜這一part,表現的就是這個“假期”。節目中呈現出來的是“兩天生活”,實際拍攝時間給了差不多三天,怎么過隨她們自己。宴昱的大部分隊友選擇了回家,她也沒例外。不過,帶著一群攝制組的人浩浩蕩蕩回來,這個假期也太有負擔了。至于我們全家,當然又要配合她演出。拍攝的大致劇本,都是溝通結果。于是各位家庭成員看似隨機入鏡,其實都是有安排的出鏡。在我們家,姑姑和姑嬸是必然出現的,宴宗羨去節目現場秀過一把且上熱門之后,自然成為節目組抱大腿求出鏡的對象。而他拒絕。“我是個幕后工作者,臺前不適合我。”他笑瞇瞇地說。“可拉倒吧!”宴昱立刻跳出來拆他的臺,宴宗羨坐著,她站著,居高臨下,“你你你,你快說,你要什么條件才出鏡?”宴宗羨頭也沒抬,說:“我不出鏡是為了你好,再搶了你的風頭你還混不混了?”宴昱真是長大了,面對小叔的挑釁無動于衷,小手一揮給出條件:“我們節目可以幫你宣傳你那個小破電影,我也可以幫你宣傳。只要我說一聲,我的粉絲肯定都去!”“別了,我還是憑實力賺口碑挺票房吧?!?/br>“我一句話可頂你一百場路演!”“哦?!?/br>“……”宴宗羨打定主意不好講話的時候,是雷打不動的不好講。宴昱氣得小臉發紅,嘴一嘟一撇,立刻泫然欲泣。委屈兮兮地回頭喊我:“哥哥……”我不想拒絕她,可是愛莫能助,只能攤攤手。還是姑嬸出言安慰,“你小叔本來就不喜歡出鏡,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為難他了。我們家其他人都可以出鏡,對吧?”姑嬸說著,向我使了個眼色。“嗯,是啊?!蔽荫R上表態,“小叔不出鏡才更神秘,讓人更想往深挖,那對你的關注度不就更持久嗎?”宴昱不甘心地發出一聲委屈啜泣。但她和我一樣了解宴宗羨,知道這個人給出了明確拒絕,就意味著基本說不動。不甘心也沒辦法。她打了宴宗羨一拳,去和導演溝通打消這個主意。她那邊正溝通著,娜塔莎晴雯發出通報:“有客人請求進門——已掃描——共計兩位客人,有拜訪記錄,未儲存個人信息?!?/br>我沒想太多,直接下了回復指令:“開門?!?/br>話音剛落,就感受到宴宗羨投來的目光。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然后他的視線透過窗戶,望向院子。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我就是感覺他的心情突然變好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