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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的。如果他是個好應付的,三江集團那么大一個公司也不會被他短時間就緊握在手了。他們這種人,未必對自己正在爭取的東西有多么看重,但他看重爭取本身。擋他爭取的道路,他是不會客氣的。甚至,他也未必會顧及夏麒的心情——此刻,他堅定得近乎冷酷的眼神,正這樣告訴夏維軍。“費小子。”夏維軍開了口,嗓子莫名有些沙啞,“你想知道這些,為什么不去問夏麒?他想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費天瀾聽了,唇角重新勾起笑:“夏叔叔,我覺得你還不如我了解他。他不喜歡談自己,只有我想盡辦法挖來,才算用了心理解他。他也不喜歡問人要東西,只有我主動準備好捧到他面前,他才覺得那是真心給他的。不然……”他頓了頓,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你以為他為什么只是和我在一起那么短的時間,我現在就敢來追回他?我只是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現在一門心思想著有多少給多少了而已。”語畢,轉身進屋,如約喊上林玉琪出門去了。留下夏維軍在陽臺上久久發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夏麒一字一句地問,好像很震驚,又好像很平淡。說完便垂下視線,沒看費天瀾。完全看不出來他這是什么意思。晚飯,費天瀾把自己去找夏維軍的事情當做課堂作業,老老實實一五一十交待了。然后等著夏麒對這份“作業”的批改意見。他在夏維軍面前說得像模像樣,其實心里的底只有說出來的一半。交完“作業”,盯著對面的反應,心里忐忑極了。偏偏夏麒那張臉上還看不出什么反應,半天了才吐出這么一句來。費天瀾頭皮發麻,輕咳一聲,把手往后搭在椅子靠背上。那是他威懾下屬時常用的姿勢,現在只能用來給自己一點積極暗示提升自信。“我,知,還是知道一點的。”夏麒聽了,抬眼看他,幽幽地說:“哦。知道就行,多吃點rou。”說著,真給他碗里添了一塊糖醋排骨。費天瀾:“???”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繼續考下去嗎?他連下一題的答案都編好了。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過去和夏麒的相處,絞盡腦汁要找了幾個漂亮細節預備用于答題,好把夏麒好好感動一下。現在對面這個反應,讓他怎么發揮?“哎,阿麒啊……”他試著開口續話題。“嗯?”夏麒沒事兒人一樣回,眼睛也沒抬。“我哪里做得不對嗎?”“沒有。”“但你為什么不高興?”費天瀾手回手臂直接擺在桌上,手指碰到了對面的夏麒,于是拽了拽對方的小拇指。“你跟我說說吧,不然我難受死了。”夏麒垂眸看費天瀾的動作,良久,未動。正當費天瀾要乖乖收回去的時候,他伸手按住了他。然后掰開他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指滑進他的指縫間,握住。“真的,我沒有不高興。”他目視著費天瀾,長長的眼睫毛有些細微的顫意,“你為我做什么我都很高興,你和我爸說的也都對。我只是……怕。我怕這都是你一時興起。來找我也好,追我也好,每天給我交這些’作業’也好,我怕這是你事業平穩了生活無聊了沒事情可忙了,正好又要來這邊出長差,就找我玩一玩。我舍不得讓你失望,所以......陪你玩一玩。但你剛才告訴我,你和我爸說了’將來’,我有點沒想到……對不起。”他一口氣說完,薄薄的嘴唇像失去血色一樣蒼白,抿住了。后面不知還藏了什么不能盡言的心事。于是費天瀾就知道,這些不是他拿出來氣自己的話。而是他內心的真話。這些天,他站在一個順理成章的主動權持有者地位,煞有介事“教他”談戀愛,他還以為這小家伙要享受被追的感覺,虐自己一虐,然后給自己一個歡喜結局。原來事情全不是如此。他其實小心翼翼在應付自己,設計一個教戀愛的小游戲,只為了陪自己“玩一玩”。他隨時準備著把“玩膩了”他送走。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帶著真心來。費天瀾感覺自己的呼吸被鎖住了,心臟里面一片枯敗。生平第一次發現,一顆真心赤丨裸丨裸擺在心上人眼前,對方卻完全不能感受,心臟乃至整個身體真的會因此震痛起來。原來,想把心剖開給人看并不是修辭,是很重很苦的真實味道。我的天,我該怎樣告訴你,你真的在我心里。作者有話說:第37章費天瀾恍惚感覺自己被劈開成了兩半。一半憤怒而委屈,喉嚨里懸著質問:你為什么不相信我?你居然玩弄我?另一半自責而心疼,身體里的神經都好像緊緊貼著夏麒的心情,哀傷而惆悵,想:破碎過的相信和期待,是不會再次輕易付出的。玩弄,更輪不到他來質問。他明明和夏麒面對面,卻有種抓不住對方的恐懼感。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站起來走過去,俯身把夏麒抱住。用兩條手臂盡可能將人擁進懷中。好像這樣就能完完整整保護他,令他不再受傷害。誰再傷害這個人,他都想去拼命。包括自己。不相信也沒關系。他想,他允許自己在他身邊就行了。心總會捂得熱的。后來幾天,費天瀾把大量時間留在了工業園這邊,只有必須開的會議才上高新區去。他們每天都見面,吃吃飯聊聊天。然后費天瀾在九點之前離開夏麒那間單身公寓。轉眼,費天瀾這個長差就出了小半個月,三江總部打了幾次電話催老板回去一趟。“我這幾天可能回不來那么早了。”這天離開之前,費天瀾對夏麒報備。后者一如既往淡淡地頷首,回答:“好。”費天瀾張張嘴,還有什么想說的,又止住了。他琢磨了一些計劃,但事情沒有做成,他就不想空口說。于是戀戀不舍下樓了。接著連續三天,他都呆在高新區。前兩天緊趕慢趕,堪堪在九點之前回到,短暫見了個面。第三天晚上,折騰到了十點以后。開著租來的代步車到夏麒那棟樓下,見那屋子只有一個窗口孤零零地亮著光。這個小區夜里很安靜,讓人很容易陷入放松和胡思亂想的狀態中。他不知不覺就盯著窗口抽了半支煙,最后決定打電話。剛剛翻開通訊錄,先有電話進來了。是周懷瓊。他接起來,走到小道邊的樹蔭下:“看到我郵件了?”“看了。”周懷瓊聽起來不是很隨和,疑慮地問,“你郵件的意思,是要今年之內在N市成立洛瓊能源的分公司?”洛瓊能源,就是費天瀾這次用于和項總談合作的公司,也是他和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