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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頭拍拍周懷洛的頭,如同拍一個不懂事但招人偏愛的小朋友。看得出,這個小朋友親近他,他很受用。“那先這樣吧,有什么事情再隨時聯(lián)系我。”周懷瓊對費天瀾道別。費天瀾扯扯嘴角,笑容透著疲憊:“好。這次事情真的太麻煩你了,有空一定好好謝謝你。”周懷瓊聞言,眉眼微妙地彎了彎,似是意有所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謝法,考慮一下吧。”這話卻像是踩中了周懷洛什么雷點一樣,他一下子甩開兄長的手臂。輕哼一聲,吭哧吭哧跑到自己車那邊去了。“你弟弟脾氣挺大的。”費天瀾倒是恰好從中找到一個可轉(zhuǎn)移話題的方向。周懷瓊無奈地笑笑,并不回應(yīng)什么,只是同費天瀾揮揮手,便立刻跟上周懷洛去了。剩下夏麒和費天瀾默然相對。費天瀾一點也不問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兩人沉默地一同等王叔。過了一會兒,王叔開著一輛頗為豪華的保姆車來。據(jù)說是平時接送三江現(xiàn)任董事長的車。王叔介紹的言辭間有些輕蔑,像是看不慣新老板的奢侈做派似的。他看到夏麒倒是挺高興,猛夸夏麒講情義。“關(guān)鍵時刻,你總在。”那語氣不勝感慨。又說今天的會開得所有人精疲力盡,律師要求每一句說辭、每一點證據(jù)、每一絲邏輯,都盡可能用到極致。但最終,據(jù)林歌的判斷,這一審還是不會有太好的結(jié)果。“麻煩啊!”王叔慨嘆,“違法難,奉公守法更難。”以前費三江沒少打擦邊球,那些擦邊球如果管事的人允,就是潛規(guī)則。不允,就是違法犯罪。現(xiàn)在換了管事人了,自然是不允的。所以整個律師團都在想辦法把一切往情理可容、從寬處理的方向拗。王叔口中的“奉公守法難”,只是包裝成奉公守法難。夏麒聽得一知半解,仍然瞪著眼睛聽,還積極提問:“那如果審判結(jié)果不好,還要上訴審下去嗎?現(xiàn)在是市里法院,應(yīng)該還可以往省里…...”“好了,別聊這些了。”費天瀾忽然打斷他。夏麒扭頭看他,他正別開了視線:“叔,我歇會兒。”他沖王叔交待了一句,便將駕駛室與后面之間的遮擋板拉了下來。夏麒看著他的舉動,若有所感。沒來得及細(xì)想,費天瀾就壓過來了。“王叔在呢……”夏麒抬臂擋他。“不親。”費天瀾低低地說,“讓我抱抱。阿麒,讓我抱抱你。”他的語氣很脆弱,聽得人毫無辦法。夏麒放下手臂,立刻被被費天瀾抱住了。車?yán)锟臻g分明足夠大,費天瀾卻把他往角落里圈。他幾乎抵在玻璃窗上,肩膀承受著費天瀾的腦袋。很安靜。這人呼吸很輕,似有若無,感覺很久才在他頸脖上蕩開一次。他就這樣埋在他頸邊,沒有做任何別的事。這個姿勢不知道維持了多久,他幾乎以為他真的睡著了,忽然聽到他低聲喃喃,“夏麒,你真好,我好希望你是……”后面的話變成囫圇的音調(diào),辨不出詞語來,只感覺到某種說不出的眷戀。最后輾轉(zhuǎn)成一聲嘆息。這嘆息很遺憾。過了幾天,正式開庭了。費天瀾不再去創(chuàng)興建筑上班,也沒有安排去工地,行程都在家、三江總部、法院之間來回。單調(diào),漫長,煎熬。每次暫停休息的時候,他都一個人去走廊的角落里抽根煙。林歌出來見了他,過來拍拍他,以示精神鼓勵。“真奇怪。”他吐了口煙,煙氣上飄。他的視線便跟著它向上望。于是下巴微仰,顯出一副不堪重負(fù)卻不得不奮力支撐的成年人模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帶著大人特有的苦澀。“明明只是按說好的話去說,走排演過的程序,為什么這么累呢?”他吞了一下喉嚨,喉結(jié)翻動,“比對付那群老家伙還累人。等老頭子判了,我一定——”他想說一定要好好輕松輕松,但好像這話在這里不是那么對勁兒。平時完成一件艱難的工作,當(dāng)然值得去輕松慶祝。可這次的工作是等著老爹判決。換句話說,就是送老子進去。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適合用慶祝的方式釋放壓力的事。唉。他嘆了口氣,低下頭,把煙踩滅。林歌懂他,道:“沒事。只要人在,就算好事,還是值得慶祝的。”費天瀾不語。垂首看地,腳上無聊地來回碾那個煙頭。“哎。”林歌戳了戳他手臂,“你弟來了。”嗯?費天瀾精神一振,抬起頭朝林歌指的方向看過去。真的見到夏麒四下張望,在不熟悉的地形里謹(jǐn)慎而專注地找某個身影。而這個身影,顯而易見,正是他費天瀾。他正想開口喊,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他,眼神頓時一松,整個表情都亮了。毫無緣由的,費天瀾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jīng)、肌rou,甚至血液,都隨著那個眼神興奮起來。他直接翻過眼前走廊及腰的欄桿,跳下去,跑到夏麒面前。“瀾哥……”“跟我來。”費天瀾拉住的手,拽著他跑進最近的一棟樓里。開庭這兩天,他已經(jīng)把法院這幾棟樓的衛(wèi)生間所在都搞清楚了。準(zhǔn)確地挑中一間沒人的。兩人躲進逼仄的空間中,犯丨毒丨癮一般擁吻在一起。除了前兩天在車上那個擁抱,他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碰對方了。這些日子,費天瀾的腦子里有一根神經(jīng)崩得很僵。焦慮像燃燒正旺的炭,殘酷地炙烤著那根神經(jīng)。它要么被崩斷,要么被烤焦。他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要沒救了。但這種恐怖,在碰到夏麒的柔軟,在被他溫暖的濕潤包裹的一刻,得到了緩解。他細(xì)細(xì)品享他口腔的每一處,把自己沉浸在完全安全和善良的親密中。世界都是惡的,唯有懷里這個人干凈純真、赤誠無辜。腦中那根神經(jīng)漸漸松弛柔和下來。他抱著夏麒溫順的身體,像靠著這世界上唯一的支點。作者有話說:第19章夏麒只過來一會兒,帶了點吃的。原本是想聊表關(guān)心,這么一通胡搞后,休息時間就過去了。費天瀾收了他的小零食,然后溫溫柔柔地打發(fā)他走,自己回去繼續(xù)參加庭審。迎面撞上林歌。對方有意地杵在他面前,擋住去路。費天瀾抬眼看去:“想說什么?”林歌挑了挑眉梢,視線往法院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搞了你弟?”“你偷看?”費天瀾退后一步,略頓,換了個詞,“偷聽?”林歌“呸”了一聲,但并不否認(rèn):“廁所就你們能去?你們那動靜,我還用偷聽?不是我說你,兄弟,你怎么想的?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也沒聽說你是彎的啊!這個節(jié)骨眼,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