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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周懷瓊橫眉豎眼,有點慍怒地抱怨,“我師弟在呢,給我留點面子好吧?”周懷瓊和周懷洛雖然是兄弟,卻長得完全兩種風格。哥哥面容深邃,看起來比費天瀾冷著臉的時候還不善。弟弟就是個燦爛少年,二十一歲的年齡一點都沒在臉上顯出來,表情豐富活躍,情緒外露。哥哥完全不搭理弟弟的抗議,對造型師吩咐得更詳細了:“帶他去剪吧,按自己的方式剪,別管他的意見,十點前要回到家,你掌握時間。”周懷洛:“……”這時,蘇蘇道:“好了。”夏麒的注意力從那對兄弟轉回來,看看鏡子里的自己。確實無論從什么角度和標準看,都比之前好看了很多。那股乖學生的氣質被削弱很多,氣質往大人的世界拔了幾分,但仍然清爽干凈,所謂的少年感,大約就是這樣。蘇蘇給他掃了一下掉落皮膚上的碎發,就完全好了。沒有多余的打理。夏麒站起來,和周懷洛告別:“師兄,我走了。”“嗯。”周懷洛看他的眼神停頓了一下,好像有話,又止住了,“明天見。”幾分鐘后,夏麒坐在費天瀾的車里收到周懷洛的信息:你和費天瀾怎么樣了?說真話是不可能的。夏麒猶豫著怎么描述一個比較合適的狀態。但沒等他打幾個字,周懷洛第二條信息就來了:停車場的越野車是他的吧?大晚上開這么大一輛車帶你出來,他真不是好人。夏麒:……周懷洛像個打字機一樣迅速,第三條信息緊跟著就來了:費天瀾和我哥都在追一個女的呢,但那女的喜歡費天瀾。像這種根本不喜歡我哥的人,我不希望她心思不純地做我嫂子。所以我覺得,還是讓她和費天瀾兩情相悅好,你說對吧?夏麒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緊,同時,心里某處像被什么扎了一針似的。周懷洛說的人,應該是陳芝馨。但這不重要。無論是陳芝馨還是李芝馨,都一樣打出高光提醒他,身邊這個每天和自己親到呼吸苦難的人,根本不屬于他。他現在沉迷的,不是愛,更不是戀愛,是毒。作者有話說:第18章但事情不會一直這樣的,這一切都有限期。所以,理應及時行樂,多思無益。當費天瀾果然在寬大的越野車里把他撈進懷中親吻的時候,他這么想。剛剪過頭發的后腦勺被費天瀾托著,掌心的溫度傳遞更明顯。兩座之間隔著點距離,其實姿勢不太舒服。但他知道,費天瀾早就想解鎖這個場景了。不過,到底只是接吻而已。腦后那只手只會規矩地止步于他的衣領,另一條緊摟他的手臂也僅僅是摟著。他們的距離不在緊貼的身體上,而在不會越雷池的默契上。“想什么呢?”糾纏了一會兒,費天瀾放開他,手逡巡回來捧著他的臉龐,拇指摸了摸他的耳垂,低聲說話,“心不在焉的。今天心情不好嗎?”“沒有。”夏麒回答。一出聲,才知自己嗓子無端端地有些啞。“那是不舒服?”費天瀾聽著,皺了皺眉,探他的額頭試溫。夏麒鉆出那個懷抱,抻平衣服,好整以暇,說:“也沒有。有一點累,想回家了。”“還沒逛街,我想給你買衣服……”“我不是女孩子。”“什么?”“不是女孩子,不用你買衣服買包包送美容卡討開心。”“……”費天瀾無話了。是被顧忌堵住的無話,是有好些話在心里飄過但全部未能通過安全監測不予出口導致的無話。沉默維持了一小會兒。在尷尬彌漫前,夏麒用手撐住腦袋,語帶倦意地重復“有點累了”。不知道是提醒,還是解釋。費天瀾聽罷,伸手揉揉他的頭發,然后由著他的心意開車回家了。時間倏忽而過,九月來了。這是一個異常忙碌的月份,導致忙碌的最重要事件,是費三江的案子終于要開庭審理了。本來費天瀾去了創興之后,就一直是自己開車。這個月,王叔又圍著他轉了。且頻繁到家里來。夏麒經常看到他們在樓下客廳談話。但這是費家和三江集團的事情,他不必知道。至少,費天瀾沒想讓他知道。他連和他親密接觸的次數都大大減少了,晚上回家也不再來打擾他。彼此沒有上個月那種膩歪親密,也沒有更之前的工作抱怨。夏麒知道的、為數不多的關于三江集團和費家的消息,還是從周懷洛嘴里聽來的。“費家的律師找人還真是刁鉆。”周懷洛擰著眉頭,顯出疑惑態度,“我爸和我哥都讓他們找去當辯護人了,說是親友——奇怪,親什么友,我都不知道我們家和他們家好到算朋友了。我明明記得,在我小時候,我爸提到費三江都嗤之以鼻。”哦。夏麒想了想,問:“為什么?”周懷洛的回答意簡言賅:“昔日競爭對手。”周懷洛他爸,核電公司的,那是國有企業。三江集團,私企。后者的業務板塊據說是建筑、物業,還有剛搞沒幾年的高科技領域。雖然不是很懂,但夏麒想不出這樣的兩家為什么會成為競爭對手。“算是私人恩怨。”周懷洛解釋道,“費三江在部隊時,我爸在社會上做生意,他們經常有摩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爸以前很不爽費三江。但他們家律師居然說,我爸的位置做辯護人很有說服力……可能他們還有別的工作牽扯吧,我不懂。”他說這話時,表情不解得要焦慮了,就像面對一組與預期不符的實驗數據,不像作偽。夏麒姑且相信了他。由于做了這個辯護人,周家父子也挺為開庭忙碌的。工作之余常去參加費家律師團的會議。有一天,周懷洛下了實驗,說要去接周懷瓊。因為周懷瓊的車被他們家老爺子中途離開時開走了。“要不要我順便帶你過去?”周懷洛問道。我去干嘛?夏麒心道,可轉念一想,費天瀾也在那邊——周懷洛顯然也是因為這點才問他的,他便沒能把“不用了”說出口。平時費天瀾什么也不同他說,他反而挺想知道費家這件大事進展如何的。于是跟著周懷洛一起去了。那會議在三江集團總部開。夏麒第二次過來,這回天氣晴朗,他才注意到,那棟大樓雖只是一家公司的辦公樓,底層卻像一家商場,吃喝玩樂應有盡有。費天瀾他們就在底層一家咖啡館里。自家產業,直接包場。周懷瓊出來,費天瀾也出來了。兩個人說著話并肩走來,都皺著眉,面容嚴肅。人還沒近前,周懷洛跨步過去挽住了自己的哥哥。周懷瓊緊擰的眉心在那一刻,突然如遇春風,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