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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就像是窩進了被子里似的,整個沉靜下去了。不久后,夏麒從呼吸聲中確定他是睡著了。自己一放松,手中多了一片濕意。這心事的性質(zhì),沒有疑問了。早晨,夏麒起得很早。事實上后半夜他沒怎么睡著,天一亮就無法忍受地爬起來了,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吵醒了費天瀾,被對方帶著起床氣懟了兩句。他沒搭理,洗好澡穿了一身短衣短袖的運動裝就出去了。白沙灣景區(qū)的建設(shè)真的不錯,海堤很長,海街邊的綠化也很好,讓人一看就舒服。他沿著海堤來回跑了一輪,用了一個小時。平時不常這樣運動,即使慢跑,一個小時下來也有些缺氧的感覺。再回到酒店,就直接栽倒在床了。這時,費天瀾才剛正經(jīng)醒來。趴在床上邊玩手機邊和他說話,揶揄地開著玩笑:“怎么了?這就輸出過度了?”夏麒懶得理他,埋頭在被子里喘氣。費天瀾停頓了一下刷新聞的手,看過去:“哎,你這樣怎么呼吸?再去洗個澡,等下去餐廳吃個飯,精力馬上就恢復(fù)了。”夏麒悶悶地說:“不吃。”“這家的飯廳很好吃的,林歌都催我兩遍了。”費天瀾草草看完手機上的新聞,雙手一撐,矯健地從自己床上彈起來,長腿一跨直接攀到了隔壁床。夏麒感覺身旁凹了一塊,呼吸都緊了緊。費天瀾伸手摸他的后腦勺,說:“別這樣子。你身體太弱了,隨便跑個步都累成這樣,就這體能素質(zhì)以后怎么承受禿頭的科研工作?快起來,吃飯,我給你傳授一點正確的鍛煉方式。”他一邊說一邊揪著夏麒起來,夏麒任他擺布,直接給翻了個身。一雙眼睛好像要哭似的,霧氣蒙蒙。表情有些呆,但不是呆滯。而是一種近乎純粹的茫然。嘴巴微微張著,嘴唇有點白,有點缺水的干燥,隨著呼吸微微扇動。費天瀾從中看出了可憐的味道來,目光盯住那兩片唇,魔怔地停頓住。明明一切都挺平常,一停頓,氣氛忽然就變得有點奇怪。他對我有感覺嗎?夏麒在腦子里放肆地想,他會不會想親我……他幾乎勾勒出了費天瀾壓下來的情景。反正腦子里的東西,這個人看不到,他只要保持傻呆呆的表情就行了。他們維持這個對峙好一陣子。然而在空氣熱起來之前,費天瀾用膝蓋撞了一下夏麒的腿。很正常的撞,連平時逗他的那種曖昧都沒有。“別賴了,快起來收拾收拾,吃個飽,不然你真的會虛脫的。”說完,費天瀾就下去了。夏麒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為為心里的失望,還是為不得不起來。作者有話說:第11章在夏麒的評價里,這次短途旅游最終乏善可陳。他因為心情低落而臊眉耷眼地跟費天瀾去酒店餐廳吃早飯,從林歌和丹丹嘴里得知,昨天他回酒店睡覺之后,一眾來參加費天瀾生日局的人又下海灘舉行了另一場“狂歡趴”。林歌興致勃勃描述水里的瘋狂場面,突出的都是哪位姑娘怎么怎么著,挨個向費天瀾推薦,最后被丹丹叫停。“改行做雞媽啊?”丹丹冷言冷語。林歌張張嘴,沒反駁,語氣有點小委屈:“我就是想給我兄弟相個好的……”他兄弟說:“拉倒吧,定個人下來我還怎么出去玩?”“今時不同往日啊哥,別總想著玩!再玩,再玩把自己玩沒了!想想未來吧!”林歌的語氣是真急。夏麒聽了,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見他cao心費天瀾的老媽子心還挺真情實感。他對他們這類人的人情世故其實不太有概念,但那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讀懂了林歌話里的意思——和王叔的想法一樣,趕緊找一個能互利互益的人。這不止是情勢所迫,也是費天瀾順理成章的歸屬。夏麒懂得了,便覺得心里有點憋。低頭就著小米粥吞下最后一口饅頭,留下一句“我吃飽了”,就跑。連費天瀾問他去哪里都沒回答。后來費天瀾回房間找他。不知怎么的,身上又有酒味兒,話很多。“我那些朋友都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昨晚給我搞掉兩三萬塊錢,都是不簡單的主兒……平港城里有錢有地位的人,沒有簡單的……不過有這么多人來,也超出了我的預(yù)料。我本來只喊了以前朋友圈的人,結(jié)果他們帶了挺多別的人來,連你同學(xué)他們家都有人來了。其實不熟,但來了都是客人,我總得招待好,唉,好累啊……”他自顧自地說話,嘴里喊著累,但語氣之中得意多過其他任何感情丨色彩。好像這些人今天能來,明天就能為他所用似的。夏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當大老板的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也懶得琢磨費天瀾這場生日局里有什么用心和布局,更加無意分析他這句話。他只是悶悶不出聲。也許是他顯得太萎靡了,費天瀾的高昂和愉悅很快就沉下去了。過來撓了撓他露在被子外的耳朵,小聲問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沒有。”夏麒到底蔫蔫地回答,他有點心軟,也不擅長讓別人的好意碰太硬的壁。費天瀾說:“對不起,我?guī)愠鰜恚蛱煊譀]有好好陪你玩。生日局的事情也沒提前說……”他端著難得的真摯,很認真地解釋,“我其實有點怕你知道了就不來了,但我又真的挺想帶你逛一逛的,所以先斬后奏了,你別生氣嘛……”“嘛”。這么低聲下氣,真是難為他了。夏麒只好表態(tài):“我沒有生氣,都沒有。”“那好,我們今天去別的地方吧!我知道這個島上有一座老公園……”他用給小孩子講恐怖故事的口才,對他講述那個公園的歷史。說它早年剛建的時候多風光后來被棄置了多荒蕪。植物長得老高,生銹的玩樂設(shè)備在里面孤獨又詭異,原生態(tài)再次覆蓋人為建設(shè)的場景,“特別陰森恐怖”。“去探險嗎?”說完,他自己興奮起來了。夏麒:“……我不喜歡荒野探險。”“你一定會喜歡的!”費天瀾把他拖起來。最終,夏麒還是和他、林歌、丹丹,一起去了那座公園。公園在小鎮(zhèn)另一端,丹丹開了二十分鐘車才到。結(jié)果那公園因為廢棄太久,門口都已經(jīng)塌了一半。尚有輝煌遺風的建筑體像殘疾的維納斯,殘疾的部分堵在門口,車開不進去。四個人在車上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會兒,一致決定打道回府。于是,好好的半天就這樣被浪費掉,周末已近尾聲。再吃個午飯,海邊逛逛,休息一陣,只能一無所獲地回平港了。星期一,夏麒到學(xué)校的時間比平時早了一個多小時。他不是故意要起得更早、走得更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