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快樂”。他吃了一驚:“今天是你生日?”費天瀾偏頭看他的眼神里含著笑意:“是啊。”“……你不早說。”夏麒放低聲音,嘟囔道,“王叔也不說。”費天瀾說:“他估計都忘了。我十歲生日的時候,收到差不多三百萬的生日紅包。老費覺得這樣不好,后來再也沒讓我過過生日。”他說著,意料之中地看到夏麒在聽到金額的時候瞪起了眼睛。便露出心滿意足的笑。他其實不覺得三百萬有什么,但他知道夏麒會震驚。他就想看看夏麒那個反應(yīng)。看到了,就心情愉快,把本來的沉重和要去應(yīng)酬的無奈都沖淡了。夏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短暫地為有錢人的生活感到震撼之后,干巴巴地補了句“生日快樂”費天瀾哈哈笑著,快樂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夏麒微妙地僵了一下,然后撤開一些距離。他們走到席間,費天瀾的位置早有保留,但大家沒想到他還帶了人。安排在他左邊的是林歌,右邊是一個漂亮女孩兒。他帶著夏麒翩然而至,林歌略有踟躕,女孩兒紋絲不動。那女孩兒對自己的位置有著天然的、理所當然的認同。夏麒看得出那種理所當然的意義。也迅速意識到費天瀾也許很快就會在這些人當中找一個彼此合意的結(jié)婚。關(guān)于這方面,王叔倒是偶爾發(fā)表過看法。那些看法包括誰誰誰的條件如何,和費家或費天瀾本人關(guān)系怎樣,如果結(jié)合會帶來什么……因為說得太過具體和現(xiàn)實,夏麒聽的時候沒有什么感覺。他既沒有自己的感情經(jīng)驗,身邊也沒什么可參考的范本。現(xiàn)在眼前看到一個“候選人”了,他才有點模模糊糊的失落。“哎,費總,來!”林歌沖費天瀾招手。他旁邊的丹丹則起身朝他們走來,十分自然地和費天瀾打了個招呼,“珊珊遲來,壽星今天夠大牌的”,然后輕輕拍了拍夏麒的手臂。“弟弟,坐jiejie邊上來。”她拉他落座,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的尷尬不自在,且和費天瀾只隔了一個林歌。“你的名字是哪一個’qi’?”她隨意地找話題。上次她只從費天瀾嘴里聽了一耳朵,就記住了。夏麒心想,她真的很聰明。嘴上乖乖地回答:“麒麟的麒,有點難寫。”丹丹微笑:“是啊,不過好聽。”她剛說完,就有人用筷子敲著桌子,叫費天瀾“飯前先干一杯”。夏麒聞言朝費天瀾看去。后者剛剛轉(zhuǎn)開視線,余光與夏麒這一望擦了個肩。彼此都好像知道對方在看自己,又不確切。也無暇顧及。費天瀾忙著開酒,一口氣六瓶紅酒,三個醒酒器,分三桌。“謝謝大家來陪我過生日,我先干為敬!”費天瀾的酒杯滿了六七分,一點也不尊重幾百塊一瓶的紅酒,一滴不剩地干了。夏麒有點遲鈍地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不得已過的生日啊。那么——他悄悄看了一眼費天瀾身邊的漂亮女孩兒。那位也是不得已應(yīng)付的人嗎?后來整個生日海鮮飯局里,他就記住了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叫陳芝馨,名字溫柔典雅。他在飯局過半的時候,就回酒店睡覺了。夢里還夢到這個女孩兒,聽到不知道誰說,陳芝馨這個名字一看就透著正室夫人的范兒。不。他想。不……可是“不”之后,又想不出別的話來接,夢里只覺得萬分遺憾無奈。接著,好像夢里又做了個夢,夢到費天瀾真娶了這么個正室范兒十足的姑娘,得到了王叔口里計算的那些利益和共贏。而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也難以啟齒。眼睜睜看著穿禮服的費天瀾挽著面目模糊的新娘遠去,只給他背影。他們明明什么都沒有過,他卻覺得“失去”的感覺好痛。這毫無道理,怎么會這樣?他在半醒半睡中感到不解,認為自己消沉得太不同尋常,變得不像自己。失去自控的感覺令人慌張,所以他拼命想醒來。可是任他怎么想睜開眼睛逃離夢境,都撐不開眼皮。迷糊間,夢境滑到第一次見費天瀾。那天飛機上,費天瀾也在做噩夢。靠著椅背的身體rou眼可見的僵硬,眉頭緊皺,鬢角滲出汗水。臉色蒼白,神情中透出痛苦。旁邊的人推他,他看上去簡直想暴跳了,卻無能為力。那時候,他就想,這個人心事重重身不由己。原來第一面,他就給他做了身不由己的人設(shè)。真是不吉利,真是不吉利啊……他腦子里諸多這樣的胡思亂想。這樣睡到后來,整個人累極了,終于沉到?jīng)]有意識的深度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終于被關(guān)門的響聲驚醒。費天瀾回來了。就像過去兩個月里,他經(jīng)常聽到的那樣——深夜之中,不太平穩(wěn)的腳步和不太受控制的動作力道。不同的是,今天在同一個房間里。所以他還能聞到費天瀾帶回來的酒氣,聽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這一切使他一下子從并不輕松的睡眠中完全清醒過來。他心跳如雷,但一動不動。房間很大,費天瀾打開了浴室那邊的廊燈,他這里依然十分昏暗。他默不作聲地看費天瀾摸到自己的床邊,蹲下,小心打開行李箱取出衣服。然后輕手輕腳去浴室,門關(guān)上了了,但沒有落鎖傳來落鎖的聲音,就響起水聲。還知道洗澡,看來沒有醉。夏麒聽了一會兒,翻過身面對窗外。過了一會兒,閉上眼睛想繼續(xù)睡,腦子卻越來越精神,意識越來越清晰。就這樣聽著費天瀾洗完了澡,回到自己隔壁的床上。可能是床太舒服了,費天瀾發(fā)出一聲介乎于壓抑和釋放之間的喟嘆。這聲音在黑暗中,無端端生出些撥人心弦的色彩來。夏麒聽進耳朵里,很快感覺到自己耳根泛起燙意。需要忍耐的沖動隨之而來,簡直要難以呼吸。快睡著吧。他暗暗祈求道,完全不敢發(fā)出任何動靜。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費天瀾平時沒少跟他開丨葷玩笑,他也并沒有保持得特別冷靜,經(jīng)常被笑。但那時候的被笑,和此刻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想必,似乎有天壤之別。所以他嚴防死守,不許自己泄露半點。“夏麒。”突然,費天瀾叫他了。夏麒瞪著眼睛,感覺自己心跳停了一下,渾身血液都跟著停了一下。費天瀾好像并不確定他睡沒睡,語氣試探:“你醒著嗎?”夏麒不回答。“醒著的話,我跟你說兩句話。”唾液含在喉嚨,夏麒不敢吞咽。既想要聽費天瀾那兩句話,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狀態(tài)。一聲回答就這么含在嘴邊,吐不出來。費天瀾那邊等了一會兒,然后放棄了,含混地說了一句“算了”。后面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