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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夜的,我跟你聊什么工作,也太沒情趣了。我們換個話題吧,聊點午、夜、私、房、話。”夏麒:“……”“阿麒啊!”他越玩越來勁,即興給他起了個昵稱,賤腳又搭到他的膝蓋上了。這次不是輕輕一踹,而是用腳趾曖昧地摩挲起來,話也曖昧。“你知不知道,你這雙腿特別特別特別迷人?而且今天這條半腿睡褲,也真適合你……“他甚至動情地吞咽了一下,聲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這腿,真是看著就讓人發(),要不,互助一發?”夏麒撐在手背上的腦袋險些一滑。雙腿一閃,避開費天瀾不安分的爪子。費天瀾看了,得逞地哈哈大笑。夏麒終于睜開眼睛,揉了揉,努力若無其事強裝淡定。滿臉無辜又無奈地看著他,懇求道:“哥,快兩點了,你回去睡吧。我明天周末不去學校,你還是得上班啊。”“沒關系,我就下鄉考察,遲兩個小時沒問題的。”費天瀾坐起來,并神手作勢要拉夏麒到床上。夏麒先他一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不看他,直接走向房門口。費天瀾也眼疾手快,拽住他,想把人往床上帶。雖然體力有差,但要抵抗不從,夏麒還是做得到的。兩人對峙著。費天瀾又定定盯著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緩緩地摩挲。“你沒和人互助過?”夏麒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但也沒有對他的提議表現得很反感。于是他捏了捏分寸,再進一尺:“要不,試試?我幫你也行,我手活兒很不錯的哦。”夏麒悶悶地說:“不。”費天瀾挑了挑眉:“為什么?你上次不是還挺厲害嗎?還收了我的禮物,用了沒?”“不關你的事。”夏麒的語氣沒什么情緒,說完話抽了抽手。費天瀾從那力道中感受到,這小家伙是真不想和他鬧。那好吧,他也沒有這個愛好。便放了手。夏麒往門外走去,那背影一股子冷冷的氣場費天瀾盯著看了一會兒,沒忍住,道歉了:“喂,別生氣啊!”“沒有。上廁所。”聽起來,倒真的沒有生氣的感覺。費天瀾沒調戲出什么意思來,有點無聊。胡鬧了這么一發后,自己也有點累了。于是抻開身體伸個懶腰準備回去。腰腹被半條空調被纏著。他扯開它,一陣淡淡的香味躥緊鼻子里。他頓了頓,鬼使神差地湊近薄薄的被子,把頭埋進去。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喜歡這個香味。不是浴室里任何一款沐浴露或洗發水的香味,甚至根本不屬于化工調和的香味。那就是夏麒身上的味道。想到這點,他下意識咽了咽喉嚨。而喉嚨是干澀的,連舌頭也不可名狀地發燥。cao。沒撩動別人,把自己撩熱了。他一把丟開空調被,立刻跑回自己房里去了。后來,夏麒很快就學會機智反抗費天瀾這些無聊行為了。他完全把作息時間調回到他回家之前。最緊急的時候,一聽到院里車響就立刻關燈睡覺,任那位大少爺上樓后怎么拍門也不搭理。這樣幾次之后,費天瀾好像消停了一些。但夏麒沒有完全放松緊惕,他仍然在態度上默默觀察對方,行為上嚴防死守。這一天也是這樣。半夜,他聽到費天瀾回來的動靜,立刻迅速關燈躺下。接著過了沒兩分鐘,忽然聽到“呯——啪”一聲響從餐廳的位置傳來,玻璃杯摔碎了。他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是否下去看看。側耳聽后續動靜,半晌過去,沒有聲響。算了,那么大個人了,能有什么事?他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黑暗中又傳來手機來電鈴聲。這次是從樓下大廳傳來的。沒響太久,鈴聲便被費天瀾略帶醉意的聲音取代。“喂?嗯,說——什么?”后面那句聲量一下子提高得可怕,夏麒隨之睜開眼睛,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費天瀾聽起來整個人都從微醺中清醒了:“人怎么樣?!”“在哪家醫院?”“都有誰過去了?”“告訴李主管周總監都到醫院來,我馬上就到。”“......”接著,傳來開門聲。夏麒心頭那點本來說不清是警惕還是抗拒的心情,隨著這聲音一下子全擰成了緊張。想也沒想便猛地起身下床,開門下樓沖到前院停車場,一氣呵成。院里停著的SUV已經打亮車燈,他敲了敲窗。費天瀾降下車窗:“怎么了?”夏麒抿抿唇角:“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視線瞟到對方的手,眉角被什么扯動似的抬了一下,“你手受傷了。要去哪里?我幫你開。”“也好。”費天瀾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太陽xue,欣然打開了車門,自己平移到旁邊的副駕去。夏麒鉆進車里,立刻聞到一陣酒氣。這樣還想開車,簡直不要命!“二醫院知道嗎?”費天瀾絲毫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問道。夏麒下意識想罵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便把這股無名火摁了下去。停頓片刻,用倒車掩飾自己生硬的態度,簡短地回答:“知道。”費天瀾草草說了句“謝謝”,便忙著撥出一個電話。見狀,夏麒有些涌到喉嚨口的話便默默憋回去了。聽費天瀾在他身邊打電話,他竟然有種類似窒息的感覺,連手也微微顫抖,要緊握方向盤才能穩住。于是他將臉輕輕偏向另一邊,眼角掃視路邊夜景。好像這樣能夠把無端逼仄緊揪的心推得開闊一些,讓呼吸順暢一點似的。平港最近要舉辦一個醫學類國際盛會,預計有超過七個國家會派重要領導前來。開幕式和主會議定在平港科技博覽中心,但那是個還沒有正式啟用的科技園區。為了能順利為這場盛會提供場地,所有參與這個園區建設的工程隊都在日以繼夜加班趕工,三江集團旗下一家掛在省一建的建筑公司,也是其中之一。結果,一輛自卸車出了車禍。目前司機已經送往二醫院,傷勢不明,車禍原因不明。費天瀾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安監、交警、車隊主管、施工方案負責人......求人、訓人、指揮安排各方面的處理工作,看上去冷靜而嫻熟。就好像他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是他的員工,應該會信服他。”夏麒漫無邊際地想。“不用進停車場了,就停在門診樓廣場,沒事的。”費天瀾的電話告一段落,整個人靠進椅背里,抬手指了指前方醫院,對夏麒說。“嗯。”夏麒回答。頓了頓,又問:“情況是不是很嚴重?”“現在說不準,看司機情況吧……活著就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