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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都快絕望了。那雙極致的眼睛里,現(xiàn)在正寫著“求求你快滾”。費天瀾抿抿唇,抬手刮了刮鼻尖,玩味地看著他:“仙女,你好誘。”無端被調(diào)戲,夏麒的眼睛一剎那瞪得要冒火了。再次用力推門。這回沒遇到什么阻力,門“嘭”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了。門外傳來費天瀾哈哈哈的放聲大笑,然后,笑聲隨著腳步走遠(yuǎn)了。夏麒松了口氣,吞咽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的胎記。他覺得它在發(fā)燙。被費天瀾剛才的目光燙的。那個“學(xué)校保健宣傳發(fā)的”避孕套,被費天瀾扔在廚房垃圾桶里。第二天,他還了他兩盒杜蕾斯最貴的款,型號齊全。可惜他的輕松和清閑結(jié)束得太快,沒能看到夏麒發(fā)現(xiàn)它們的表情。夏麒輕哼一聲,透出倔強(qiáng)倔強(qiáng)。如果仔細(xì)聽的話,還能聽出一絲輕蔑來,分明在罵還東西的人幼稚,無聊,膚淺,傻()。他把這件事當(dāng)笑話講給了周懷洛聽,后者笑到捶桌,并鄭重建議他真的找個女朋友,不要浪費那么貴的工具。“那送給你啊,不浪費。”夏麒面不改色地從書包里掏出那兩個盒子,放在實驗臺上。周懷洛笑得更顫抖了,不再用拳頭捶桌,轉(zhuǎn)而抓起其中一個盒子瘋狂拍桌。直到葉教授頂著一張黑臉站在他們面前。“實驗室就是實驗室,不要把生活作風(fēng)帶到搞科學(xué)研究的地方來!”葉教授厲聲斥責(zé)。周懷洛的笑容僵在臉上,連忙辯解:“不是我,那個……”“我早就說過富二代不行,腦子里整天只有驕奢yin逸,怎么做艱苦的科研工作。”葉教授沒搭理他的解釋,失望地誅了一下他的心。等看見他笑容消失、面露自我反省的土灰色,才對自己的教育引導(dǎo)露出一絲滿意的意思。“好了,干活兒吧,東西收好。”葉教授松了松眉頭,慈祥了兩分。周懷洛幽怨地看向夏麒,后者滿臉無辜。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周懷洛揮揮手,說:“看在你是師弟的份上,原諒你了。干活!”夏麒:“是,師兄。”周懷洛往藥劑臺走,走出幾步又折回來。盯住夏麒,眼神認(rèn)真嚴(yán)厲。好像哥哥要訓(xùn)不懂事的弟弟了。但他并不習(xí)慣做一位兄長,這副樣子透著模仿的不自然。周懷洛問:“你不會和誰亂用它們的,對吧?”夏麒:“......”“好吧,我相信你不會的。”周懷洛看他無語的樣子,自顧自做了解讀,并憂心忡忡地拍拍他,“注意保護(hù)自己啊,所托非人就麻煩了。”哦,原來不是哥哥訓(xùn)不懂事的弟弟,是訓(xùn)純情無知面臨失身危險的meimei。但夏麒覺得自己不是什么純情無知的小meimei,至少,他還是知道自己型號的。隔天早上,早飯時間。費天瀾起得比平時早一些。他心情不錯,下樓見到夏麒便吹了個口哨。身著正裝,頭發(fā)精心打理過,人模狗樣。夏麒應(yīng)聲回頭,他便停在樓梯口扣手表,沖夏麒笑。耍帥那種笑。可惜夏麒一臉木然。“……”費天瀾覺得沒勁兒,收了那股風(fēng)sao,款款走來。態(tài)度異常主動親昵。夏麒在擺碗,他從后面雙手?jǐn)堊∷募纾讶送约簯牙飵А?/br>“今早吃什么啊,仙女?”夏麒身體一僵。拿筷子的手rou眼可見地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接著緩緩轉(zhuǎn)過頭,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他。抿唇不語。“別這樣看我嘛!”費天瀾放開他,低頭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坦坦蕩蕩的。“我就是覺得,我們倆也算是坦誠相見過的人了,應(yīng)該算朋友了對不對?我這個人別的優(yōu)點不好說,對朋友是絕對真誠赤子心,仗義肯幫忙,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全都可以找我!”夏麒還是不說話,垂眸盛了兩碗粥。自己一碗,另一碗推到費天瀾面前。并在分粥的時候,勉強(qiáng)看了費天瀾一眼。“你扯什么唧吧淡呢!”費天瀾從他眼中讀出。并對“吃癟”二字有了切身體會。這小子,怎么這么難處呢。看著挺乖,走近一點全是銅墻鐵壁。費天瀾自討沒趣地坐下:“吃飯吃飯,吃完你上學(xué)我上班。”“我不是上學(xué)。”夏麒忽然說話了,在這氣氛下頗為突兀,“我也是去工作的。畢竟我是可以合情合法使用避孕套的年齡了。”說著,他把他送他的避孕套放在桌上,“這些是型號不合適的,還給你。”費天瀾:“……”這小孩兒到底有幾副面孔?作者有話說:第6章費天瀾出生那年,正是費三江開第一家公司的時候。仗著手持大把橫財,他在商場上行事大刀闊斧,眼光也頗為精準(zhǔn),又擅長籠絡(luò)關(guān)系,因此發(fā)跡很快。等費天瀾長到要和別的小朋友玩耍的年紀(jì),已經(jīng)是人人要向他諂媚的家境了。在他的記憶中,除了丹丹對誰都拒之千里以外,還沒有哪個人跟他交往是豎著銅墻鐵壁內(nèi)倨外恭的。于是,夏麒那種始終沒見淡下去半分的“不喜歡”,就這樣踮在他的神經(jīng)上。不時踩上一腳,還挺激發(fā)挑戰(zhàn)欲。這種挑戰(zhàn)欲換個說法,就是犯賤。因為那事情和情緒本身,都是犯不著的。若還非要揣在心里,想著滿足毫無疑義的虛榮自尊,就是把自己置于先撩者賤的位置。然而,那時候在同齡人際交往方面志得意滿慣了的他,沒意識到這些。他積極挑戰(zhàn)起了夏麒的銅墻鐵壁。當(dāng)做游戲,或者當(dāng)做交友方式,又或者只是業(yè)余放松一下——每天逗一逗夏麒,真的很解壓。夏麒太有禮貌太善良了,無論他多深夜到家,敲他的房門,死皮賴臉一點說“仙女,陪你哥聊一會兒。”實在不行,換成“兄弟,陪你哥聊一會兒。”夏麒準(zhǔn)開門。門開以后,要是夏麒已經(jīng)睡了倒還好,他也是講個人修養(yǎng)的人,一般隨便扯兩句就走了。沒睡就慘了。他會霸占夏麒的床,雙手枕后腦雙腿架起二郎腿,大爺似的躺著,大吐工作上的苦水。夏麒聽不懂,沒關(guān)系。他很大方,不用他聽得懂,聽就行了。就算不聽也無所謂,反正他只是想強(qiáng)迫他與自己相處——他就不信,有人能在和自己長期面對面相處之后,還不喜歡自己。不管怎樣,看到夏麒苦不堪言哈欠連天,別提多開心了。他講到一半,夏麒撐著手臂拖住低垂的腦袋,好像已經(jīng)坐著睡著了。“喂——”他叫他。夏麒沒有反應(yīng)。“真睡著了?”他伸出腿去,輕輕踹了一下夏麒的膝蓋。然后感受到夏麒其實還醒著,只是故意不理他。嗤,天真的小家伙。“唉,是我的錯。”他裝模作樣地嘆氣,悠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