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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勸他離開的時候,曾經評價陳榮秋的感情觀過于理想化。陳榮秋愛一個人,就會讓他在自己這里擁有獨一無二的優先權,誰都不能越過。但現實中怎么可能事事如愿。他希望陳榮秋對待感情能夠理智一些。多年以后,晏西槐說:“對不起。”“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陳榮秋看著他,肩膀放松下來,片刻輕輕舒了一口氣。晏西槐嘴角露出一抹笑紋,他說:“保羅告訴我,與其思考如何組織語言讓對方具備更多的安全感,不如每天給他一個吻。雖然他大概率是在跑火車,但看在有幾分道理的份上,我決定照做。”陳榮秋沒忍住笑了。保羅是Y大心理學教授,法國人,與晏西槐關系很好。陳榮秋說:“他竟然有及時回復你的時候。”晏西槐頓了下,無奈道:“不,這次的回復間隔了四天。”陳榮秋聞言更是滿眼笑意,不知道是在笑保羅的事,還是在笑晏西槐剛才那句話,但rou眼可見的是,剛才縈繞在他身周若有若無的陰霾在此刻已經被盡數掃開,晏西槐注視著眼前的人,只覺得整顆心都軟了下來。“所以,給我一些時間,”晏西槐的目光很溫柔,“試著多相信我一點,好不好?”而陳榮秋迎著這樣的目光,輕輕笑了。他說:“好。”晚飯是和吳過一起吃的。對方抽空一下午陪他們過來掃墓,雖然本人并不在意,但晏西槐不可能沒有表示。他定的地方,一間私房菜館,三人進門的時候在走廊里遇見了陳榮秋一個朋友,陳榮秋才知道這地方的老板正是他朋友的另一個朋友,只不過兩人各自身邊都有人,也就適當地寒暄了幾句就離開。席間氣氛很不錯,三人都不喝酒,但陳榮秋和吳過都不是話少的人,反而因為各自的身份地位很健談,什么話題都能聊上幾句,一頓飯下來,倒讓吳過對陳榮秋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臨要離開時,剛才遇見的朋友過來請陳榮秋,他想了想,與晏西槐和吳過說了一聲,自己過去打個招呼。有人過來上了茶,留在包廂里的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吳過才問道:“你回來是為了他?”吳過,還有其他一些在國內,平日里與晏西槐也有一些聯系,關系可以算得上近的人,在得到消息之后,都想不明白晏西槐為什么會突然回國任職。他離開二十多年,不算開會回來的頻率甚至達不到一年一次,P大政策開出的條件對于在Y大待了十多年的晏西槐來說并不具有太大的吸引力,因此他選擇回國,一定是有特殊的理由。吳過在看到與晏西槐一起出現的陳榮秋時,幾乎是在瞬間就確定了,這就是那個理由。晏西槐看他一眼,片刻道:“他情況特殊,有些話別亂說。”“放心。”吳過什么不明白,就說,“飛羽的事解釋清楚了?”晏西槐說:“怎么?”吳過道:“你們現在和先前相比就不是一個狀態。”像是兩人之間不易察覺的隔膜被消除,相處時再沒有先前見到的隱約的滯塞感,反而渾然天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關系不一般。晏西槐說:“分析得不錯。”吳過說:“你是沒注意到婚禮的時候,我印象太深了,所有人都向你和飛羽拋花瓣,他也捉了一捧,但沒動,只是看你。”“我當時在他身后,”吳過說,“今天一見就認出來了。”晏西槐放下手里的茶杯,聽他說完,閉了閉眼。他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當時會場那樣大,但晏西槐的注意力自從找到陳榮秋的位置后,就一直放在他身上;對方的姿態神情、一舉一動,都被他時刻關注著,他知道陳榮秋只是看著他,卻不確定自己該如何面對對方,只不過本能地在宴會開始時安排好周邊的人和事,尋著陳榮秋略顯倉皇的背影去了露臺。對方指間明滅不熄的一點星火,晏西槐至今無法忘卻。兩人之間的事情吳過不清楚,但晏西槐神情有些變動,他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陳榮秋回來的時候,吳過正提到P大的八卦,晏西槐端著杯茶默不作聲地聽,看在陳榮秋眼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一回來,話題有人接下去,沒留神就持續了一路。途中陳榮秋不時對上晏西槐帶著淺淡笑意的目光,表面平靜,心尖上卻像是落了一片羽毛,不著痕跡地讓他心頭發癢。癢意在家門關上時達到頂峰。晏西槐先于他進去,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茶幾上,陳榮秋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慢慢走過去,手臂穿過他的腰側,從身后抱住了他。被抱住的人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握住了環在他腰間的手,笑問:“怎么了。”陳榮秋的聲音有些懶散:“你怎么沒說今晚這地方的老板是你……”他卡了一下,無所謂道,“……什么親戚來著。”晏西槐任他抱著,被他的語氣逗笑了:“表舅的孫子,關系挺遠了。”陳榮秋靠著他的脊背點點頭,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著調:“我這是被平白降了一輩,老師,當時我還沒敢信,你說,要這么算,我該叫你什么呢。”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正在思考,沒過多久又笑了起來,說:“叔叔嗎。”晏西槐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說呢。”陳榮秋與他對視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始狂笑。晏西槐無奈地看著他笑得直不起腰來,撈住他摟進懷里,聽他氣息不勻,樂不可支:“照這么算的話,悅然豈不是要叫你爺爺了。”莫名其妙被當了爺爺的人頓時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掐著人的下巴去看他,似笑非笑說:“你考慮清楚。”陳榮秋就著這個姿勢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注視著他的眼睛,漫聲叫他:“晏叔叔。”晏西槐于是笑了,掐著他下巴的手松開,探到后腦揉了揉,垂目去吻他。陳榮秋笑意滿眼,感受著晏西槐的吻落在他的眼角,耳邊傳來他含笑的聲音。晏西槐低聲說:“乖孩子。”“乖孩子”悶悶笑了一聲,而后勾住他的肩膀,去找他的嘴唇。權威心理學教授的建議指標在實施第一天就已經超標,當事人沒有一個在意,因為全身的感官都在叫囂著去感受眼前人到底有多溫暖。陳榮秋的呼吸有些亂,他把晏西槐推到沙發上,單膝撐在他腿間,俯下身輕蹭他的鼻尖,小聲笑道:“我想起來,今天我也有一句話忘記對你說了。”晏西槐近距離看進他的眼睛,甚至能在里面清楚地看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