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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工作這幾年一直有家政定時上門打掃,很少有他自己動手的機(jī)會,至于再往前在國外的時候,自然有人會比他更熟練。而那個人目前正在他身邊,彎腰把被角撫平,隨后直起身來,握住了他的手。陳榮秋跟著他出去,被他帶到餐桌邊,就伸手撥開放在桌上的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晏西槐問:“想吃什么?”陳榮秋慢吞吞地在桌邊坐下,撐著一邊臉去看他:“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晏西槐伸手過去撩了一把他的頭發(fā),捻著指尖問:“今天上午沒有安排?”陳榮秋懶洋洋地笑:“這個得看我心情。”晏西槐也笑,說:“我知道了。”他拎起帶來的食材進(jìn)了廚房,陳榮秋坐在原地看他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就晃悠著也進(jìn)了廚房,靠在一邊看他把多余的食材放進(jìn)冰箱,又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條嶄新的圍裙。陳榮秋有些驚訝:“原來這里還有這東西。”他如今住在梧陽這邊,家里廚房干凈得如同樣板間,使用痕跡最多的還是角落里的咖啡機(jī)。如果不是晏西槐過來,他估計再過幾個月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東西的存在。陳榮秋摸了摸鼻子,伸手把圍裙拿過來,一邊拆包裝一邊說:“我來幫你。”晏西槐挑眉,抬起手任他把圍裙穿上,一邊往平底鍋里放了幾根斜切開過的香腸。陳榮秋剛在他身后扣上扣子,就被他側(cè)過身,用手背蹭了蹭臉頰。晏西槐說:“出去等。”陳榮秋抱臂站在一旁:“我很礙事嗎。”“不會。”晏西槐笑得游刃有余,“今天我們不吃燜面。”陳榮秋:“……”他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當(dāng)年他們同居之后為了體會純粹的生活氣息,決定各自承擔(dān)家務(wù),只是到后來稍微有些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都被晏西槐包攬,其中就包括了做飯。每天的早餐和偶爾的晚餐都交給了晏西槐,剛開始他還會詢問陳榮秋的口味,時間一長,晏西槐摸清楚陳榮秋的各類習(xí)慣,陳榮秋的臉部線條就稍微圓潤起來。有一天下午,陳榮秋心血來潮想起了家里燜面的味道,難得兩人都空閑,晏西槐聽了也沒多說,就去了廚房準(zhǔn)備食材。但陳榮秋想著晏西槐在海外這么長時間,這種家常的東西他不一定會做,就跟著人進(jìn)了廚房,在一旁積極指導(dǎo)。然而陳榮秋只是個只吃過豬rou沒見過豬跑的年輕人,看似成竹在胸,其實不過瞎指揮一通,一旁的晏西槐哭笑不得,后來看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也不會卻還在嘴硬,晏西槐終于沒忍住,笑著把他罵了出去。那之后陳榮秋就非常自覺地沒有對任何烹飪步驟發(fā)表過意見,卻沒想到晏西槐到現(xiàn)在還能記得這件事,還拿來調(diào)侃他。他面無表情道:“那我不說話。”晏西槐就笑了,他往鍋里磕了兩個蛋,去洗手的時候傾身過去在陳榮秋嘴上親了一下。“洗過澡就別來廚房了。”他說,“而且你在這里我會分心。”陳榮秋還是沒繃住,他說:“你用了檸檬味的漱口水嗎。”晏西槐說:“怎么。”陳榮秋笑出聲:“說話怎么這么酸啊。”晏西槐瞥他一眼,也笑,隨后伸手關(guān)了火,捉住想要溜走的人按在流理臺上。“再給你一次判斷的機(jī)會。”晏西槐說。陳榮秋偷溜未果,被捉住了也不掙扎,反而笑瞇瞇地直視他的眼睛,抬頭捕捉住他那一次反悔的機(jī)會。“甜的。”陳榮秋毫無原則地改口,舔了舔嘴角笑道,“是甜的。”晏西槐淡定放開他,陳榮秋就轉(zhuǎn)了出去,拿起手機(jī)回消息,偶爾抬頭看一眼廚房里的背影,感受著心里的空洞似乎正在緩慢愈合。解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又應(yīng)了幾個約,陳巍的消息跳了出來。讓他明天記得回家吃飯。這是這兩天陳巍發(fā)來的第三次提醒,陳榮秋實在哭笑不得,干脆起身去陽臺,背靠著圍欄觀察著廚房里晏西槐的動作,一邊直接給他大哥撥了個電話。陳巍接得很快,第一句話還是:“明天記得回家。”陳榮秋認(rèn)真道:“哥,我確認(rèn)我的認(rèn)知和記憶能力沒有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陳巍涼颼颼道:“你的態(tài)度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你自己想想上次回家是什么時候。”他說:“剛才爸還問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我聽說你上周去了趟P大?”陳榮秋說:“這又是誰告訴您的啊。”“有人看見你了。”陳巍說,“自己注意些。”陳榮秋說:“明白了。”晏西槐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往陽臺看了一眼。陳巍說:“記得明天回家,沒什么事掛了。”陳榮秋向晏西槐招手,一邊確認(rèn)道:“……真沒事?”陳巍這個再三叮囑的架勢讓他不得不懷疑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沒別的。”陳巍說,“不然我讓爸跟你說。”陳榮秋說:“……不了,明天再說吧。”他掛了電話,進(jìn)門去接過晏西槐手上的咖啡,在他對面坐下,垂下眼看面前的食物,不知怎么就笑了。即便被他在一旁打岔,還是在第一次進(jìn)入的廚房里,晏西槐也能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一頓種類豐富營養(yǎng)均衡的早餐。陳榮秋對這種感覺恍如隔世,如同他們還在N城的公寓,他洗漱完出來,晏西槐從放在餐桌上的電腦屏幕前抬眼看向他。“等會兒準(zhǔn)備做什么?”晏西槐沒有問他為什么笑,注視著他的眼神卻很溫和。陳榮秋把叉子戳進(jìn)香腸里,說:“你的論文提交了嗎。”晏西槐說:“還沒有。”陳榮秋說:“那我陪你。”晏西槐下個月有個學(xué)會報告,論文的提交期限就是今天,經(jīng)過上周研究發(fā)表會的討論,他有了一些新思路要添加進(jìn)去,這些天大部分空閑時間都在改論文。陳榮秋洗完澡頭腦一熱想要早點見到他的時候并沒有想起這回事,剛才給陳巍撥電話的時候看見晏西槐的計劃表才想起來,不過他的本意就是想見到晏西槐,做什么倒是其次,晏西槐要改論文,他可以在一旁處理自己的事。這樣的相處模式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陌生。從前兩人在一起的多數(shù)時間都是沒有對話的,對對方太過了解,通常一個眼神就能傳達(dá)意圖,而這一程度,陪伴雙方數(shù)十年的家人都沒有辦法達(dá)到。默契一旦形成,時間就很難沖刷掉它的痕跡。在N城時,晏西槐通常會坐在公寓雙人沙發(fā)的左側(cè),但陳榮秋并不坐在他身邊,而是靠著落地窗坐在地毯上,身邊散落著書籍文獻(xiàn)電腦,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