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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市的老年康復中心的調查情況和合作的論文,榻榻米上不好起身,晏西槐進去的時候也沒讓他們動身,自己和陳榮秋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坐好,眾人便暫停討論,紛紛和晏西槐說話。晏西槐進來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兩個教授討論的話題,正好是結論部分,這時就稍微問了一下數據處理方式;對方也沒二話,轉身拿出了電腦,直接找到一份ppt拉出圖表,一邊把屏幕轉了過來一邊解釋。陳榮秋坐在晏西槐身邊,看得很清楚,也分了一些心思去聽,不過聽了一會兒,他轉了轉不知什么時候拿在手里的筷子,回過神來瞟了晏西槐一眼,將筷子默默放好。晏西槐眼中露出幾分笑意,側過頭低聲道:“你說。”陳榮秋摸了摸鼻子,在年輕教授話間停頓的時候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兩位教授的論文使用的是混合方法研究,在最后為了使結果更直觀,對數據進行了回歸分析,分析結果和結論都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陳榮秋對其中一個變量的控制有一些疑問。他在說的時候,晏西槐手臂搭著桌沿,目光落在他身上,唇邊浮著淡淡的笑容。但陳榮秋沒有發現,他的視線在圖表和年輕教授臉上游移,對方陷入短暫思索時,他便停頓了一下,而后笑道:“這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年輕教授想了想,開口解釋這樣設置的原因,但話語中已經有所搖擺,顯然是正在思考這個建議。陳榮秋看在眼里,正想開口進行進一步的闡述,身邊的晏西槐已經出了聲。他把陳榮秋的建議簡單概括了一下,而后順著他的思路給出了自己的見解。陳榮秋在一旁聽著,就不再說話,同時分出了幾分心思用余光去看晏西槐的側臉,不想被對方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拍了拍大腿。陳榮秋暗自繃住嘴角,也不再去看他。晏西槐很少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這個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授課、研討、調查……很少的例外也都是因為陳榮秋;但大多數時候,即使是陳榮秋,論述相悖、邏輯混亂或者單純是觀點不同,他都會直接指出并論述理由。陳榮秋曾經試過在晏西槐的課上對他使眼色;那節課只有八個學生,授課地點就在晏西槐的研究室,那時他們確立關系有一段時間,但陳榮秋坐在他常占用的單人沙發上,對著被學生包圍的晏西槐眨眼睛時,收到的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他并不曾期望過晏西槐能夠因為兩人之間的關系,而在一些并不合適的場合對他進行特殊的照顧,但那個眼神還是令他印象深刻。在他看來,那幾乎代表了晏西槐的一部分原則。而這在過去的幾年內也成為他的一個隱痛:在明知不可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產生微小的期望,隨后被自己斷然否定,經歷過無望的茫然之后,再度進入一個新的循環。只是那時候的他很難想到,那之后竟然真的會有期望成真的一天。“喝什么?”晏西槐在他身邊低聲問。陳榮秋回過神來,發現思緒不知什么時候飄得有些遠,剛才的年輕教授把屏幕轉回自己的方向,正在鍵盤上敲著字,像是正在記錄;其他人也正在看酒單,準備先把溫飽落實了,再來進行討論。晏西槐并沒有動作,只是很安然地看著他。陳榮秋說:“我不喝酒了,等會兒我送你回去。”晏西槐驀然笑了一下,但沒說話,陳榮秋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回頭對統計眾人要求的老師笑了笑,說:“姜汁汽水。”到了散場的時候,坐在他副駕駛的晏西槐才略帶調侃道:“我只是覺得正在追人的似乎反了過來。”陳榮秋:“……”他磨了磨牙,笑道:“我送晏教授去地鐵站。”晏西槐就握住了他的右手,親了親他的手背,看著他笑:“多陪我一會好嗎。”陳榮秋嚴肅道:“你提醒了我應該考慮收一收路費的問題。”晏西槐誠懇道:“我沒意見。”陳榮秋點頭,一路平穩把車開到晏西槐住處樓下,而后在晏西槐的主動邀請下,“勉為其難”地熄火,跟著他上了樓。到門口,晏西槐輸了幾組數字,而后側身讓陳榮秋上前,示意他輸入指紋。陳榮秋很明顯地一愣,隨后沉默上前,抬起左手,把無名指的指紋錄入系統。晏西槐看在眼里,沒有說話。提示音響,門鎖打開,陳榮秋先進了門,在晏西槐隨后進來反手帶上門的時候,回身過去尋找他的嘴唇。晏西槐攬住他的腰,任陳榮秋把他推在門上,而后探身過來,摸索著給了他一個簡單的吻。陳榮秋說:“路費。”晏西槐抬手揉了揉他的后頸:“不要更多了?”陳榮秋順勢靠在他肩上,說:“留著下次再收。”“給你留個證明。”晏西槐輕聲說。他握著陳榮秋的左手,在剛才錄入指紋的那只手指指根處親了親:“隨時憑證領取。”陳榮秋就笑說:“我以為這應該算在驚喜當中。”“原本就屬于你的東西,怎么能拿來做驚喜。”晏西槐說,“只要你準備好了。”陳榮秋閉上眼,片刻道:“你準備好了嗎。”晏西槐在他耳邊輕聲笑了笑:“你要,我就有。”“老師,不要隨意開黃腔。”陳榮秋胸腔顫動,片刻道,“好。”晏西槐摸了摸他后腦的頭發,伸手開了燈,陳榮秋沒有動作,他也不在意。“下周一下午的時間留給我好嗎。”晏西槐說。正是國慶前一天,陳榮秋從那天開始放假,暫時還沒有安排。他也沒問,直接說:“好。”第十六章周一。陳榮秋很早就醒了,起床自己把床單被罩拆下來一股腦塞進洗衣機,又站在洗衣機前頓了一下,然后走進浴室。洗完澡出來不到八點,他順手啟動洗衣機,打開冰箱看了看,然后關上冰箱門,回房摸出手機,坐在地毯上發了個消息。三十分鐘后,門鈴響了。陳榮秋起身出去,從屏幕里看到那個熟悉的人,不自覺就笑了起來。他開門放人進來,自己慢悠悠地走到門口,把門鎖打開,隨后回去翻出干凈的床單,快速鋪好。玄關出現響動的時候陳榮秋正在套被罩,他把被子塞進去,抬手抖了一下,被子落下的時候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門邊忍俊不禁。陳榮秋:“……還不過來搭把手。”“怎么一早洗床單。”晏西槐走過來,接過他手里的被角,沒忍住話里的笑音,“我來吧。”陳榮秋瞥他一眼,默不作聲松開手。他倒不是不會,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