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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點,最后趕上正在研究前往第二個任務點路線的殿堂組的步伐。或許他們后來居上得出乎意料,殿堂組終于肯停下腳步,聽白雁南說話。白雁南一邊說服對方與自己合作,一邊觀察周圍。這里的環境很奇怪,路太窄,周圍也沒有工作人員,旁邊看過去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坡。他愣了片刻,終于意識到:“你們偏離了賽道?!”“傻子,這邊是到第二個任務點是高難度,太遠,這邊有近路,為什么不走!你們要不要贏?!”白雁南開始動搖。面前的路看似險如蜀道,山上又不比入山口,氣溫低,時不時能碰到看不見的暗冰。但這個方向是對的,第二個任務點就在前方……“不行,這也太危險了!”顧春來不肯白雁南輕舉妄動。殿堂組看他們的樣子,體力根本無法與自己抗衡,便說了句“抱歉,我們必須要領先”,然后擠開與他們商量的白雁南,繼續前行。路實在太窄,白雁南往后一躲,一只腳突然懸了空,像快被砍斷的樹,不禁重力,猛地向后倒!他本能地大喊一聲:“救命啊!”那兩人似慌了神,跑得瘋狂,頭也不回向前沖!顧春來瞪大眼睛,渾身血液倒流。他什么都顧不得想,兩步徑直沖向白雁南,護住對方的頭頸,不可遏制地向山下滾去!第61章不是一個人白雁南懵了。他記得背后明明還有路,有落腳點,可向后一撤,踩到的只是空氣。這感覺和吊威亞完全不一樣,腰間沒有繩索,也沒有沉重的束縛,眼里只有越來越遠的路,還有越來越沉的身體,像過山車爬到了頂點,沒有向前走,而是突然倒退著下滑。他本能想抓住什么,可旁邊只有抱都抱不住的粗壯樹干,樹皮凍得太硬,化作利刃,直接割破了他的手套。那兩個人就這么走了?自己難道就這么滾下去,一直跌,然后消失不見?搞什么!自己可是白雁南,這么多年從默默無聞闖到今天的地位,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只是個綜藝節目!山坡不算太陡,但冬天雨雪交加后到處是冰,他想站起來,卻越滑越狼狽,速度愈發難以控制。眼見前方又是一棵樹,若撞上去,后果不堪設想!他本能叫出聲,下一秒,只覺異常的力道將他朝反向一拽,溫暖柔軟的觸感裹住頭頸,耳邊呼嘯的風聲振聾發聵,但他只剩失重的感覺。“傷了嗎?”是顧春來!顧春來正抱著自己往下滑!白雁南全身都在顫。他從不清楚顧春來力氣這么大,勒得他全身生疼,快要喘不過氣。他們越墜越快,越滑越難以控制,枝葉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周圍明明很冷,灼燒的焦糊味卻越發明晰。不只是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人也跌下山,而且可能傷得更重!“春來,放開我!”白雁南放聲大喊,“別犯傻!”顧春來一言未發,右臂縮得更緊,將白雁南上半身整個壓在自己身上,左手胡亂撕扯著他的肩膀。短暫間隙后,一只背包塞入二人身體之間。顧春來這時才發聲:“包里有登山杖!插到地上!減慢速度!我們必須停下來!”白雁南要瘋了。為什么這種情況下顧春來還能思考,還能做出瘋狂的卻類似正確的指示。他努力從顧春來懷里抽出一只手,扯開拉鏈,但手套礙事,他一時沒拿穩,半數東西稀稀拉拉掉了一地。“快!”白雁南不敢耽擱,翻了半天,終于找到賴以救命的生存工具。他支開雙臂,立起登山杖,用盡全身力氣插入地面!可他們速度太快,他的雙臂根本沒支撐兩個人的力量,突然停下,慣性勢必做詭!只聽一聲怒吼,白雁南雙臂被拽回,雙手收緊,整個人都被顧春來包到懷里,隔著厚重的防寒服,他甚至能感覺到這具充滿力量的軀體上嶙峋的骨骼。大約幾秒鐘后,在響聲之后,滾動突然停止,白雁南被甩出去,劃過一道線,之后重重地砸向地面!腳踝的異樣觸感剎那間竄向白雁南全身。他本能地叫了幾聲,淚水狼狽地流滿全臉。躺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起身,但右腳踝已經腫得比小腿肚還粗,稍微碰下就是錐心蝕骨的疼。他不清楚有沒有傷到骨頭,但雙腿已經失去了支撐身體的能力。一只手套早不見蹤影,另一只還茍延殘喘掛在手上。見顧春來在不遠處躺著,他奮力爬過去,仔細一看,他們撞到的是居然是鹿的尸體。冬天尸骸腐敗的速度慢,皮毛在風中來回抖,抖得白雁南心底發寒。如果他們爬不上去,是不是也會像這頭鹿一般,永遠躺在安靜的深林中。白雁南抬起頭,發覺顧春來已經起身,肩上的背包已經磨得不像樣。他茫然四顧,轉了兩圈,狼狽跌倒,又再次爬起來。見狀白雁南大喊:“春來,春來你怎么樣!”“還好,你能走嗎?”顧春來聲音很輕,有氣無力,右手攥著登山杖,左手垂在身旁。白雁南狼狽地搖頭,奮力爬了幾米,爬到顧春來身邊。“腳、腳脖子摔了,不知道有沒有摔壞骨頭。”“其它的地方呢?”白雁南使勁搖頭。“那上來,抓緊我。”顧春來轉身背對白雁南,“我背你上去。”“等、等一下,我的攝像機還在下面,必須留好內存卡,是證據,到時候不能讓節目組賴賬……”“這都什么時候了!”顧春來聲音發悶,很響,口齒也不再似經驗豐富的話劇演員那般清晰,“活命要緊!”“可是……”“若飛還等著呢!”顧春來單膝跪地,“上來!抓緊我!若飛還等著,我還有話沒跟他說完!”白雁南覺得不對勁,可他也看不出哪里不對。他從未覺得,顧春來竟如此高大可靠,已不再是跟在他和肖若飛身后的少年。可他拍完戲之后太瘦了如何撐得起一個人的重量?“春來你冷靜些,我們滑了不短一段,不如找找旁邊有沒有近路可以回到賽道?”顧春來還在喊:“剛才我一直觀察著周圍,找不到賽道。坡不算太陡,我們滑行時留了痕跡,不如原路返回。”白雁南做夢似的攀上顧春來的后背。他越來越搞不清楚這個人。如此緊急情況,顧春來怎么會有余力觀察周圍情況,迅速做出判斷?之前宣傳期間他明明笨的要死,經常不開竅,處處要自己提點,現在卻突然學會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是他一心只想回去,心里根本沒想別的東西?白雁南感覺顧春來雙腿一直立不穩,顫顫巍巍的撐著發虛的身體,背著個成年男性在覆滿了冰雪和枯葉的山路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