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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什么,相信我,只要在這一行,要賺錢,就不會排斥流量。包括我,也絕對不會。”顧春來剛開始有關注度,有流量,粉絲沒成氣候,因為數據剛起步,也不存在擋人路的情況。但他繼續拍下去,只要角色合適,熱度一定會持久。關注度越高,被捧得也就越高;粉絲越狂熱,這條路走得也就越辛苦。萬一出事,摔得也會更慘。而這一切勞神費力,在剛起步的階段,與磨練演技幾乎無關。這些道理,顧春來或許都懂,但他一定沒親身經歷過。“你要想清,打算追求怎樣的流量。”肖若飛將一切都掰碎了。白雁南這個人,目的性強,計劃性也很強,無論自己,還是手下的藝人,從出道第一部作品開始,都是精挑細選穩打穩扎。最初的幾個角色不能太難,先通過題材刷大眾好感度,輔以宣發物料,先紅起來,先有關注和話題度,積累一定經驗后,開始挑戰相對困難的角色。這樣一來,觀眾和業界都樂得見演員的成長和進步,口碑也不會落下。而燦星從來走內容路線。肖若飛簽的演員從不是最帥最美,但一定是最會演的,性格不那么完美,有黑料,嘲諷和贊揚并存。像顧春來這種成熟演員,門檻已經很高,無論走哪種路線,都能闖出自己的模式。就看他想要什么。肖若飛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顧春來的未來。講完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越界,像是等待錄取通知書的考生,手心沁出一層汗。顧春來看著肖若飛,心像是被十二月的壁爐烘烤過,熱得發燙。已經有太多年沒有人愿意如此悉心為他考量,愿意為他分析利弊,愿意完完全全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問題。更何況,這個決定很可能觸犯肖若飛本人的利益,他還是毫無保留,全盤托出。他拉著肖若飛的手,抵住額頭,一遍又一遍說著感謝的話,直至嗓音嘶啞。肖若飛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眼珠一轉,問顧春來:“企劃書,還在?”顧春來抬起頭,狐疑地看著他,卸下手機殼,從殼子里拿出疊得略厚的那張紙,輕輕展開,仔細端詳,不禁笑出了聲。自己這位老同學寫字不好看,又亂,上學時他就領教過無數次。每次看對方的電影史筆記,都跟看天書一樣,偏偏人家成績特別好,掙扎一番,最后還是要借來研習。現在流行無紙化辦公,人們更沒機會寫字,肖若飛的字體比當年更難辨認,通篇粗略看下來,最清晰好認的字居然是“顧春來”。“笑什么?”顧春來指著紙面上鬼畫符般的墨跡說:“當年花了一晚上讀這張紙,最后也沒讀透。”肖若飛撇嘴道:“不管,反正,我先發企劃的。即使你簽雁南,也是我先;難看,也是我先。”講完,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支唇膏,金色蓋子,黑色磨砂殼,造型頗似女王權杖。他旋出膏體,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劃了幾圈,涂勻,蓋在折痕明顯的企劃書上。蓋完自己的手印,他拽過顧春來,如法炮制,不一會兒,顧春來鮮紅的手印也出現在企劃書上。“這是我們的約。即使……你和他簽了正式合同,我們也有這個。已經奏效,不許反悔!”他一邊講,一邊拽過顧春來的小指,緊緊勾住,又來一遍“拉鉤上吊一百年”。顧春來像嘴里含糖,舔舔唇邊,翹著嘴角,道:“你得給我解釋解釋,這張紙除了我的名字外,其它都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們一起拍電影,世界上最好的電影。不管你簽誰,只要有合適你的角色,我找你。”一枚帶著時間光弧的箭,穿過長河,穿過春花秋月,射中顧春來的心臟。“若飛,我決定好了。”肖若飛見顧春來似笑非笑,有點不敢聽他答案:“別說,不用說,別告訴我,告訴他,到時候我猜,猜得到。”顧春來這次沒聽他的話:“不告訴你,你怎么準備合同?”“你……決定了?這么快就好?雁南的計劃,不考慮?”顧春來堅定否決。“我想跟你拍電影,實現我們當年的理想,這是第一位,最主要的,沒得說。雁南那邊,他在事業上真的很照顧我,愿意給我鏡頭,愿意給我機會,但某些追求快速流量的辦法,我仔細思考后,沒法認同。”“他手段多了去了。”“有些不可以。比如要繼續湊對,在鏡頭前做親昵的動作,以過去為賣點,這些我都不能接受。”宣傳期這兩周,顧春來也開始了解,世界上有種東西叫“c”、“配對”。不管有意還是無心,演員在鏡頭前演一演私下的親密互動,觀眾愛看,愛宣傳,賺取關注度到手擒來。雖然肖若飛對這些也嗤之以鼻,甚至不喜歡先前白雁南和顧春來搞那一套,但他分得清現實和宣傳。:“那些東西,不會成真。”“不可以。”顧春來駁得無比堅決,“起碼現在,我不想再和別人做那些。”肖若飛倒是好奇了:“為什么。”“因為我有喜歡的人,這些事情,比起在銀幕上跟別人做,我想跟他做。”第44章暴風雨夜II“是誰?”肖若飛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簡單一句話,令顧春來心臟快要爆開。他不敢看肖若飛,不敢面對自己心心念念太久的人。先前他已經想象過太多次告白的場景,無論如何,都與眼前的格格不入。自打意識到自己逃不出這段思念,沒法做到不喜歡肖若飛,顧春來就放棄了猶豫和掙扎,開始計劃告白的時間和地點,以及被拒絕或答應后,自己可能會有的反應。無論哪種反應,他都可能會再次失控,可能忍不住一天看對方成千上萬次,甚至可能影響到拍戲。相似的情況,之前他畢竟經歷過一次。拍攝期間若再次發生,他承受不起。但他又不能說,給我兩周時間,等我們拍完戲,我跟你告白。這樣做也太可笑,太不知好歹。斟酌許久,顧春來也找不到合適的開口方式。他只好放棄思考,硬著頭皮,試著講人話。“你記得,之前我和學姐拍那場戲,起了不合時宜的……劇烈的……反應……”他一字一句,說得艱難,“但那不是對學姐的。你知道,我不喜歡女人。不對……我不討厭女性……愛情的意味,我對女性沒有感覺。”“是對你喜歡的人?”肖若飛輕巧一句,就揭開他試圖掩飾的垃圾桶,里面全是廢棄骯臟的想法。顧春來發現,繼續遮掩并沒有任何意義,便誠實回答:“對。演戲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象和他做那碼子事。撫摸對象是他,親吻對象是他,親熱對象也是他。”“但你還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