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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纖細的腳踝,另一只手仍然來回摩挲他敏感的冠狀溝。水澤聲越滑越響,簡灼嗚嗚地咬著周恕琛的肩頭,犬齒在周恕琛的肩峰留下兩個暗紅的洼。那令人痛苦又令人釋懷的尼古丁裹著焦油在簡灼的眼前炸成星,像硝石和硫磺,又像宇宙起源的大爆炸,漫天金星在他小小世界撒開來,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緊緊抱著周恕琛顫抖。液體又濃又稠,零星的躍起來攀住了那藏藍色的穗子,一些又濺上簡灼瑩白的小腹,還有一些留在了周恕琛的掌心。簡灼向后癱倒在床頭,視線有點模糊,只看見衣柜純黑的,靠著的墻帶著暗紋微微泛黃,窗子也像是蒙著霧般灰撲撲的,頭頂上吊著的每一顆水晶都儲下他潮紅的臉。他不敢再細看,像溺了水般吸氣呼氣,垂眼對上周恕琛,眼神膠著又潮濕,像成都梅雨季的七月天。這一刻,周恕琛腦子里竟然會不合時宜地覺得簡灼很像洛麗塔,嚼過的口香糖能把他的心都全部粘走。像是反應過來,簡灼一顆腦袋燒得通紅,連忙扯來自己的衣服想要毀尸滅跡,雖然他最初是不太想完全脫掉上衣的。他一向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好看,不高也太瘦,浮肋分明得很,上面還盤著各式的文身,對著穿衣鏡簡灼常常覺得自己就像是打完草稿被丟在畫室垃圾堆里的破畫。被常人詬病已成家常便飯,只有周恕琛對他說他很酷,全身的文身都很酷,那行,他當然決定把這個言論歸屬于realtalk。還沒回過神來,他被徹底鎖進胸膛與床頭之間,只見周恕琛帶些戲謔地在他面前攤了攤手,又緩緩將那沾著白液的手指探進他的唇舌間,意外地強硬又蠻橫。簡灼懵了懵神,對上周恕琛變得有些凌厲的眉眼,身體愈發得一陣發軟,他順從地吮了吮,又用舌輕輕勾住了周恕琛的手指尖。“……不好吃。”簡灼瞇著眼吐了吐舌,實事求是地發表觀點。周恕琛揚了揚眉,壓住簡灼的舌面逼他將嘴張的更開。口水從嘴角細細蜿下來,讓簡灼有點赧然。他滿當當地坐在周恕琛懷里,怎么會沒有感受到周恕琛的反應,簡灼支起身子一下掛在周恕琛的脖子上,軟嗒嗒地叫著哥叫著周醫生。周恕琛扯來幾張紙將臟兮兮的小孩擦了干凈,又在夜色里吻了吻他的眉心,在他希冀地眼里戲謔地笑起來,說,睡覺了小祖宗。簡灼不滿這主觀的判決,“靠,周恕琛你是人嗎。”煙還沒燃到盡頭,周恕琛已經把它按滅,他輕輕扼住簡灼的脖子,像是帶些威脅,他鮮少用這樣的語氣和簡灼說話:“不要亂學。”簡灼根本不怕他,就著這樣的姿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起來說:“哥,這叫觀音坐蓮嗎。”第十九章我的西西里周恕琛很少做夢。但那一個夜里,周恕琛夢見簡灼突然長大了。像是做出了一些成績,連掛斷電話的口吻都變得不再凌厲,徹底能夠適應了社會法則。還是瘦瘦的,穿著Bape,手上銀燦燦的,但表不再是他的。他們走在九十年代末的那種灰色廢棄的工業道里,那里縱橫著一條黑色的河,臟得要命,踩著的地也帶著黃灰色,摩托馳過會揚起好大的灰沙。像婁燁的蘇州河,灰得也像陰里的成都。只有簡灼,笑著逆著雜亂的車流朝他走過來,穿著藍色的衛衣,比天藍多了。他說,好久不見,哥。周恕琛聽見自己應了一聲。他們延著那條黑色的河一直走,簡灼先是平常地說了一些寒暄話,以往都不會講的。又走過一顆快枯了的柳樹,簡灼又對他說了些什么,卻被嘈雜的摩托引擎聲吞了個干凈,他停下來,于是簡灼撐著他的肩膀掂起了腳,湊在他的耳邊重復,就像原來那樣。說,哥,我上個月結婚了。他垂眼瞧簡灼,什么也沒有說。簡灼笑起來擺了擺手,還是自顧自地往前走了,仰起頭嚷著說,沒有辦酒席因為大家都嫌麻煩,就別怨我沒請你啦。那條河岸好長好長,他總覺得走不到盡頭,可簡灼在他面前走遠了,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后來周恕琛醒了。就看見小孩抱著他的手臂,雙眼爍爍的,在夜里發亮,始終盯著他。“做噩夢啦。”周恕琛輕輕搖了搖頭,他在想也許對于夢里的簡灼來說那并不能被定義成噩夢,但他突然很想抱抱簡灼,就好像能把他徹底囚禁在此時此刻里,不再讓他長大。“為什么不睡。”周恕琛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絨絨的眉毛,“幾點了?”簡灼腆著臉笑了一下,起初沒有講話,被看得久了才開口說,怕你不見了。周恕琛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你會覺得我煩嗎。”簡灼突然問,“我很喜歡黏人,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就不這樣了。”“如果不喜歡你又要怎么辦。”周恕琛好像笑了下。簡灼抱著周恕琛手臂的手松了松,旋即皺起眉又重新一下拽過來抱在懷里:“你喜不喜歡管我屁事。”“跟你一起睡不算黏你吧,你家就一個屋,不然你要客人睡沙發啊。”簡灼撐著腦袋認真地說。周恕琛正要開口,卻又一下被簡灼的吻堵住,他像是徹底開始熱衷這樣的行為,一下又一下,親了好幾次。“那干脆別睡了,你生日就二十四個小時呢。”簡灼一下在床上站起來,揮了揮穿在他身上過長的睡衣袖子,赤著腳在周恕琛視線里踩出臥室,又笨兮兮地從玄關把那個大紙箱抱回了臥室。簡灼開快遞的方式十分暴力,通常是通過用詠春錘或者蛇拳捅,經常搞得兩敗俱傷。只見他拿出一個早些年能夠在ktv或者酒吧見到的彩球燈,朝周恕琛大剌剌地咧出一個笑,一路踩著高高低低的木柜將那圓球放在了房間的高處,插上電的一瞬間,帶些朦朧的艷紫色就潑出來,大方地灑滿了整個房間。七彩游離的光點從簡灼的背后爬出來,開始交錯著在房間的白墻上跳舞,紅綠紫在周恕琛好看的臉上逡巡,讓他整個人浸在這樣熒光又艷俗的世界里。那球先是放菊池桃子,又是中原芽衣子,昭和時期歌姬總唱Dance!Dance!Dance!,仿佛就可以什么也不用想了,歡樂全部堆積在當下,方舟的入場券是能夠跟著旋律舞蹈。簡灼跳著聽了會兒才摁下模式,那艷俗的燈又放了一首同樣被放得很俗的歌,’tTakeMyEyesOffYou,AndyWilliams版本的。周恕琛手機在響,像是有人及時發來祝福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