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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錯,我去給人賠禮道歉去,你來不來?”晚上回出租屋的時候,陳應楷端坐在床上看了我許久,像是能把我看出花來一般,我有些手癢,十分想揍他。卻突然聽見他說:“蕭,你深柜吧?”我口水都嗆在喉嚨里:“你說什么鬼話?”他說:“莫杰喜歡你,長了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了。”我質疑:“他喜歡我為什么我是深柜?”我說,“我還能阻止別人喜歡我嗎?”他哈哈一笑:“就你這態度你還不深柜?”我白了他一眼。他說:“你們大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關系實在太好了。”他還伸手比了比,“形影不離。”我皺眉,自己想了想,沒有吧,就是自己實在太懶了,很多事情都讓莫杰幫我辦了。陳應楷這個人卻突然興致勃勃了起來:“這么說來你其實早知道他喜歡你了?”我嫌棄他:“好奇心很重哦?”他說:“來嘛,聊聊,午夜談心時刻。”我看著他:“很奇怪的感覺。”他興致勃勃地跟我點頭表示出繼續繼續講的樣子來。我看著他:“他的這種感覺讓我十分惶恐。”陳應楷問:“不是惡心?”我說:“惶恐。”陳應楷說:“什么惶恐,怕自己一腳就這么跨出柜子的惶恐?”我說:“你能不能別這么唯恐天下不亂啊你。”他笑瞇瞇地眨了眨眼睛。我告訴他大學畢業的那個晚上,我們班上不是有聚會嗎,我喝大了被他扛去了賓館。陳應楷十分賤地噢了一長串的聲音出來。我說你神經病啊。他砸了砸嘴說然后呢然后呢。我說晚上我爬起床上廁所的時候見他十分清醒地坐在沙發上,并且他義正言辭地控訴我知道他喜歡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陳應楷說:“然后呢,你怎么說了?”我看著陳應楷,告訴他:“我當時說‘那又怎么樣,我知道你喜歡我又怎么樣’。”陳應楷皺了皺眉頭:“太傷人了這話。”我說:“可那確實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知道他喜歡我又怎么樣,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哪一點。”陳應楷眨了眨眼睛,低頭輕笑:“蕭,我知道你在惶恐什么了。”然后他又笑,“你真的深柜啊。”我皺眉看他。陳應楷笑了笑:“你是不是想他的喜歡讓你惶恐?”我點頭。他繼續道:“你看他這么喜歡你,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你肯定心理在想憑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人這么喜歡的地方嗎?”我認真地看著陳應楷,然后給出答案:“沒有。”我說,“我沒有什么值得別人喜歡到這個地步的地方。”陳應楷看著我:“你對自己特別不自信?”我說:“我覺得他不應該喜歡我。”然后又道,“我對自己很有自信,我覺得自己能受的上萬千寵愛。”陳應楷哈哈大笑。我說:“我對時間這個概念特別不自信。”陳應楷問:“怎么說?”我凝神給他舉了舉例:“比如我爸媽或者你爸媽或者這個世界上隨便任何一個爸媽吧,因為互相喜歡而結合,然后呢,不肖幾年的時間中消磨掉了所有最初的那份感情,我在沒完沒了的爭吵聲中長大,那個時候我在想,他們既然如此憤憤不平,當初為什么又要走到一起呢。”陳應楷說:“你太悲觀了。”我說:“他們的感情時好時壞,牢sao抱怨和爭吵也從未停止過,我在某個時刻勸過他們既然在一起生活的如此艱難,不如離婚各過各的,但是他們不這樣,再怎么樣抱怨還是一樣緊緊地綁在一起。”我躺在了床上,“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他們一定是有感情的,但是這種感情是怎么演變成這樣的呢?”陳應楷接過了我的話:“時間。”他說,“因為時間。”我覺得好笑:“如果一個人這一刻喜歡你,那么下一刻呢,以后呢?”我說:“喜歡說到底不過是個瞬間的詞語。”陳應楷說:“關易蕭你深柜。”我說去你媽的我深柜我肯定第一個找你。他說:“你惶恐在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喜歡你,惶恐在不知道他能喜歡你多久。”他笑了笑,“你可能不是不喜歡他,你或許是怕自己喜歡他。”我說去你媽的。第12章第十一個關鍵詞理由(上)關于陳應楷給我的建議總結過來就像他對于他自己人生的態度一樣。他說蕭活在當下啊。勿負韶光啊。畏畏縮縮怕東怕西,這人生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是為了什么啊。在想愛的時候就果斷去愛,不愛了都各奔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的。年后那次我在相親途中被莫杰一個電話打斷,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最后我結了下午茶的賬,跟相親的女士提前散了場,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有朋友過來便直接驅車回了自己家。開車回自己住的地方大概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停好車爬上樓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的事情了,我看見莫杰站在我家門口,他背靠著我家的門,微微佝僂著背,低垂著腦袋。我走上來他看了我一眼,走過去的時候他側了側身方便我開門。門打開后我進了家門,他在門口頓了一會兒,我皺眉看他:“怎么?”聽見他說:“我每次從你家離開再回來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不速之客。”我從兜里掏了跟煙給自己點上,看著他:“怎么還要我請你進來?”我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無奈,“不進來就走,有風,很冷。”他拎著箱子進來了,回身關好門后便站住不動了。我實在有些看不懂他,在某些方面我覺得他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認準一個目標就堅定不移,在另一些地方我又覺得他戰戰兢兢像是赤腳在走鋼索。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來,聊聊。”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背脊微微彎曲著,低垂著眼睛,不說話。我伸腿輕輕踹了踹他他的腳,問:“生氣?”看見他頓了一下,抿了抿唇,看向我,搖了搖頭:“我怎么會生你的氣?”我有的時候覺得他的邏輯真的奇怪到我完全無法理解,所以我十分好奇地問出:“如果我現在叫你離開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他,“這樣你也不會生氣?”他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有些口渴的樣子,我起身從去保溫瓶里給他倒了杯溫水遞給他。他接過低頭道了聲謝,手捂著水杯像是在取暖一般,過了有一會兒,我才聽見他開口道:“我想……”他低頭似乎在思考,“我應該會是懊悔吧。”我坐在他身邊,吸了口煙,越想便越覺得可笑:“你的邏輯真的挺奇怪的。”他低頭喝了口水,抬起頭看著我,眼珠仍舊漆黑幽深:“關于我喜歡你這件事情上,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是不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