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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房又有車的還怕找不到個老婆啊,那不得慢點挑啊。”奶奶聽見樂呵著拍上我的手:“不要太挑剔咯,能過日子就好了。”我連聲應著。沒料就這么應上了一句,從大年初一開始家里幾個人就致力于讓我輾轉在各個有單身未嫁女兒朋友的飯局里。我吃飯陪人聊天都無奈了。晚上回到爸媽家里就向他們表達:“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媽坐在小太陽面前看我:“你什么時候能給我生個孫子來,這么大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控訴我媽:“得,我成了你們想要下一代的工具了。”我媽說:“我懶得跟你說話,歪理學說一大堆。”我試圖跟我媽講道理:“我何必要去跟一個陌生的女人見面,然后可能下半生還要跟這個陌生的女人共度?”我媽白了我一眼:“見著見著不就熟悉了,哪有人一輩子陌生。”我問我媽:“相親有什么意思?”我媽說:“提高你找到對象的可能性、擴大你找到對象的范圍。”她說,“萬一就在這些人中有看對眼的呢,你不是要講愛情么,跟愛情相遇的方式是千奇百怪的,每一種都有可能,為什么要抗拒相親?”得,我被我媽說動了。誰叫她是老師,三寸不爛之舌說過多少學生。所以我繼續輾轉在每一個疑似相親的場合上,在某個下午茶我坐著跟一位女士聊天,雙方家長都十分有默契地有急事離開,我接到了莫杰的電話。他問:“在哪?”我給對面的女士遞過去了一個飽含歉意的眼神,然后指了指外面,得到同意后,我出了門,站在路邊給自己點了根煙,嘆氣:“你永遠猜不到我現在在做什么?”聽見他笑了下:“那你在做什么?”我吸了口煙,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哪呢?”那邊說:“你可能一下就能猜到我在哪。”我皺眉:“你不是后天就上班么,還來我這?”那邊頓了頓:“你這語氣……”他說,“會讓我覺得你很反感我的到來。”我說:“我不在自己家,我在我爸媽這邊。”那邊哦了一聲問:“晚上也不回來么?”我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天天被我媽逼著出來相親呢。”那邊沉默了許久。我低頭把煙掐熄了,回頭看了眼坐在玻璃窗后面的相親對象,很是無奈:“你生氣?”那邊似乎笑了下:“感情上我確實是要生氣的。”他說,“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不應該生氣。”停頓了會兒又繼續道,“這個事情誰也沒辦法。”我沒忍住又從兜里掏出了根煙,點燃后問他:“你家里人也逼你了?”那邊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是被我爺爺養大的。”我嗯了一聲。聽見他說:“我跟他出柜了。”我啞了片刻,有些不知道說什么的問了句:“現在到哪了?”他說:“正站在你家門口呢。”我皺了皺眉:“你不是偷偷配了我房子的鑰匙么?”他啊了一聲,輕笑:“你不是不讓我枉顧你的意愿做任何事情嗎,所以我走的時候把鑰匙放進你床頭柜里了,你沒看見嗎?”我無話可說。我總不能說你現在去賓館住著吧,兩天后自己回去上班吧。電話兩頭彼此沉默了良久,就在我準備妥協的時候,聽見那邊輕聲道:“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他說,“我本質上不想這么做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要這么說話。”他頓了頓,“控制不住自己想讓你回來。”他說,“控制不住自己想讓你至少……”又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聲道,“至少有一點心疼吧?”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跟陳應楷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總是能扯天扯地,牛頭不對馬嘴的聊天也能聊上幾個小時,但是我跟莫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被他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我沉默了許久,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又驟然生出種索性把電話掛了算了的想法,聽見那邊低沉著聲音說道:“其實……”他說,“我不應該說些讓你為難的話。”我沒說話。他便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清楚對于我而言,相對于我自己的幸福來說我更希望你能幸福。”他說,“但是如果這種幸福是我能給你的……”那邊頓了頓,輕聲,“那么便最好不過了。”我一時啞然,又有些一定要問的問題想要問出來:“莫杰,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歡我些什么?”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有這么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個人對我這樣。怎么說?死心塌地的認準了我一個?第11章第十個關鍵詞深柜莫杰畢業從國外回來的那個夏天,我跟陳應楷的關系已經好到了一種可以說是夸張的地步了。我們在出租房里沒完沒了的聊天,有的時候甚至聊著聊著都可以不用睡覺。莫杰給我打電話說在我這個城市要見一見的時候我跟陳應楷兩個人實在是已經捉襟見肘,感覺太久不識rou滋味。所以接到一個說要請吃飯的電話,我立馬給陳應楷打了個電話叫他來蹭飯。那個晚上我們吃的是火鍋。隔了幾年再見到莫杰的時候這人變化沒有太明顯,大概就是更沉穩了些,也更不茍言笑了些。反觀自己工作了幾年還是吊兒郎當,半點樣子沒有。莫杰給我拉了椅子,還洗好了餐具,問我:“喝什么酒?”我看了看他,先夸了一頓:“幾年不見你越來越帥了。”看見他眼睛微微彎了彎,然后我繼續道,“等等吧,我還有個朋友要來,你介意嗎?”他臉上沒有絲毫情緒透出來,文質彬彬地告訴我:“當然不介意。”陳應楷來之前我問了會兒他的事情,基本我問什么他答什么,隨意聊了聊,陳應楷帶著笑聲就跑到了我們面前:“抱歉抱歉,堵車堵車。”然后他笑瞇瞇地看著莫杰,“莫杰!好久不見啊,我來蹭飯你應該不介意吧。”莫杰看了他一會兒,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在想這個人是誰,然后看見他點了點頭:“要吃什么自己點吧,喝什么酒?”我們點了一箱雪津,起先我跟陳應楷還一個勁問莫杰問題,問東問西,問到后面我跟陳應楷就一個觀點討論了起來。這頓飯吃了四個來小時,吃到后面的時候我跟陳應楷還在爭論不休唾沫橫飛,我酒喝多了暫時休戰了片刻去廁所給自己解決個人問題,回來就發現這兩人的氣氛好像有些詭異。我一落座,莫杰就看向我:“吃好了嗎,可以結賬嗎?”我木然地點了下頭,就看見他起身去結賬了。我扭頭看陳應楷,陳應楷看著我突然一下笑出來:“有你這樣的嘛,人請你吃飯你把人晾在那幾個小時。”我覺得自己實在冤枉,他憑什么五十步笑百步,所以立即反聲責問他:“難道你沒錯么,我一個巴掌拍的響嗎?”他眨巴一下眼睛,分外無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