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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劇情了,所以這里交代一下。第81章金錢鏢案01巴山,江山醉分樓。阿飛來敲墨麒的門時,宮九正懶散地臥在貴妃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望著廂房中央,那面幾乎要遮住大半臥房的屏風。屏風上繪的是艷唐牡丹,色彩絢麗,明明暗暗的花骨朵堆疊在一塊,分明畫的是花團錦簇,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晦澀的感覺。屏風后,是一室的波光粼粼。顯然這屏風遮擋著的,是一個人為造出的池子,這池子也正是為何這一家江山醉會把墨麒的廂房安排在一樓的原因。阿飛第一眼就被這面艷麗到有些妖冶的屏風吸引了注意,神情恍惚了一下,晃晃頭,才從那股莫名的眩暈中掙脫出來:“……墨道長呢?”宮九揚揚下巴:“里面修心呢。”他偏過臉來看看窗外,“這么晚來找道長,干什么?”阿飛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道扎眼的屏風,在感到眩暈時及時挪開了視線:“我覺得荊無命如果要行動,一定會在晚上行動,所以想來找你們一塊去山道上看看。”阿飛邊說邊在心里想:這屏風好奇怪。墨道長看起來不像是喜歡這種屏風的人,而且……怎么覺得這屏風看起來有些邪門?那些牡丹看得久了,居然令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他正看著的不是明艷盛放的雍華牡丹,而是層層疊疊、令人胸口悶滯的血跡。宮九索然無味地嘖了下嘴,慢慢從貴妃榻上坐起來:“今晚?怕是不行。”他示意了一下屋外早已漆黑一片的天色,“都這么個時辰了,他還沒從水里爬出來,估計今晚的心是修不完了。”阿飛愣了一下,不由地皺眉道:“可是荊無命——”宮九看了阿飛一眼:“都和你說了,影子人不是鬼,你怎么還覺得他就一定得在晚上活動?走了,明天早起,我們去衙門一趟。”宮九已經當先往門外走了,阿飛和墨麒也不熟悉,見狀也不好意思留下,于是跟了上去,不恥下問道:“為什么要去衙門?”宮九平淡地道:“影子人每次出手,都是會引發連環命案的。想要抓住他們的行蹤,當先做的事情不是大晚上去山道上碰運氣,而是找到他們出手的目標是什么,而后守株待兔。——等你以后見的影子人多了,你就知道了。”阿飛:“……”我并沒有想見影子人好嗎。他沉默著踏出房門,轉身禮貌地幫墨道長把房門關上。木門發出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長響,磕巴一下合攏了。顏色鮮艷的屏風后,那潭深藍色的池水冒出了一串泡泡。而后,一個男人從里面浮了出來。男人赤.裸著身體,胸痛因為壓抑著劇烈波動的暴戾情緒而不斷起伏著,原本鴉羽般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殘酷、陰沉的赤色,烏黑的長發海藻一般凌亂地糾纏在一起,垂落在他被冰水泡得蒼白的腰際,襯著他完美逼人的體魄和毫無瑕疵的深邃面龐,宛如深淵中垂首而立的邪神,自他而向周圍蔓延著無形的黑泥。伴隨著他破水而出的是一聲巨大的水聲,被掀起的水花猛地拍打在屏風上,順著屏風面慢慢滑落,將屏風上的牡丹圖洗得更加妖冶深郁,如同從沼澤中綻開的一朵朵食人的紅花。宮九和阿飛他們看到的牡丹圖,只是畫在屏風正面的掩飾,而在屏風背后,男人能看到的這一面上,牡丹盛開的更加招展,層層朵朵的堆疊在一起,一個又一個或是鮮紅或是深紅的花骨朵擠挨在一起,仿佛正流淌著罪孽的血池。男人盯著牡丹圖看了一息,而后又無聲地劃入水底。以逆陣勾起心緒浮動引起走火入魔,再用冰冷的池水將洶涌的惡意壓回心底,強迫理智將所有的殘酷和陰桀封鎖回最深處的匣子,把一直壓制在丹田之中,暴虐的、充滿著毀滅欲的內力在筋脈中一遍一遍的輪轉,化歸成正統的內力,才能收歸己用——這就是墨麒每晚的修心的功課了。他曾經給宮九送過一道陣法,那陣法是他當年在故里時,和江湖百曉生一塊研畫出來的,能夠幫助觀陣之人鎮心明神,而那陣法其實最開始,就是給他自己用的。這種近乎自虐的修習方式,才是他的內力與日俱增、突飛猛進的原因。墨麒的眼中的赤紅慢慢變淡,原本還帶著深淵一般濃厚惡意的眼神變得冷淡平靜,最后,他默默張嘴,從口中吐出一串泡來:“……”一個圓泡就是一個懊惱:我剛剛又在想九公子了。明明他只是在外面坐著而已……下一次可以邀請他一起——等一下,我在想什么?墨麒苦惱地皺起眉頭,覺得一個九公子簡直比他每夜都要對付的走火入魔還要可怕。他分明就連暴虐混亂的內力都能壓制的住的——可面對那些難以啟齒的念頭,他卻束手無策。這些念頭簡直就像是無比頑強的野草一樣,哪怕把它們摁進泥里、塞進石縫里,都能偷偷鉆出個頭來,時不時開出一朵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小花。不行。不能再這樣了。墨麒嚴肅地對自己第不知道多少遍警告。再這樣下去,可能要不好。墨麒一邊第不知多少遍地痛下決心,一邊心虛地在水底卷了一下身體,把某個不安分的部位掩藏起來,佯裝不存在。深藍色的池水中,咕嘟咕嘟冒起一串串懊惱的泡泡。··第二天一早,墨麒從房中出來的時候,阿飛已經靠在他的房門邊,抱著劍,垂著眼,一看就是等了很久了。宮九從拐彎處捧著一碗東西,穩穩地走過來:“都醒了?”他走到墨麒身邊,看似隨意地把碗往墨麒手中一推,無比自然地道:“喝了就走。”墨麒疑惑地低頭一看,瞧見了一碗金黃的羹,散發著甜甜的南瓜的香氣。他驚訝地抬眼看宮九的時候,宮九的眼神已經落到了阿飛身上,以他慣常的那種冷冰冰的聲音,莫名有些語速急促地道:“不是同你說了,起得早沒用,衙門的人還沒——”墨麒輕輕握了一下宮九垂在身側的右手手腕:“多謝。”宮九無意識不停摩挲著玉佩的手頓了一下,而后語氣更加冷硬地道:“喝就是了,多話。”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墨麒順從地低下頭,喝了一口,等了一會,忍不住霍然轉過臉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墨麒。這次……怎么樣?這可是他依照著伙房的廚娘,一步一步照搬著做出來的,這要是還有問題,那……一定是廚娘有問題!墨麒冷淡的眉目柔和地彎了一下,對宮九溫聲道:“很好喝。”一旁年輕的阿飛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