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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助陣,迎面便瞧見了讓洪七公發(fā)出那一聲響亮驚叫的面孔。歐陽鋒。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身材高大,高鼻深目,即便雙鬢花白,面上抵不住歲月的磋磨留下了滄桑的痕跡,但依舊英氣勃勃。乍一看時,竟是與曾經(jīng)和王重陽華山論劍時一樣的精神,同洪七公最后與他見面時的精神面貌全然不同,整個人都仿佛煥然一新,半點沒有瘋狂的模樣了。歐陽鋒拾掇的很是整齊,甚至稱得上氣派,背著手站在草廬的柵欄外,長身而立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瀟灑。洪七公揉眼睛:“我居然看到老毒物在對我笑,我早上吃的怕不是炊餅,是蜈蚣吧?”正說著,黃藥師與段智興已經(jīng)在他身邊站定了。三人齊齊看向柵欄外的歐陽鋒,正想著對方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敵意,才剛興起一絲疑惑的時候,歐陽鋒已經(jīng)像是被什么逗樂了一樣,朗聲大笑了幾聲,隨后赤手空拳的揉身向洪七公撲來:“來來來!臭叫花,咱們再來比過!”洪七公騰身一躍,叫歐陽鋒這一掌撲了個空,怪叫:“你這老毒物!你怎么沒有死!”歐陽鋒的下一波攻擊已經(jīng)接踵而至了:“你不也沒死?”黃藥師和段智興在一旁看著,有些狐疑的對視了一眼:他們怎么聽著,好像歐陽鋒的語氣還挺高興洪七公沒死的?幾招來回,草廬里剩下的人也齊齊出來了。楊過先是一喜,而后一驚:“道仙,你不是說,被影子人救醒的人瞳孔會漆黑一片嗎?我怎么看義父的眼睛分明是正常的?”宮九對楊過質(zhì)疑的語氣十分不悅,墨麒還沒開口,他就道:“若是已經(jīng)清醒了記憶,眼睛自然會恢復正常。”宮九對著正在院中纏斗的歐陽鋒和洪七公點了點下巴,“你看你義父這樣子,像是還沒恢復記憶嗎?他剛剛不都已經(jīng)敘過舊了?”洪七公高喊:“你這娃娃!你家敘舊是罵一句臭叫花就一掌拍來的嗎?!”洪七公嘴上雖是輕松,但其實越打越是心驚。幾番交手之后,他已經(jīng)確定,歐陽鋒此時的內(nèi)力已經(jīng)遠在他之上了,甚至于他都摸不清歐陽鋒此時內(nèi)力的深淺。洪七公想起先前墨麒所說的,“被影子人救回的人,內(nèi)力會翻幾番”,與歐陽鋒相對的手掌宛如撞上了鋼鐵,這可是修習降龍十八掌后的洪七公幾乎從未有過的感受。洪七公心里頓時一陣叫苦:這可不公平,老叫花重活過來可沒有這個待遇。這還怎么打!歐陽鋒的身手憑借著深不可測的內(nèi)力,更加迅速,打著打著,他竟還分出空來,對著黃藥師和段智興的方向也各拍了一掌。黃藥師蹙眉側(cè)身躲過,段智興則淡然地伸掌與歐陽鋒的掌風相對,內(nèi)力較量間,巨大的沖擊力掀起滿地的霜雪。宮九立即往墨麒身后一躲:差點濺我貂毛上。歐陽鋒又笑了起來:“不夠,不夠,一個老叫花不夠,你們也來!”洪七公大怒:“口出狂言!我看楊小友的‘西狂’就應該擱你頭上!”歐陽鋒不僅游刃有余,還有空暇嘴上占便宜:“哦?嘖嘖,我的義子居然也能和你們平輩而論了,豈不是正證明了我更厲害?”洪七公氣得不輕:“我的打狗棒呢!!你這老毒物慶幸著吧!要不是老叫花的打狗棒已經(jīng)給黃蓉那個小精靈鬼了,現(xiàn)在老叫花就棒打你狗頭!!”黃藥師和段智興在一旁看著,都沒有上前湊熱鬧的意思。一來三對一不是他們倆能接受的比試方式,二來看歐陽鋒好像沒什么敵意的樣子,也不必慌著上前幫洪七公了。可惜,他們不想湊熱鬧,歐陽鋒卻是不想同意的。他繞著洪七公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看似落空的掌風便統(tǒng)統(tǒng)落到了黃藥師和段智興腳下的雪地、頭頂?shù)乃砂厣稀?/br>黃藥師側(cè)身一閃,卻是沒全部躲開,衣擺頓時被地上的雪打濕了一大片,頓時怒道:“爾敢!”段智興慢慢撣掉自己光腦殼上砸下的那一坨雪:“阿彌陀佛……佛有金剛怒目。”六脈神劍與碧海潮生曲,齊齊在松溪鎮(zhèn)邊角的一處破舊的草廬院內(nèi)一展鋒芒。楊過和小龍女是懂得情愛的人,毫無防備地聽了一耳朵簫聲,內(nèi)力頓時大亂,當先被這無妄之災波及。兩人齊齊捂住耳朵,返身躥出了老遠,皆是眼前浮現(xiàn)出幕幕纏綿繾綣、過往分分合合的畫面,心頭大動。宮九和墨麒倒是站在原地,除了臉色不好看,內(nèi)力紊亂之外并沒有楊過和小龍女那般失態(tài)。黃藥師忙里抽閑看了宮九與墨麒一眼,不由地眉毛一挑:他這碧海潮生曲,最是考驗人的內(nèi)力與定力。果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宮九與墨麒看著年齡不大,武功倒是上成。黃藥師邊想,邊打量了一番這兩人。不打量倒好,一打量,眉毛不由地挑得更高了。他原本以為,宮九與墨麒能夠在碧海潮生曲的催動下屹立不動,乃是二人皆內(nèi)力不凡,定力過人。可仔細一看,墨麒的右手卻是貼著宮九的后心口的,分明是在給宮九傳著內(nèi)力,助宮九抵御碧海潮生曲的影響。若照此看,墨麒的內(nèi)力之深,當真可謂是深不可測。不止黃藥師暗自吃驚,被墨麒傳入內(nèi)力的宮九更是心驚。最開始聽聞簫聲之時,宮九只覺胸口如遭重撞,內(nèi)力四處亂撞,簡直要沖破經(jīng)脈一般。不等第二聲簫聲落下,他的喉頭便是一甜。宮九正想著江湖中的老前輩果真還是寶刀未老,難怪吳明武功比他高那么多,卻還不敢隨意走出無名島,后心口就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一道沁涼的溫度。他心中大駭,正準備反擊,下一秒手掌貼在他后心口的墨麒,便向他身側(cè)靠近了一步,清冷的松香頓時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墨麒幾乎整個人貼在他的身后,墨麒本就生得高大,這么靠近,若是有人遠遠看來,簡直就像是他正依偎在墨麒懷里一般。宮九心口突的一跳,而后一發(fā)不可收拾,聲如擂鼓,一顆心臟簡直活潑潑地要跳出胸膛。墨麒并不知宮九此時感受,只覺手掌下正幫助維持的內(nèi)力循環(huán)一團混亂,便低下頭,在宮九沉聲道:“清心,靜氣。”墨麒想了想,而后一邊引導宮九四處亂撞的內(nèi)力重歸循環(huán),一邊壓低了嗓音念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墨麒并沒有想多,只是不想讓自己聲音干擾了碧海潮生曲的音律,影響歐陽鋒那邊的戰(zhàn)場。可他的氣息撲在宮九耳邊,卻是讓宮九一陣不受控制的心猿意馬,魂兒都快被這又磁又沉的聲音勾沒了,哪怕這聲音念得是再枯燥不過的道德經(jīng),這聲音分明嚴肅的恨不得每個音節(jié)都自己站個軍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