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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墨道長的拂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7

分卷閱讀197

    師爺讓衙役們把剩下的百姓先帶下去,對單獨留下來的那一個道:“說罷,你夢到什么了?”

那人神色惶恐:“小人……小人夢到天姥給小人托夢,讓我去修繕那廟,否則不日便會有大災劫降臨到小人一家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小人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想著無非就是噩夢一場,可是……第二天小人從田中回來,我家娘子告訴我,孩子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磕碰的地方恰好放了幾根繡花針,把那些針取出來,小兒可是遭了罪了。”

“小人這就怕了呀!那天晚上,小人夢到的天姥手上拿著的就是繡花針。小兒摔倒又偏偏是被繡花針扎了,這萬一不是巧合,真的是天姥的懲罰,那小人可受不住啊!這一次小兒只是被繡花針扎到了膝蓋而已,疼也就是疼那么一會兒。可若是下一次扎到的不是膝蓋,而是脖子、眼睛,甚至腦袋呢?!”

“小人就怕了。第二晚上,天姥又入夢了,天姥果然說白天那是對小人的小懲大誡,若是再不為她修繕廟,下一次,繡花針扎到的就不是膝蓋,也不只是小兒一人了。”

“所以,第三天,小人就拿起了工具去修繕那廟宇了。沒成想除了小人以外,居然還有不少人也在修繕那廟宇。小人一問,居然都是天姥托夢的,也都是沒有聽從天姥的吩咐,故而家中有人被繡花針傷了。”

“這多邪門兒啊!小人嚇得不輕,修繕完廟宇以后根本不敢多呆,匆忙就回家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夢到過天姥了。”

墨麒疑惑地想:天姥手中的繡花針?那廟宇中的天姥,手里抓著的明明是人的頭顱,如何會是繡花針?

他轉念一想:想必那天姥就是使繡花針的那人假扮的。

這倒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了,因為這鎖定了制造出天姥之謠言的人的身份,必然就是使繡花針的那人。

也就是說,潛藏在松溪鎮人突然變癡的事件背后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使繡花針的家伙。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不知道松溪鎮上有這樣一座寺廟,更不知道這廟中供奉的到底是誰,不清楚為何這王母像會突然變成天姥的泥塑,曾經的求姻緣之處變成了如今祈求報復的地方?”師爺看被他詢問的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只得說的更簡單些,“你且說,當時你們修繕之時,里面的泥塑是誰,里面的壁畫畫的是什么?”

“修繕的時候,廟里面是沒有泥塑的啊!壁畫……”那人仔細回憶了一下,一頭霧水道,“沒有壁畫呀?那廟里面什么都沒有,桌子,椅子,蒲團,這些都沒有!墻壁上也沒有任何壁畫。”

墨麒和宮九對視了一眼:看來那壁畫是人后畫上去的。

不過,當時檢查的時候,壁畫看起來畫面斑駁,色彩陳舊,不像是新畫不到一年的樣子,倒像是已經畫了有百年了。不然當時他們也不會看不出異樣來。

黃藥師道:“繪此壁畫之人,必然對古玩有所見地,一要懂得如何仿制做舊壁畫,二要有會這丹青潑墨的底子。這種人要么是古玩大家,要么便是……土夫子。”

師爺回首看了黃藥師一眼:“土夫子?”

墨麒也想了起來:“名單之中有一人確實是土夫子。先把其余人盤問完,我們再去這位家中一探。”

…………

師爺再往后問,也沒有問出什么新鮮名堂了。

等到最后一個人盤問完,師爺便帶著眾人去尋那名土夫子。

此人家住城西,無父無母,也無妻子,孑然一身,可所住的屋子卻不小,多是用來擺放那些他從各種地方淘來的“寶貝”。眾人踏進門后,便是一股腥銹之味撲鼻而來。

宮九嫌惡地抬手虛掩住了鼻子。

墨麒看了宮九一眼,將四下緊閉的門窗統統打開。

光線終于照進了這件黑魆魆的屋子里,數百件大小不一的古玩陳列在架上,若有擺不下的小件兒,就零零散散放在地上。有些已經清洗了出來,有些還沒有清洗,帶著臟兮兮的泥巴,他們聞到的臭味就是從這些泥巴一樣的東西上發出來的。

“看這。”黃藥師已經走到了土夫子的書房里。

洪七公啥都不懂,啥也不敢碰,探頭過來一看:“啥玩意兒,這是他畫的畫兒?”

黃藥師頷首:“與那天姥廟中壁畫的技巧和風格都極為相近,天姥廟中的壁畫應該就是他畫的。”

墨麒將這屋子看了個遍,問師爺:“他現在人呢?”

師爺聳肩:“人都傻了,還在這家里擺滿地的玩意兒,前些日子被一尊玉佛像絆了一跤,摔死了。”

宮九一動不動地杵在門口的位置,精貴的白靴子不樂意再往里走一步:“這名單之中,除了這個人之外,也沒有別的土夫子,能做仿造古壁畫這般活計了。也就是說,天姥廟中的壁畫,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黃藥師看了宮九一眼:“天姥廟中足有十組壁畫,想要一個人完成這般多的壁畫,還要將它們做舊,想必非一日之功。若是如此,在他還沒有完成壁畫前,那幕后之人是不能立即把他毒癡的。不僅不能把他毒癡,為了能夠讓他完成這么多的活計,還得保證他擁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一個土夫子——一個能下那么多斗,解那么多密,經歷那么多機關,帶會這么多戰利品的土夫子。倘若他被人控制了,但他還保持清醒,甚至說不準還會有固定的休息時間。那在這段清醒的時間里,他會做什么?”

小龍女:“留下線索。只是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休息的,難道就是在天姥廟里席地而睡嗎?”

墨麒轉頭低聲問師爺:“在他癡之前,可還有人見過他的行蹤?”

師爺點頭:“有的啊。他在癡之前,鄰居每天都看到他在這宅子里出入的。每日都是傍晚出門,白天才回來。但他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畢竟是個土夫子,晝伏夜出才是他的常態,故而鄰居在他癡了之前,根本就沒發現過任何不對。”

洪七公干瞪眼:“那幕后之人竟然這般好?抓了人來畫壁畫,每天畫完了還可以回家困覺,這和一般上工有什么區別?”

宮九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幕后的人想必更希望松溪鎮的人認為,壁畫突然一夜之間改變是因為神跡,而非一個土夫子每晚偷偷跑來廟里,趁著夜深人靜悄悄畫的。故而他才會讓那這個土夫子每晚照常來回,以免被人看出破綻。”

“那如果他留下了線索,肯定就是在這間屋子里?”楊過左右打量,無從下手。

這滿屋子可都是土夫子從帝皇墓里挖掘出來的大寶貝,楊過是碰一下都怕不小心砸了,更別提仔仔細細端起來找了。

墨麒第一個搬起一尊玉琉璃像:“東西是死的,人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