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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剎那,像是被點亮的龍眼一樣,瞬間流溢出金色的鎏光,就連一心想拿重劍拍死李安然這只地鼠的楊過都被這光吸引了注意。楊過眼睛一亮:“浮沉銀雪?!難道,是江湖神兵榜第二的墨道仙!”他聽過這把拂塵,更聽過不少關于這拂塵主人的故事。多數是在大宋各地的貧瘠、受旱澇災的地方聽到的,都是對墨道長其人的濟世仁心的忠心贊美,各種溢美之詞令他記都記不過來。楊過頓時往后一撤劍,對還在拿金鈴索想要卷回東方杏的小龍女道:“姑姑,停手,咱們好像誤會了。”小龍女嗯了一聲,纖細柔美的手腕巧力一抖,那漫天飛舞地如同九天神女霓裳一般的金鈴索便乖順地重新落回她的手中。李安然抱著東方杏在地上驚魂未定地使勁喘氣,剛剛楊過那一劍差點就真拍到他臉上了,真是千鈞一發(fā)。小龍女看著墨麒手里的拂塵,眼神一錯不錯。大概很少有女子會對灌注了內力后的浮沉銀雪不心動的,那種美是一種仿佛能夠震撼人心的驚心動魄,仿佛破曉那抹劃破了黑暗的天光,仿佛乍然破裂的銀瓶,不僅美,還帶著能夠鎮(zhèn)魂奪魄般的氣勢。李安然把東方杏重新背回背上,從地上爬了起來,粗暴地捋開自己額前被打的凌亂垂下的頭發(fā),瞪向墨麒身邊的宮九:“——這該不會就是給你送了詩經的那位吧?!”第64章四齡童案02從師父走的那一年開始,太行觀從沒有一日像現在這般熱鬧。六個人一同踏入道觀,仿佛就連太清殿都顯得狹小了,更別提房梁上還擠著宮九的好幾個暗衛(wèi)。原本溫度恰恰適宜的火盆反倒叫人覺得燥熱了起來,墨麒便去掉了些炭火。李安然懷揣著不能說出口的私心,把東方安帶進了自己的臥房,安置下來。滿臉肅正地伸手把東方安披散在肩上的亂發(fā)一絲不茍地理順了,給他束在肩側,拘謹地退到一邊端正地站好后,才搓了搓手指,回味了一下好像還殘余在手指縫間的發(fā)絲掠過的感覺。李安然:嘿……嘿嘿嘿。柔軟的,微涼的,順滑的。李安然像被燙到了耳朵似的猛地抬起手,懟著已經火熱的耳朵一陣搓揉。楊過已經很是自來熟地自己給自己倒了熱茶,一邊給小龍女也塞上一杯捂捂手,一邊有些迫不及待地對熄了炭火,踏入師兄屋內的墨麒道:“久仰墨道仙大名!先前我與姑姑在各處游歷之時,便時常聽聞道仙的名號,對道仙的仁義之舉極為敬佩?!?/br>楊過與小龍女自退隱江湖后,夫婦二人也算是將大宋的山山水水都飽覽過一遍,過往時間在他身上印刻下的滄桑,被幸福沖洗掉了三分,將壓在神雕俠沉穩(wěn)之下的殘余少年意氣,又重新翻了上來。此時的楊過,雖斷了右臂,雙鬢皆白,面上卻是一派坦然瀟灑,時不時間與小龍女對視的眼神里都是甜蜜蜜的幸福,往日的黯然銷魂已經融化在了柔情蜜意里。“抱歉,沒有認出二位。我?guī)熜质戟毷靥杏^,除了物資補給,幾乎不曾踏出太行山,故而不識江湖之事。我……”墨麒先給李安然解釋了,等解釋到自己的時候,卡住了。楊過倒是很機敏,立即給墨麒找了個臺階下:“我知道我知道。道仙雖然名列江湖百曉生神兵榜第二,卻從不求在江湖中揚名,每每出手,皆是為了辦案。道仙心在百姓,不在江湖,未曾聽聞我與姑姑的名姓,也是正常?!?/br>墨麒不知該怎么接話,只沉默地垂頭撥火炭。楊過笑了一下。若是墨麒這幅冷淡不語的樣子落入其他人眼中,或許還會覺得墨麒不近人情,但楊過與性子清冷的小龍女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于這種性格內斂的人最是看得明白,墨麒此時只是因為自己的夸贊感到窘迫,這么低頭撥炭的模樣,倒有些可愛。這么看來,墨道仙其人確實內心赤誠,那些百姓們的傳言應當沒錯。楊過笑了一下,有些頑皮,但又帶著幾分飽經波折后沉淀下來的成熟內斂:“看來真是我和姑姑誤會了?!?/br>李安然終于從里室走出來:“先別提這個吧,你們先說說,為何你們會來找東方杏?”小龍女手中捧著熱乎乎的茶,只看著楊過不說話。楊過肅穆起了神情:“這要從三天前說起?!?/br>“我與我姑姑退隱江湖后,很少再回舊地重游。一來……多半都是些不那么叫人高興的回憶,二來,就算是有過高興的回憶,世事難料,那些舊地最后也幾乎都被毀了?!?/br>“在將大江南北都玩遍后,我們想著,其他地方便罷了,但我們得試一試能不能回到活死人墓——就是我向姑姑拜師學藝時所住的地方。若是能進去,我們就索性徹底退隱江湖,就待在活死人墓里兩人相守,共度余生罷了?!?/br>“臨進活死人墓時,我們特地帶了火.藥,因那活死人墓門口被我們在躲避敵人時放下了斷龍石,沒有火.藥,根本不能打開??傻鹊轿覀兊搅嘶钏廊四箍冢瑓s發(fā)現……那斷龍石,已經被人炸開過了?!?/br>李安然和墨麒對視了一眼。什么人,會想要去活死人墓里呢?楊過道:“我們開始時本以為是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道士里,有對我們心懷怨懟的,故而上了全真教討要說法??伤麄儏s全然不認,并且說這段時間因為圣上降旨,要給國師準備授冠大典之事,全教上下一直忙的不可開——”墨麒微微睜大了眼睛:“授冠……大典?!”楊過驚訝:“咦?你不就是國師,難道你不知道——哦!”他意識過來,“難怪他們和我說莫要聲張,原來這是圣上給你準備的驚喜!”墨麒的手抖了一下:這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還得另說。楊過干咳了一下:“不提了,不提了?!彼塘艘粫?,還是忍不住透露道,“不過我覺得你真的可以期待一下,我瞧他們準備的還挺充分的——雖然全程都一直拉著臉。”楊過撓撓臉:不過,那群全真教的牛鼻子看見他的時候,不都是一直拉著臉的嗎。李安然冷哼了一下:“他們當然要拉著臉,我與我?guī)煹芏际钦唤膛傻?,和他們全真教算是兩個路數,不是一家?!?/br>“那為什么要讓全真教的人來準備這大典?”楊過不由地發(fā)問。李安然拉長了聲音道:“為君之策,不可倚重,修帝王心術,需通平衡之道。全真教怎么說也是大宋如今第一國教,現在圣上要讓一個正一派的人來當國師,當然不能把他們冷落了,總得拉著他們一起干,表示我也沒有冷落你們,還是很尊敬你們的?!?/br>楊過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