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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墨道長的拂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8

分卷閱讀178

    告之,號召唐門有野心的弟子來參與。”

“苗梵梨最先動手的,唐遠行也跟著動手了,我甚至都能記得哪些人是苗梵梨殺的,哪些人是唐遠行殺的。”

“他們沖出密室之后,看見了我,知道我和唐懷遠是一伙的,本也想將我也清除了,可是我手里還捏著唐懷遠給我留下的底牌。”

宮九:“何師爺。唐懷遠還沒有放走何師爺。”

唐元延咧開嘴笑了一下,笑得有幾分惡意,又有幾分悲哀:“對。我告訴他們,如果不想讓何師爺死,那他們就不能殺我。不僅不能殺我,還不能讓今日之事讓任何人知道。這惡名,不能讓唐門的少堡主背,要由他們來背。只要他們叛出唐門,守住這個秘密,何師爺就不會死。”

唐懷俠果真如唐元延所說,不想再聽下去了。可是他幾番張嘴,卻喉嚨干澀地說不出話來。

唐元延笑了笑:“唐懷遠的計劃,想的比任何人都要長遠。他從沒打算讓唐遠行夫婦過安穩日子,甚至不想留他們性命。苗梵梨在叛出之時已經懷孕了。唐懷遠告訴我,放他們走,等到五年之后,去找他們,收回他們的性命,但不要殺那個孩子。因為他想要讓唐懷遠的孩子感受一下,沒有母親,沒有父親的滋味。”

唐元延看著唐懷俠譏誚地道:“哦,唐懷遠還是有父親的,只是這父親,讓他憎惡,有還不如沒有。”

“唐懷遠的陰謀本該就此結束。我是這么想的。”唐元延慢慢地道,他仰頭望向漆黑的天頂,眼中帶著一絲悲涼,“但密室之亂的第二年,我的父親告訴我,唐門大師兄之位空出來了,我應該去爭取。不該讓唐懷天那個廢物占據這個光榮的位置。”

“于是我剛從唐懷遠的陰謀中走出來,又走進了我父親的謀劃。”唐元延的唇邊突然溢出一道血絲,而后就像是決了提的洪水似的,不斷地嘔出鮮血:“唐懷遠的報復成功了,我的也要成功了。”

唐元延的目光開始散漫:“好像……我知道唐懷遠為何會和我說他的秘密了。因為我們都恨著同一類人,這個人就是我們的父親。”

“我恨他,所以我要報復他。他此生最重視的,就是唐門。可笑的是,他一生唯一稱得上成就的,唯一留給唐門、為唐門精心培育的成品,就是我。所以我一個也不想讓他留下。”

“我要死了。現在唐門已經沒有可以頂的上大師兄之位的有能之人了,十年之內,唐門必將敗落。”

“我們都完成了……我們的……復仇……”

唐元延吐出最后一口血,慢慢閉上了眼睛。

唐懷俠坐在椅上,第一次神情中流露出了符合他年歲的蒼老和頹敗。

墨麒搭住了他的肩膀:“唐門不會敗落。”他看著唐懷俠,“唐遠道不出十年,必將成為足夠撐得起唐門的人。”

唐懷俠還沉浸在這些令他心神俱遭重創的信息中,下意識地道:“他是你的徒弟。”

墨麒沉默了一下:“但他是唐門的血脈。”

唐懷俠慢慢抬起頭,眼中終于重新有了堅毅的亮光:“我還能……我還能為他頂得住十年。你……你會讓他回唐門?”

墨麒語調中帶著一股唐懷俠現在還不能理解的自嘲:“那個時候,或許已經沒有讓不讓這一說了。”

…………

唐遠行和苗梵梨掀起的密室之亂,在十一年后終于找到了真相。

遠字一脈重新納回內堡,唐遠游與唐遠遨也重新站回了長老之位。至于唐元吉,承受不住自己兒子的死訊,自己隱退了。

唐遠道被墨麒留在了唐家堡,只又砸了一堆口訣心法,不過這一次,墨麒還給了他一本劍訣,和一本機關術。都是他從初入巴蜀時,就開始為唐遠道撰寫的。

妙音城已不再有“骨女”作亂,時隔十一年后,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三天后。

山西,太行山腳。

鵝毛大雪還趁著最后一個冬月拼命地下著。

已經被大雪覆蓋的山道上,走著一個衣衫狼藉、臟兮兮的男人。清秀的面龐卻流露著一股呆滯的神色,姿勢極為蹩腳地在雪地中跌跌撞撞地跑著。

行路的商隊有本地歸家的,商隊的人看見了那男人的臉,不由地接頭交耳地惶恐道:“又癡了一個,媽的,這鬼地方真不能呆下去了。回家我就叫娘子收拾東西,離開這個鬼地方。”

“相公,相公!”男子身后不遠處,一個女子哭花了妝容,悲戚地提裙追著,“你別跑了,我追不上你!”

“相公,小心馬——”女子盯著相公的眼睛睚眥欲裂地瞪開,凄厲地尖叫了一聲。

那分明是在雪地中,卻還能如履平地地疾馳的大黑馬,在即將撞到男人前猛地一剎腳步,卻依舊止不住往前沖的趨勢。

眾人紛紛驚呼起來,都以為這男子要被撞傷的時候,那大黑馬背上穿著煙灰色背繡雙魚符衣裳的男子突然拔空而起,像片云一樣輕盈地掠過,帶著那癡兒往一旁疾掠了數米,有驚無險地躲開了大黑馬的沖勢。

第63章四齡童案01

墨麒曾和展昭說,自己的師門在太行山,并非虛言。

太行山巔,有一處山巖崎嶇之處,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里塑造了一處天然的奇門陣法。這里的一花,一樹,一草,一石皆是構成陣法的筆劃,非精通奇門遁法之人無法察覺,也不可進入,墨麒的師門就坐落在這里。

墨麒牽著大黑,轉過最后一塊畫著涂鴉的巖石,面前便豁然開朗。空曠的平地上,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座很小的道觀,道觀外的雪地上橫著一個斜臥的雪人。

或者說,身上落滿了雪的人。

墨麒松開大黑,走到雪人面前,行禮道:“師兄。”

雪人:“——嗝!”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大黑滴溜溜地原地轉了一會,自己銜著自己的韁繩,踱到雪人旁邊,狠狠打了個響鼻。

雪人面上的雪花被噴開了一半兒,露出雪中人雪白晶瑩的面頰。一雙薄唇輕輕抿著,非但沒有因為冰冷的雪而青紫,反倒紅潤又柔軟。

墨麒皺起眉頭,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嚴厲地道:“……師兄,你又喝醉了。”

原本還一動不動,宛如雪雕的男人仿佛被驚醒一般,瞬間跳了起來:“我沒醉!我沒醉!”

他飛快甩甩頭,將腦袋上的雪統統甩開,瞪眼一看,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的墨麒就撞進了他眼里,雪雕師兄頓時本能地一聲凄慘的驚叫,“啊——小師弟!我沒醉!”

墨麒:“我分明聞到了酒味。”

雪雕師兄巧言令色:“不,師弟。你聞到的不是酒味,是雪味。”

…………

好像每個門派中,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