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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動手的。這任務就是得多耗點時間,多和何家人相處相處,便能找到機會撬開何家人的嘴的。可是……唐懷遠卻不想等。”墨麒蹙了蹙眉頭:“他做了什么?”唐雨露攥緊了拳頭:“來到姑蘇后的每一個晚上,唐懷遠都會獨自出門。我們當時根本沒有懷疑,也沒有人知道他出門是干什么——直到眾人下到地宮的那天,唐懷遠才將他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其實他在來到姑蘇,找到何家人后,就開始挑撥何家兄妹之間的關系了。”“何家人的毒,都在女兒家身上,明顯是傳女不傳男。他便撇開何香,對何家大哥屢屢挑撥,說你meimei生下來便只是個女子,將來還要嫁出去的,可她偏偏能受盡家中人的寵愛,憑什么?家人待你不公,還不如不要,不若同我一道走,男子漢大丈夫,本就不需要依靠家里人,也能闖出一片天地。”“何家大哥當年十八歲,男子這個歲數,正是對‘江湖’、‘闖蕩’這樣的字眼最難以拒絕的時候。第十個晚上,唐懷遠挑撥成功了。何家大哥與家人大吵了一頓,還鬧出了割袍斷義的鬧劇,半夜離家出走,被唐懷遠掠走了。”“掠走的當天,唐懷遠就帶著任務同行的主家附庸一道,拋下了唐遠行和苗jiejie,單獨去威脅何家。說如果何家人不把胭脂骨的位置說出來,他們就殺死何家長子。”“何家父母……便去和唐懷遠做了交易。他們可以帶唐懷遠去地宮,但唐懷遠一定要放了他們的兒子。”墨麒在心中算了算,何師爺和何香之間恰好相差兩歲。他十八歲的時候,正是何香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說,何香與何師爺斷絕關系的時間,便是在那一年。他有了種不祥的預感。唐雨露繼續道:“唐遠行、苗jiejie還有我,找到唐懷遠等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帶著何家父母,在陽澄湖邊準備下水了。苗jiejie根本不清楚為什么何家父母就這么一夜之間松口了,而且這任務又是他們的共同任務,就也一塊跟了上去。”“陽澄湖地宮內,是有很多機關的。在那塊能夠感應人體的重量的機關平臺上時,何家阿媽不小心掉進了坑中,死了。過走廊時,因為不知有何機關,唐懷遠毫無征兆就把何家阿爸推了進去,何家阿爸被萬箭穿心,也死了。”何家父母,都死在了地宮里。難怪何香那么恨何師爺,甚至連他死了都不愿意出面cao持他的葬禮。她并不是因為只有自己承襲了胭脂骨毒,而嫉妒何師爺能夠過平凡健康的生活。她是因為何師爺的一時莽撞害死了他們的父母,才憎恨這個兄長。唐雨露道:“我們因為唐懷遠的行為,和主家的人產生了矛盾,最后動起手來。因為唐懷遠在蘑菇房里說,為了宣揚胭脂骨毒之名,招徠更多的‘貴客’,他準備用這些已經成形的膏脂,毒殺姑蘇城中之人。”唐雨露搖著頭道:“我們唐門從不做這種傷害無辜的事情的!可——唐懷遠已經殺了何家父母!我們就和他打了起來,對敵過程中,我不慎敗落,被暗器劃出了傷口,沾染了胭脂骨毒。”唐懷遠大概是沒想過要傷害自己門內的子弟,因而一看唐雨露中毒,就帶著人立即收手離開了地宮。“懷遠阿哥和苗jiejie看我就要死了,就破釜沉舟,索性利用蠱毒和胭脂骨,將我制成了尸人,想著先保住命,等把我帶回唐門之后,再想辦法。”唐遠行與苗梵梨,大約就是在那時留下的刻字。宮九已經忘記繼續嗑花生了,見唐雨露蹲了下來,催促道:“后來?”唐雨露落淚道:“后來……后來……我已經不知道后來了,變成尸人之后,我就失去了神智,只有苗jiejie的笛音才能控制我的行動。苗jiejie讓我在妙音城中等她,我就等,我一直呆在妙音城里沒有走。每天如果餓了,渴了,就偷點人家的米和水……”墨麒的臉色不大好看。宮九看了看墨麒:“你是不是在想,這件事,唐懷俠知不知道?那畢竟是他的兒子。”墨麒沉默了一會:“不會。唐門從不會行不義之事,若是堡主當真便是惡人,唐門這三十年來,又怎么可能保持善名。唐懷遠與唐懷俠向來不和,這應當是唐懷遠自己的主張。”宮九這才把手里一直拿著的那一顆花生丟進嘴里:“呵。幸好這唐懷遠死了,不然唐家堡怕是要完。”室中靜默了一會,唐雨露暗自垂淚。墨麒在腦中理著事件過程,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姑娘,你和取胭脂骨的隊伍共享任務,堡主知道嗎?”唐雨露仰頭,呆呆道:“啊?……哦!我也不清楚,畢竟我還沒有回去報告任務就已經變成尸人了。堡主知不知道這件事,只看胭脂骨的隊伍有沒有上報這件事。照常理來說,是會上報的。”墨麒和宮九對視了一眼:那可不一定。若是上報了,唐懷遠當場就會被重罰,這后面,就不會有唐遠行與苗梵梨和尋常任務一樣受罰的情況發生了。宮九奇怪:“為什么唐遠行和苗梵梨不把這事兒報上去?”唐雨露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我……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希望未來的堡主沾上這種污點,他們還想和唐懷遠再談一談。畢竟這個事情一旦報給堡主,那……那可是和叛離門派一樣的重罰,唐懷遠會被驅出唐門的。”宮九冷冷道:“再談一談?人都殺了,再談一談就能活過來?現在倒好,驅出唐門的確實不是唐懷遠,他還被風光大葬,眾人懷念,唐遠行和苗梵梨卻莫名其妙成了罪人。”墨麒輕輕抬手,止住了宮九的動作:“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唐姑娘,當年的取毒任務,唐元延參加了嗎?”唐雨露點頭:“參加了呀,他就是主家的附庸之一。”宮九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花生屑:“看來,這最后一塊碎片,就在唐元延身上了。”··唐家內堡,審訊室。唐元延跪在地上,對唐懷俠顫聲道:“……我怎么會知道唐遠行為何不殺我?難道兇手不殺我,反倒成了我的罪過了嗎?!”唐懷俠在墨麒和宮九走后,獨自在殿中待了一整個晚上,凌晨時,終于下令,將唐門大師兄抓入內堡審訊室。人是當著唐元吉的面抓走的。唐元吉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抓走,氣得不行,卻不敢出手阻攔。唐懷俠看似溫和,但一旦他做了決定,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唐懷俠在審訊室內審問了唐元延半天,看著唐元延已經開始透出了慌張的臉色,心中一陣發涼。他去查了當年前往姑蘇任務的三支唐門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