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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老管家便親自又去了一趟醉春樓,將千鳥要的東西都帶了回來:“都在這兒了。”千鳥幾乎是躥到箱子邊的,一邊翻找衣服,一邊問:“可有人問你為什么拿衣服?”老管家道:“只有之前那兩個青衣姑娘,還有老鴇……我都照著你說的講了。”老管家擦了把頭頂的汗,看向一直沉默的墨麒,看著他那張板得跟石頭似的嚴絲縫合的臉,忍不住調侃道,“那兩位青衣姑娘還嫉妒的很呢,說是‘這樣的好事,怎么沒叫我們碰見’。”墨麒無奈。一旁的千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院子里,旁邊有沒有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衣服脫了個精光。就剩條褻褲也被他飛快地把褲腿卷吧了上去,露出兩條又白又筆直的腿。他在寒風中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直冒,忙不迭的一邊跟小兔子似的跳著取暖,一邊把衣服往身上套。這是一件和雀翎的尾羽顏色極為相似的振袖和服,雀青藍色的和服包裹著千鳥本就不怎么高挑的個子,頓時把他襯的更加小巧玲瓏、膚白勝雪了。千鳥將衣服套完后,把箱子里的梳妝鏡掏出來,就地一蹲,刷刷地就開始抹粉。不過這一次,他畫的便不是先前的東瀛盛狀,而是宋人女子溫婉的妝容。千鳥思路清晰:“那什么青鳥見李將軍時候,畫的肯定不是我們東瀛女子的妝容。我知道的,你們宋人其實看不太慣這種……青鳥既然想要獲得李將軍的親眼,就肯定不會化東瀛的妝,而是化成最符合宋人男性最偏好的淡妝;然后再加上極具異域風情的衣裳,這才是最能勾人,又恰到好處的打扮。”千鳥嘴上叭叭,卻一點也不影響他便裝的速度。談話間,他便將妝容畫好了,又迅速地將假發戴上,站起身又重新整理了一番后,才擺足了大和撫子的溫雅風范,慢慢走到李將軍面前,擋住了雀翎。李將軍呆呆地抬起頭,看了千鳥一眼,然后又看了千鳥在妝容、深色和服還有長發的襯托下,小得簡直像是還不如他手掌一半兒大的臉,迷茫了一會,然后眼神飛快地像觸電似的閃開了。他倒是沒發狂,只是一聲不吭地還是捧著空氣湯碗,慢吞吞地往旁邊挪了幾步,繼續眼巴巴地看著雀翎。老管家惴惴:“這……怎么沒用呢?”墨麒淡淡道:“李將軍選中雀翎,或許只是因為雀翎的形象暗合‘青鳥’這個名字。但青鳥姑娘本人,卻不一定是穿著這樣顏色的衣服的。既然是‘蓬山仙人’,她所穿的衣服,自然應是白色的。若非白色,也應當是淡色的。”一直作壁上觀的宮九突然開口:“李將軍耳朵紅了。看來他還是挺滿意你的臉的。只要把衣服的顏色換對,說不準能成。”宮九饒有興致地轉了轉手中的折扇。他沒把自己的話說完。既然千鳥沒有把衣服顏色挑對,李光寒卻還是看著千鳥的臉臉紅了,這說明什么?——李光寒覺得千鳥長得可愛啊!不過對于此時的李光寒來講,他還得求得青鳥的原諒,在這個時候偷看其他的漂亮姑娘顯然是一件很不端方的事情,故而他才沒有發狂,而是紅著耳朵走開了。有趣,真是有趣。宮九微微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欣賞面前的這出大戲。千鳥不知宮九藏下的后面幾句是什么,只聽到宮九說‘也許能成’,臉上頓時一喜。他苦苦思索了一會,回到箱子邊,卻沒有翻找白色的衣服,而是挑了件淡粉色的和服。東瀛人最好賞櫻。相比較純白色這種只有在葬禮、婚禮才會穿的和服,對于東瀛女子來說最為仙氣、也最為美麗的和服,應當是粉色的。重新換上了櫻粉色和服、滿袖綴滿了嬌嫩櫻花圖案的千鳥,重又走回李光寒面前。李光寒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被這抹櫻雪占據了。他本就神志不清的大腦艱難地轉了幾下,沒有轉動,呆呆地歪了下頭,迷惑地喃喃:“青、青鳥?”好像不是……又好像是?千鳥立即向前走了一步,試探著輕輕握住李光寒的手,從他嗓子里出來的聲音自然而然地就變做了溫軟細膩的女聲:“將軍大人。我是青鳥。”“是青鳥?”李光寒頭腦一片漿糊。“將軍大人,跟青鳥走吧。”千鳥細聲細氣地哄著李光寒,幾乎沒費什么工夫,只輕輕一拉,李光寒就自動地跟著千鳥走了。墨麒暗暗松了口氣,這才獎勵地摸了摸一直扒在他掌心哀怨的雀翎,將它身上的羽毛重又梳順后,才送走了黏人的小胖啾。他將手臂自然地垂了下來,藏在衣袖里動了動。肌rou一陣酸痛。從李光寒發狂一直到千鳥領走李光寒,他的手臂一動不動,整整抬了有一個多時辰。總算能放下來了。··李將軍房里。宮九和墨麒坐在房里的最邊角,旁邊角落里還站著尷尬的老管家。老管家渾身不自在,壓低聲音:“……我們是不是應該,就,要么……我們先出去?”老管家眼神特地避開的那處地方,李將軍已被千鳥幫助著換上了大氅,此時正一臉滿足地擁著千鳥。千鳥也是極為配合地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軟軟地靠在李光寒懷里,兩個人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兩人就這么抱著不說話,時不時李光寒還會極為饜足又幸福地低下頭,啄吻一下埋在他懷里的千鳥的額頭,滿足的樣子仿佛他懷里正擁著他的整個世界。老管家的臉都要憋紅了。但又不能說。因為那是他家將軍自己親的人家,總不能硬要責怪說人家千鳥把自己額頭湊在李光寒嘴底下吧?墨麒也有些非禮勿視的窘迫感。但他們若是出門了,一會李光寒再重現什么記憶,他們便無從得知了。好在沒等了一會,李光寒便突然松開了千鳥,整個人直瞪瞪地倏然站了起來,往愣住的千年的反方向走了幾步,然后轉回身來,整個人的樣子一變。凌厲的眼神驟然出現在他眼中。千鳥嚇了一跳,還當是李光寒恢復記憶了,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李光寒便向他邁進了一步,厲聲道:“海上何人?”千鳥眨了眨眼睛:原來不是恢復記憶,而是他進到另一段記憶片段里去了。他忙絞盡腦汁思考要怎么回答,正想開口,就見坐在對面角落的墨麒沖他搖了搖手,意思是讓他莫要開口說話。果然,沒等幾息,李光寒便自顧自地繼續道:“東瀛?你是從東瀛來的?”李光寒落在千鳥——或者是他記憶中那位青鳥身上的目光,警惕而敏銳,“你是獨身從東瀛來的?”千鳥無措地看了看墨麒,只得到了一個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