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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看著的廚娘,表情比管事還要恐懼,還要絕望。她看著小姑娘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殘酷:“是她打翻的,是她打翻宮主的牛rou湯的!把她交出去,把她交給宮主,至少我們還能逃得過死罪。我可不想為了這小賤.人的錯誤,白白賠上整個后廚人的性命!”…………同樣的焦躁、不安、惶恐,在無名島的每一個地方蔓延著。自從島主吳明小老頭從島外回來以后,不出三天,許多人都發現吳明的內力出問題了。似乎是在島外遇到了強敵,被人重傷了丹田。但在眾人準備要群起而反之前,吳明又神速地恢復了內力,只是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吳明,不再是以前那個看起來和氣又平靜的小老頭模樣,而是一個雙目赤紅、發絲蓬亂的瘋老頭,誰惹他有一絲不滿意,都會被活活打死。這分明就是為了快速恢復內力,修習了什么邪門歪道的功夫,結果走火入魔了。但吳明瘋是瘋了,他的目標、野心卻還是沒變,甚至他的內力更上一籌,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暴戾的、殘酷的頭領,當他統治的時候,他的暴力、狂躁,自然會自上而下地蔓延至整個領地。如今無名島上的人就面臨著這樣一個頭領,所有人都戰戰兢兢,每一天都過得危如累卵,誰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小失誤,是不是就會給自己招致殺身之禍。就連吳明的女兒,宮主,也得面對這樣的恐懼。甚至因為她離吳明最近,受到的威脅比其他人更要多得多。就在后廚還在因為她的一鍋牛rou湯而心驚膽戰的時候,她也同樣抱著惶恐懼怕的心情,死死掐著自己的手指,站在吳明的房外。宮九已經進房間半個時辰了。吳明的房里,不斷傳來小老頭憤怒的嘶吼,還有棍棒、鞭撻的聲音,這根本不是一場“師徒間的指點”,而是一場折磨,一場凌虐。宮主捏緊了自己的袖子,屏息側耳傾聽,卻聽不見宮九的任何聲音。在冷汗將要弄花她的胭脂前,房間里的聲音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木門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一身襤褸,白衣染血,黑發玉冠的俊美男子。宮九的臉上、脖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痕,唇角也微微出血,但這些痕跡僅僅在他將門關上的這么幾息功夫,就愈合的無影無蹤,恢復原本無暇美玉一般瑩白的皮膚。宮主噤若寒蟬地站在房門邊,偷偷看宮九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動于衷,他站立、行走的姿勢都如此矜貴又完美,仿佛剛才在吳明房間被狠狠折磨的人不是他一樣。只有沾滿血污、破破爛爛的衣裳才能證明方才的一切,并不是宮主的幻覺。宮主咬著唇,跟在宮九身后,一直走到快臨近宮九的住處。宮九停下腳步:“你跟著我做什么?”宮主一雙大大的、靈動的眼睛,被痛苦和恐懼占據,眼淚墜在眼眶,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滑落:“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九哥,九哥你帶我走好不好?”宮九重新邁開步子,走的又穩又快:“不好。”宮主跛著腿追上去了。原本她慢慢走的時候,這點小缺陷還被她掩蓋的很好,但一旦開始跑起來,那一瘸一拐的姿勢是怎么也掩蓋不住了的。“我不想再跟他呆在一個地方了,我會被他打死的!”宮主猛地撲了上去,拽住宮九幾乎破成流蘇的袖子。宮九捉住宮主的手腕,強硬地拿開宮主的手,邊走邊冷冷道:“不行。我要去南海了,小老頭讓我去收回白云城。”“你是傻子嗎?!”宮主的手被宮九甩開后,崩潰地站在原地尖叫起來,“他不僅會打死我,他也會殺了你的!要是沒有那個能自愈的功法護體,你這次回島,第一次進他房里的時候,早就已經斷氣了!”“但那個功法能救你多少次?!他如果折斷了你的脖子呢?如果打破你的頭呢?!他練的五轉神功不能出一點岔子,一旦走火入魔,只會越來越暴躁,到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個只有沖動的野獸,他會殺了整個島上的人!”宮主對著宮九離去的背影大喊。“他不會。”宮九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閣樓。宮主瘋狂地在閣樓外大叫:“你會死的很慘的!”然而,閣樓的門還是被那個冷漠無情的主人轟然合上了。暗衛悄然半跪在宮九面前。宮九:“他掛起來了?”暗衛恭敬俯首,頭抬也不敢抬:“是,您送的掛畫,吳明已經掛在他的臥房里了。”宮九一路走到里間,褪去身上臟兮兮的衣服:“很好。”他踏進仆役早已準備好的熱水里,舒暢地呼了口氣。剩下的,就是等吳明自食惡果了。水霧氤氳中,宮九微微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靜謐。直到一顆石頭砸在了他閣樓的窗臺上。宮九微微擰了擰眉,嘩啦一聲站起身,踏出浴桶。他沒有先去穿上衣服,而是直接披散著頭發,濕漉漉地推開了窗戶。一個身材高挑的紫衣美人站在閣樓下,仰臉冷冷地望著他。她的眼神有著野貓一樣的慵懶,還帶著一股女子不常有的堅硬:“宮九。”她站在紅梅之間,面上不帶半點脂粉,卻絲毫不顯遜色,仿佛她的美麗便自帶著悠遠的香氣。宮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沙曼。以往他瞧見沙曼的時候,多數情況下都會泛起一種沖動,一種想要被鞭撻的沖動。但此時,他看著沙曼,心里卻安靜地像是一潭死水。就像是方才在吳老頭的房間一樣。他居然感到疼痛都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好像總覺得哪里不對,哪里缺了點什么。這“缺了點什么”的感覺,讓宮九頭一次面對疼痛、面對沙曼時,提不起任何興趣來。沙曼藏住心頭的厭惡,神色冰冷地看著宮九。吳老頭回來以后,突然莫名其妙地瘋了,對待她的態度也變了許多。就像是確定了宮九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一樣,看著她的眼神愈見冰冷,仿佛在看一個離死不遠的人,并且數次提醒她,若是抓不住宮九的心,那她就沒有存在在無名島上的意義了。沙曼不想討好宮九,但她更不想死,所以在吳老頭的眼神開始出現殺氣之前,她逼著自己主動來到了宮九面前。她的腰間束了一根銀色的鞭子,開口說話的時候,纖纖玉指有意無意地搭在銀鞭上摩挲,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今晚來不來?”不止是因為吳老頭的態度,沙曼自己其實也感覺到了。以往宮九離開無名島,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她挖盡心思地準備禮物,可這一次,宮九不僅什么都沒給她帶回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