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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的驚愕:“公孫先生!”他懷中的梅師爺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梅師爺的喉嚨被一刀利索地割開,腹部高高隆起,鮮血早已濕透了衣衫,將墨麒新換的竹青道袍也染上了血。墨麒匆忙將梅師爺的身體放平,把手墊在梅師爺后腦之下,伸指探了梅師爺的鼻息,幾不可聞。“梅師爺!”公孫策緩過神來,立即倒抽了口涼氣,拔腿跑出大廳,“我的銀針呢!”包拯也匆匆一路跑了出來,在梅師爺身邊停下,面色難看:“可還能救回來?”包拯問是這么問,但其實心里已經沒抱什么期望了。公孫策還要銀針,無非是因為梅師爺還有鼻息,醫者仁心,他還想再盡量而為一下。但誰都知道,已經傷成這樣,梅師爺不可能還有活路。公孫策沒有說話。但墨麒卻開口了:“能。但要快。”包拯本因公孫策的沉默而一沉的心,頓時猛地一跳:“請道長出手相救!”墨麒沒再耽擱,當即一手從腰間取下了指頭大的酒壇子,一手振袖抖出自己的銀針包,捉住扔給公孫策,簡短有力地道:“九公子,封xue。公孫先生,把他肚里的東西取出來。”宮九也不是愛廢話之人,墨麒話音未落,宮九便已出手,五指拈作蘭花之姿,如風中翻飛的蝴蝶一般,迅速連點梅師爺的周身重xue。正是江湖上聞名已久,卻也失傳已久的蘭花指。如此絕世武功,用以封xue,效果自然是絕佳的。梅師爺的血立即被迫封住了,不再繼續瘋狂噴涌。公孫策見狀,立即毫不遲疑將銀針扎下,輔以封xue止血、順氣鎮痛,權當麻醉之用。墨麒將手以酒清洗過后,并指為刀,內力收發隨心,縱以如刃指風,干脆利索地照著梅師爺肚皮上被粗暴縫上的刀痕再次切開,取出里面的死狗。又自腰間尋出玉麒金續粉,請包拯取來了公孫先生平日所用的銀刀,以酒燒刀,同公孫策二人同時開工,開始處理梅師爺破裂的臟器。河西的冬日,毫無遮擋的院落里冷的能令水凝結成冰,公孫策卻出了一頭的汗。這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剖腹挖肚的動刀,實在不能不緊張。包拯拿了東西之后,也沒什么事能干了,自覺礙手礙腳,直到看見公孫策的汗都快淌到他一眨不敢眨的眼睛里了,才掏了帕子,幫公孫策擦汗。就這樣還要被公孫策嫌棄:“包黑子!你擋到我了!”堂堂威武嚴正、鐵面無私的包丞相,被師爺當眾大小聲,卻一聲也不敢吭,縮回手在一旁老實地當他的木樁,看起來頗為委屈。包拯往大廳里看了眼。耶律儒玉還穩穩地坐在里面,似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似的,并沒有起身來院里湊熱鬧的意思。耶律儒玉悠閑地端著茶,邊品邊遠遠地看著,和包拯對上視線后,還舉起茶杯沖包拯搖搖舉了一下,露出一個大約是友善的微笑。耶律儒玉能老實在大廳里坐著,不來搗亂,也算是好事。包拯這般想著,將視線重新轉回公孫策和墨麒這邊與閻王搶人的生死時速中。內傷處理完后,便是縫合,只消一人便可完成,兩人就是添亂了。墨麒便收手,將位置讓給公孫策,自己則專心給梅師爺哺以內力,以防對方撐不過這番折騰。待公孫策將梅師爺腹部的傷口縫合完畢,墨麒才從自己腰間剩下的那三個指頭大的酒壇子中,取出最右側的那一個,撥開酒塞子,就要往梅師爺口中喂。公孫策本還想看看,梅師爺的下.身有沒有也被那兇手下刀子,抬頭擦個汗的功夫就瞧見墨麒往梅師爺嘴里喂酒,驚得差點沒跳起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拍墨麒的手:“道長!你做什么!?”就梅師爺這一肚子破破漏漏的樣子,還給他喂什么酒?!宮九眼明手快,拿折扇把公孫策的手半路截住了:“這可是續命的好東西,若非道長,尋常人便是萬金也求不得。要是給你打碎了,這一時半會的可不知道上哪再找一壇去。”墨麒已經將酒給慘無血色的梅師爺灌下了,凝聚著內勁的手順著梅師爺的喉嚨拂了一下,幫助酒水入喉。待酒液滑下喉結后,墨麒又以內力將酒液打散成酒氣,緩緩引導著藥力散入五臟六腑。幾乎是立刻的,梅師爺慘白的面孔上便顯出了幾分血色,滿臉的痛苦神色漸消,浮現起了幾分微醺后的醉意。原本幾乎沒有什么呼吸起伏的胸脯立即上下起伏了幾下,像是溺水的人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哇地一聲吐了幾大口淤血,才又恢復平靜。……這酒特么難道是什么太上老君的靈丹不成?!公孫策震驚地瞪大眼睛。他眼睜睜地看著梅師爺的面色,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不少,簡直不敢置信,后腦的頭發都要驚得豎起來。他不信邪地伸手,去搭梅師爺的脈搏,發覺梅袏原本微弱緩慢到幾乎沒有的脈搏,也漸漸起來了。公孫策手里的銀針包都差點掉了,若不是墨麒還在運動助梅師爺療傷,他簡直恨不得撲將上去拽住墨麒的領子使勁搖晃一通:“這、這到底是什么酒?!”看起來和先前墨道長給他喝的,治暈馬車的酒差不多少啊!…………難不成先前他狂吐不止的時候,墨道長就是給他喝的這種酒嗎?!公孫策有那么一瞬間,突然和曾經某一刻的楚留香、胡鐵花、趙禎……的心情,產生共鳴了。包拯一直在旁邊無事可做,是將梅師爺的變化看的最清楚的。梅師爺吐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猛地跨了一步,遮住了梅袏的身影,又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坐在大廳里的耶律儒玉。這般駭人驚聞的續命神藥,被自己人瞧見倒還好,他們自當守口如瓶。但若是被這遼國七皇子看見了,那便不知會生出什么事端了。好在被包拯防備著的耶律儒玉,此時正托著下巴,滿臉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并沒有看過來的意思。公孫策求知的眼神實在火辣,墨麒只覺臉頰都要被公孫策的視線盯出個洞來。不過墨麒也確實并不是那么在意是否保密,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將這酒拿出來賣了。墨麒將梅袏身體最后一處淤血打通后,有了分神的功夫,便對公孫策道:“不是。先前與公孫先生你喝的,是一壺夏。這,是一壺春。”他毫無所覺似的直白坦言道,“一壺春有麻醉、續命之效,可延半月壽命。若是重傷時服用此酒,半月之內傷勢痊愈亦或是好轉,當可脫離生命危險。”公孫策先是抽氣窒息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把抓住墨麒的肩膀,壓低聲音:“你是說——那豈不是——只要一直喝這酒,就可以長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