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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的動作,“胸腔豁然洞開,從前面到后面,被吃了個干干凈凈。”墨麒不動聲色地跟著楚留香的指點看。胡鐵花不耐煩聽楚留香賣關子:“這是何意?你到底發現了什么?”宮九:“啄食痕跡深的,都是有些自保之力的人。淺的,則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錯。”楚留香點頭,“而且,雖然啄食的痕跡都被有意做了掩飾還有設計,但若這些人當真其實是被劍所殺……在這個假設下,就不難看出,這些尸體到底是因何而死的。”胡鐵花了然:“馬將軍的尸首沒了前面大半部分,想必是身前受傷。錢世貞胸腔被啄食,那便是一劍穿心。文大人脖頸受損最嚴重,故而應是被一劍封喉。至于武大人,應當是因為他比錢世貞難對付些,下殺手之人用力過猛,一劍洞穿了胸膛,因此他的胸,被鳥蟲啄食出了一個大窟窿。”楚留香點頭:“從副將武大人身上的留下的劍痕來看,這個假設是最有可能成立的。”楚留香站在武大人的床邊,緩緩道:“劍,才是殺人之器。鳥蟲留下的啄食啃咬痕跡,皆是殺手故布的疑云。”胡鐵花沉思:“只是,單知道他們究竟怎么死的并不算結束。最重要的是,他們因何而死,又是被誰殺死的。”楚留香脫了手套,無奈地摸摸鼻子:“這就不是我們蹲在停尸房里,對著這些尸首冥思苦想能想得通的了。”他轉頭問一旁沉默的宮九,“不知關內原本負責此案的人,有沒有去這些死者家中詢問?”宮九看了眼一旁站了好久的李副將。李副將忙道:“有的,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不過后來,又沒有了。”胡鐵花眉毛都能挑到天上:“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后來又沒有了?”李副將愁眉苦臉:“最開始,去死者家中詢問的人,是文大人,文大人死后,這案子又騰到武大人那兒去了……玉門關內情況特殊,沒設衙門,更沒有知府。有些時候,這些案子,上面都是互通的,誰手頭有空閑,誰就擔過去。”現在呢?這兩個問過話、可能知道點實情的人,都在這停尸間里躺著了。胡鐵花咂舌:“這也太……難不成,這一文一武兩位大人,都是因為知道了什么真相,所以才被人滅口的?”宮九淡淡道:“不可能。若是如此,殺人之人為何不直接將這些死者的家人滿門滅口,他們哪還能活到現在?定然是這幾人之間,還有別的聯系。”宮九冷眼看著床上形容慘烈的四具尸體,眼神中帶著嘲諷:“無非便是錢、權、美人,人之一世,無外乎圖的就是這些。”楚留香微微一笑:“那九公子你呢?”宮九看了楚留香一眼:“我?”宮九微垂雙目:“我自然也有所圖之物。”胡鐵花突然插話:“可是墨道長?”宮九:“……?”猝不及防的墨麒:??胡鐵花哈哈一笑:“開個玩笑。”宮九狐疑地看了胡鐵花好幾眼:……我覺得你有點古怪!然而胡鐵花已經開始另一個話題了:“既是如此,我們是不是應當去這些死者家里,拜訪一下他們的家人?”“理應如此。”宮九下意識地點了下頭,被這胡鐵花突然跳躍式的思路給弄得有點思維混亂,冷不丁的,一個在他心里埋藏了多日的問題,又一次在這片混亂中蹦了出來,“對了。李副將,你可知這半年往玉門關內捐贈之人,究竟為誰?我認為,此人當與此案有重大聯系。”站在一旁裝啞巴的墨麒:“……!”楚留香伸手:“呃——這個——”他沒能打斷成功,李副將已經恭敬地對著太平王世子說了:“您既然已接手這件案子,下官也不敢隱瞞了。那人便是墨道仙……就是江湖中傳的那個,神兵榜第二之人?”李副將不大確定自己記得對不對,畢竟他也不是江湖中人。反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上上下下,出不了這個范圍。宮九本要往門外走的腳步一滯:“……”楚留香縮回了手:“……”氣氛莫名的突然尷尬起來。宮九停在原地,輕聲道:“……所以,那冤大頭,就是墨麒?”胡鐵花:“是吧……那個,所以九公子,你下次可莫要再當著墨道長的面,喊他冤大頭了。”宮九還沒緩過來,還在喃喃:“他就是冤大頭?”墨麒:“……”墨麒懷疑,宮九是不是已經識出了他的易容,這是故意想要激怒他。作者有話要說: 宮九:冤大頭。龍曜:嗯是挺大♂的你放心。宮九:????————————感謝素節羽客小天使澆灌的營養液!順便日常求一波收藏評論第9章馬迷途案09胡鐵花一臉煩惱地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唉。你可真別這么叫了。”他頓了頓,又道,“對了,九公子。之前我聽老管家說,你下令了要派人去抓墨道長,還要封鎖所有有關這個案件的消息,不讓他知道,逼他現身……你是認真的嗎?”墨麒:……墨麒:…………?宮九已經收回方才的失態:“當然。何出此言?”胡鐵花嘀咕:“那你這不是又在把墨道長往外逼嗎……”cao碎了心的胡鐵花忍不住嘆了口氣,憂郁地看了眼宮九的背影,宛如一個拉皮條沒成功的老鴇:這樣下去,墨道長要何時才能明白你的心意?宮九和墨麒,突然同時打了個寒顫。…………宮九的做法并沒有令墨麒生氣,但也不是毫無影響。至少現在,他本該平靜無波的心里,確實有些壓抑不住的煩躁。宮九離開后,他站在原地很久,才點了獄卒的睡xue,將人扶到椅上,離開停尸房。墨麒所替換的那名年輕的城兵,還躺在監獄外面。根據獄卒的話透露出的信息,墨麒總覺得這位馬老爹的死,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而唯一也許能知道一點端倪的,就是那位和老爹感情頗深,還在昏睡中的年輕城兵。宮九已經帶著他那幫子人離開了。墨麒在角落找到那名城兵的時候,早已看不見那烏泱泱的隊伍的影子。墨麒并沒有去掉易容,直接伸手解開了城兵的睡xue。“我……你!你怎么——你是誰?!”被喚醒的年輕城兵驚恐又警惕地道。墨麒:“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城兵的眼底還帶著疲倦的血絲,也許是因為悲傷,也許是因為隱藏的憤怒:“什么真相?”他的語氣中帶著有點辛辣,又有點悲涼的諷刺,“何必問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