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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蒼白著臉,惶恐道:“都帶走了,道長留了一封信……還有一把金葉子。”“一把金葉子?”宮九冷笑了幾聲,“我這府邸住一晚就值這么點錢?想得倒美。信呢,給我。”宮九冷著臉,拆開一看,信紙上只寫了一行遒勁有力的字:“幾日叨擾,多謝款待。山高路遠,后會有期。”信紙嘩的一聲被宮九溢出的內力撕裂了一道口子。宮九殺氣四溢:“山高路遠?后會有期?玉門關案還沒了結,他能放下這關里的人不管,跑到哪去?”老管家亦步亦趨地跟在宮九后面,不敢吭聲。宮九一把將信碾了個粉碎:“去,你去找李副將,叫他立刻去馬迷途客棧,把那里面的小乞丐給我抓回來,收關入獄。再把我的命令傳下去,以后所有問及此案之事的人,通通給我抓起來。除了跟我同行的人,此案信息,一條也不準漏出去!”宮九的眼神冷得像一條終于出洞、不再蟄伏的毒蛇,對著獵物嘶嘶吐出紅信:“我倒要看看,進了我地盤的人,要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墨麒確實沒逃。不僅沒逃,他還主動往地牢又走了一趟。不過前夜的尸體,已經被轉移至玉門的監獄了,那里有臨時搭建的停尸房,冰塊也轉移了過去。此時,墨麒正易容成一個士兵,混在值守的隊伍里,走進了停尸房。至于他身上行頭的正主,則被點了睡xue,躺在監牢旁的隱秘處昏睡。他替換的那個士兵,恰好輪到今天值守內間。一個士兵一個獄卒,兩人站在停尸房門口,面面相覷了半晌,對面那個獄卒就說話了:“我知道,出了這檔子事,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墨麒:“……”對面那人深深嘆了口氣:“誰也想不到,會突然發生這檔子事。你和老爹關系最好,讓你來守這里,真是太為難你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還轉頭看了眼那具最邊上的尸體。墨麒垂下了眼,不說話。獄卒只當這是士兵傷心,不想講話,根本沒察覺出異常:“唉……馬老爹啊,可是馬將軍幾十年的老家仆了。這沒想到啊……馬將軍去了,老爹他也去了。”他兀自感慨了一會,又道,“你說,怎么好端端的就摔下去了呢?老爹又不是第一天喝醉——”獄卒突然閉了嘴。從停尸房門外傳來聲音:“世子爺,您這邊走……”墨麒的呼吸頓時一窒,大半月養成的條件反射令他差點就要奪門而出,被墨麒以強大的意志硬生生克制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如山。“昨夜還沒檢查完。你去看看,除了那具武將尸體,剩下的尸體還有沒有劍傷。”宮九踏入門中,和身材高大的士兵背影打了個照面。作者有話要說: 宮九:你們的思想太骯臟了,我就是想挖個墻角,養條狗而已。后來,某晚。宮九:……你他媽真是狗吧!龍曜:介紹一下我們這只墨道仙,高,冷,帥,有錢,大家看這里(指),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公狗腰:D——————————————bytheway,其實我是很想看到評論的……(小聲bb)大家不要養肥我啊,給我點日更的動力!第8章馬迷途案08墨麒垂下眼瞼,避開與宮九的視線對視的可能。以他的易容水平,就連與這年輕城兵相識的獄卒都沒發現異樣,宮九應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宮九身后跟了烏泱泱一大幫子人。不過最終跟著宮九進入停尸房的,也就只有楚留香、胡鐵花、被宮九臨時抓了壯丁的李副將,還有就是昨日墨麒在宅門看到的那個,和宮九對話的矮個子。宮九似乎對這個矮個子毫無好感,本就總是覆著寒霜的面龐,神色更冷了幾分:“怎么,你主子這么不放心我,還要特地派你來在旁邊看著?”“世子爺這話說的就折煞奴才了。”林七的聲音特殊,一聽就能聽出這年輕男子是個太監,他恭敬道,“主子怎么會派林七來看著您呢?世子爺多慮了。林七只是被派來給世子爺幫幫忙,打打下手——”宮九不耐地蹙眉,打斷了林七的鬼話:“若是編不出原因,便閉上嘴。站遠些,別礙事。”林七面不改色,立馬道:“林七明白。”說罷,林七就退到人群的最外圍一杵,安安靜靜地當一個木樁子,當真不再說話了。依太平王世子的性格,能答應幫圣上的忙就不錯了,他還是乖乖閉嘴,莫要往世子爺面前湊比較好。楚留香和胡鐵花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想來,這林七公公,就是汴京城內的那一位遣來的耳目了。玉門關一案牽涉到邊境安定,又死了好幾個朝廷中人,汴京城中那位會格外關注是理所當然的。“這里的仵作是普通人,一生都在這玉門關內生活,大抵是沒想過這些關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能是被江湖人所殺,只當普通尸體驗了。發現不了這不對勁之處,很正常。”楚留香細細檢查著四具馬背回的尸首上的傷。宮九冷漠道:“在其位,謀其職。既然擔了這個責位,又不能精于職,再多的借口也不能為他開脫。”胡鐵花咧咧嘴,坦言道:“你這要求未免太高。也不是所有人都同九公子你一樣,天生就有過人的才智,學什么都能盡善盡美的。”這話說的還挺順耳,宮九便沒有和胡鐵花計較。楚留香突然開口:“你們看。”宮九和胡鐵花走到床前。胡鐵花:“看什么?”“撇除掉那些不會致命的位置,那些都可以是掩護。”楚留香道,“你們來單看這些死者要害處留下的啄傷和撕咬痕跡。”楚留香挨個分析四具尸體的狀況:“馬將軍的尸體,是十二天前送來的。損害得最為嚴重,莫要說什么刀傷劍傷,就連四肢都沒保留完整,可以說前半部分的尸體,除了骨頭,什么都沒留下,全被鳥蟲吃了個干凈。”楚留香引著眾人到第二具尸體前:“這是玉商錢世貞的尸體,也是第二具尸體,是九天前送來的。你們看,他的尸體的損傷就輕多了,只被吃了胸腔附近的位置。”眾人又跟著楚留香到了第三句尸體前:“第三具,主簿文大人的尸體,六天前送來的。這啄食的痕跡,就更淺了。仔細看,只是被啄食了脖頸附近的皮rou,其他的地方,都是些皮外傷。”楚留香走到最后一具尸體前:“但到了這里,第四具尸體,也就是副將武大人的尸體,啄食的痕跡又突然變深了,而且面積極大,最重要的是這一部分。”他指了指武大人的胸膛,比劃了一個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