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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了不說,這下半輩子也都廢了。卻是自取滅亡,自尋死路。 “陛下,臣請陛下下令徹查此事。”王凌縱然明白,明白是一回事,有些事,他當爺爺的一定要做,非做不可。 “如此,朕知道了。京兆府尹聽見了,案子徹查到底。查清楚這究竟是有人蓄意設計陷害王家八郎,還是王八郎作繭自縛。”曹盼應完了吩咐一聲,京兆府尹已經五十來歲了,姓賀名摯,在這個位子上坐了許多年,曹盼一聲令下,他便明白曹盼的意思了,脆脆應聲,“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另外,修法一事,雍王進展如何?”曹盼詢問曹植,曹植不禁抬頭看了曹盼一眼,這些日子朝廷為著修男女之法的事吵成什么樣了曹盼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問這樣的一句,曹植如實道:“與諸公商議,爭執不下,各執己見,臣一時不知如何決斷。” 曹盼道:“從前制定乾清律時,朕說過什么?” “陛下曾言,法應簡約,使人易知,不可多變,朝令昔改。”周不疑回答,曹盼道:“官人不能盡記,更生jian詐,應以良多簡略。” “除此之外,今定為男女之法,亦當守住公平二字,總不能一味的偏袒哪一方,沒有公平的男女之法,定之何用?”曹盼其實是個極講道理的人,既然講道理,理當雙方都講道理,只有一個人講的道理,就是個笑話。 “同殿共事,接解是無可避免的,不說其他,若有借機欺凌者,無論男女,皆以革職永不錄用,諸位以為如何?”聽著他們吵了這些天,一直就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隨著王戒群的事一鬧出來,好,不是只有男女在一塊會生事端,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同樣也會生事端。 會生的事與什么男人或是女人沒有關系,只跟那樣一個人有著一顆什么心才有關系。 律法明令,禁的不是人,而是那一顆不安份的心。 “陛下,是不是太重了?”總有人覺得這未免太重,是以出聲說了一句。 “重嗎?同殿為臣,一場共事,孔子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于大魏朝廷,官衙之內,也敢動那樣的心思。這樣的人,留之何用?”曹盼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她掌大局,大局正,誰也別想偏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了半響,“陛下,若是有人蓄意構陷呢?” “誣告何罪,還用朕告訴你們?”曹盼順口而答,得,誰還能不明白?曹盼這心吶,其實是一點都不偏的,既然是不偏,要定什么規矩,那就定吧,他們都配合。 如此,在乾清律內便加上了這一條,男女共處,為官者,借機欺凌于人,無分男女,但若查實,皆以革職,永不錄用。 至于在下面添上的附注一些細節,有人看,也有人不看。 而王戒群之事,經京兆尹介入一查,王戒群本就男女不忌,只是從前他是上面那一個,如今換成了下面的一位,他也嘗到了被人逼迫無法掙扎的苦,整個人似是被打擊垮了。 京兆尹前去王家詢問,但若提起昨日的事,他便被嚇得失去理智一般,根本沒辦法問。 至于王戒群的仆人,他們雖是伺候王戒群的人,王戒群不讓他們跟著,他們哪里敢跟。而且當日還是王戒群有意將他們甩開不讓他們跟著,期間發生了什么事,王家的人根本無從知曉。 查查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在京兆府準備收手時,卻發生起了一起兇殺案,卻是王戒群殺了被曹盼親自下令除族譜,逐出曹氏的曹夢。 王戒群不知是如何從重重看管他的王府里逃出來的,又跟曹夢碰上,當時正好在大街上,王戒群與曹夢說了什么旁人不知,王戒群卻拔了發上的簪子,一刀一刀地刺入曹夢的胸口,嘴里喃語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當街行兇殺人,百姓們驚叫跑開了,京兆府里的人趕到的時候,王戒群還在不斷地用簪子刺入曹夢的身體,血流了一地,曹夢早已沒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想來是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死在王戒群的手里吧! “八郎!”王家的人尋著王戒群來,也親眼看到了王戒群瘋了一般扎著曹夢的尸體,連忙想要將他拉開的,結果剛要靠近,王戒群卻豎起簪子對著他們,“別過來,都不許過來。” 如此反應,竟然比見到京兆府尹還有衙役們還要戒備。 “王郎君,你把簪子放下。”賀摯這些日子也算跟王戒群碰過幾回面,如今王戒群當眾殺人,哪怕這個人是曹盼親自下令逐出曹氏的人,那也是一條人命吶,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王戒群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的。 “不,我不放,我不會放下的。我知道,你們都看著我笑,背地里都在笑我。你們想看我的笑話,我偏不讓你們看,絕不讓你們看。”王戒群臉露猙獰,一簪子刺入頸項,血噴而出…… 王戒群死了,殺了曹夢之后,他也自盡而亡,京兆尹府將案子的經過呈上去的時候,曹恒正好在給曹盼整理奏折,看到這份折子,曹恒問道:“有別的人動手了?” 這般敏銳,曹盼正批復奏折,“猜猜會是誰?” 又要猜啊?曹恒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怎么想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這個人出手,似是沖著王戒群的命來的。 “猜不出是誰。”曹恒想了想,總覺得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提示讓她猜,實在是難猜啊。 “你說,王戒群在外人看來算什么了?”曹盼見曹恒認慫這般的快,笑著問了一句。 曹恒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倒不至于,不過名聲敗壞,再無前程不假,現如今這大魏,好男風者不知凡之,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王家,出了王戒群這樣的的兒孫,也算受重挫了。王家的敵對想要再接再厲,其實留著王戒群的命比殺他要好。活著就是個一個醒眼的污點,看到王戒群,人們就會想起他曾做過的事,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曹盼這樣說著。 “那,不是王家的對手做的?誰這么恨王戒群,恨得讓他死?” 曹恒一說完,曹盼望著她,曹恒的臉一下子是白了。 曹盼看曹恒的臉色便知道她已經猜到了是誰,曹恒握緊了拳頭,“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宮里。” “在宮里又如何?旁人都幫她鋪好了路,她只要想走,她就能走。”曹盼輕聲地說。 “母皇的意思,還有別的人在幫她。”曹恒捉住曹盼話里的意思,曹盼笑了笑,“阿恒,或許是有人故意引她走向那條路。” 故意二字透露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曹恒睜大眼睛地盯著曹盼,“母皇的意思是,她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 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