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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又鮮又香,入口即化,紅油辣的地道。她把這塊rou咽了下去,對著仇掌柜笑著點點頭說,“不錯,后廚的大師傅手藝又長進了。” 仇掌柜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道,“這是上回東家好不容易來吃一回,覺得底料還不夠香,讓大師傅在里面加入蓮子、芡實、丁香等香料,師傅日思夜想,一試,果然便成了。” 季嵐熙擦了擦嘴,把筷子放下,問道,“這些日子的進項如何?” 仇掌柜的神色一凜,“去年一年我們這家店的利潤便有銀五萬兩左右,若是整個北部十三家加起來,怕也是有二十萬兩了。” 季嵐熙點了點頭,掌柜說的是純利,對于一個大酒樓來說,也算是很高了。 “我想從賬里面提出十萬兩銀子,送往遼東。”她說,“你和盛興商行的萬掌柜商量一下,誰的年成好誰便出大頭。” 仇掌柜是個實誠人,想都沒想便說道,“老萬那里今年年初從泉州出了三支寶船,貨還在柯枝國,怕是明年才能回來,賬面的銀子不多,我就給東家出這個大頭吧。” 盛行商行和醉香樓是季嵐熙最重要的兩個產業,也是她留的后手。 事實證明富二代創業確實很有優勢,穿書后的季嵐熙對此深有體會。前世她想做點生意,因為資金不夠怕賠錢而束手束腳,雖說創業也成功了,但總不太痛快。 這一世她只從府里拿了初始資金,重金砸出十幾位勤勞能干的老掌柜,反正不差錢,賠了就賠了,多少錢都有季盛兜底呢。掌柜們各干各的,年末再舉行述職大會,這網絡便慢慢鋪開了。 若現在依舊按照原書的劇情發展,趙衍稱帝,季嵐熙還是不能達到與他平等談條件的地步,她便打算帶季盛遠走高飛。大鄭雖然禁海,但仍留有三個港口,民間也是私船不 斷。 泉州那里有她的船,大海茫茫,一但出海,即使是大鄭的火炮船來追也尋不到的。只需要月余,就能到達爪哇和蘇門答剌等國,那時候趙衍再想找人,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忽地底下突然爆發出一陣陣的掌聲,不時有人群轟然叫好,“說的好!”“氣煞我也!”的聲音不絕于耳。 季嵐熙側耳細聽,仇掌柜在一旁搓了搓手掌,頗為尷尬地說道,“東家,是那群儒生,有事沒事都來一趟,在樓里高談闊論的,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 季嵐熙倒是有些好奇他們正在那說些什么,便叫他把墻壁上的推窗打開。 只見一樓內不知道何時圍了一群人,中間一桌有幾個儒生正圍著火鍋高聲說著什么,其中站起的兩人情緒激動,臉漲得通紅,肢體動作之劇烈怕是要把大袖給掙裂了。 “… …御史一片忠心,上書奏請陛下,不能讓閹人惑亂朝綱,以權謀私。” 黑衣儒生高聲道,“沒想到卻被季盛脫了褲子,在文武百官面前露出屁股,打了整整二十大板!這不是沒天理了么?有人去尋禮部尚書,讓他為御史主持公道,你們猜他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眾人問道。 “他說:‘何事多言,止香茗耳。’好啊!御史被閹狗平白打了一頓,他不上奏萬歲爺請愿不說,還嫌別人多事,只在那里喝茶說笑!我看啊,禮部尚書早成了閹狗的干兒子了!” 季嵐熙面上頓時一痛,季盛確實喜歡收干兒子,不過禮部尚書那老家伙今年五十多歲,比季盛還大了十幾歲,頭發都花白了,以后見到她是不是還得叫一聲長姐?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算了,大可不必。 底下一片嘩然。 另一白衣儒生也接話道,“季盛還有所謂的一眾義女,竟然都嫁給皇子皇孫!大家想想,閹人哪里來的孩子?不都是從養濟堂抱來的卑賤血脈,這不是要污濁我大鄭趙家的血統么!閹狗陰毒至此,實在該殺!” “該殺!該殺!”眾人齊聲喝道。 樓上的季嵐熙唇邊露出一絲冷笑,這群酸儒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還趙家的高貴血統,趙衍的族譜上數不出七代,他家祖上就是一個殺豬匠!專門幫村人殺豬的,后來亂世出梟雄,這才成了開國皇帝。 趙衍祖宗說不定還和季嵐熙祖宗一起種過地呢,都是泥腿子,誰比誰高貴啊。你要是吹吹神祖皇帝英勇還行,吹血脈那當今萬歲都得臉紅。 那黑白兩色儒生此時被這歡呼聲震得兩眼發紅,飄飄然仿佛自己就要已經做了正本清流的名臣一般,恨不得馬上拔劍沖上金鑾殿,斬了jian臣季盛的狗頭,然后再在萬歲面前以死明志。 名垂青史,也不枉自己托生成人這一遭了! “實在可笑。” 忽地有一道刺耳聲音傳來,把儒生們從幻想里拖了出來。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是一 位帶著黑斗笠的人坐在二樓雅座,長衫仍不掩身形玲瓏,再聽她聲音清脆,一看便是個跑出家里出來見世面的小娘。 大鄭民風開放,雖然女子一般被拘束在家里,但偶爾出門逛街也是常有的事。 黑衣儒生冷哼一聲,竟有人敢當面反駁自己,硬邦邦地說,“這位小娘有何高見?說來聽聽。說的不好,莫要怪大家笑話你頭發長見識短了。” 那黑衣女子從碟子里撿了一顆花生米吃,撩開紗幔,露出一截白皙的小巴和豐潤的紅唇,令眾人心弛神往,不禁在心中想象這是一位什么樣的美人。 只見她不緊不慢地大嚼完那顆花生米,又頗為不雅地擦了擦嘴,這才慢悠悠地問道,“我問你,約束萬歲的便是賢臣,比如陳昌黎大學士,放任萬歲的便是jian臣,比如宦官季盛,對么?” 黑衣儒生傲然道,“正是自然。讀書人自然要匡正天下,克己復禮,為陛下分憂!” 那樓上的女子道,“這便是了。這位兄臺口口聲聲說閹狗弄權,陷害忠良,我就想問問,那么多忠良因季盛而死,怎么從沒見陳昌黎老學士去金鑾殿向萬歲跪上一跪呢?老學士是賢臣,也是國丈,他一跪,萬歲心中總要有幾分考量吧。奇怪奇怪,可見有些人嘴上說的都是主義,心里想的都是生意罷了。” 此時的司禮監和文官集團剛剛分庭抗禮,遠達不到東廠獨尊的地步。東廠是為陛下辦事,說句難聽的,陛下想殺誰,東廣便得殺誰,陛下鐵了心的想保誰,東廠想動也不能動。陳黨則是為了自己的世家辦事,先保護自己的利益。好還是壞,雙方不過半斤八兩而已,屁股決定腦袋。 因而施瑯案,其實就是陛下的意思。陳昌黎這樣的人精又怎么不會不知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又何苦為一個將軍惹了陛下的厭煩,只管閉門不出就是了。 話里話外,暗示施瑯被殺一事,尋常百姓聽不懂,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怎么聽不懂?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