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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東旁邊,把他摟住了,輕輕拍著他背嵴,低聲說道:「好好睡一會兒,我陪著你。」那人一直靜默著,不知過了多久,錦才聽到輕如蚋蚊的聲音:「對不起,借我一個晚上就好。」想是東聽到白川夫人的話了,錦心疼不已,刻意帶著笑:「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沉默了好一會兒,東才回道:「我也不是貪心的人。」胸口微微揪了起來,錦輕輕親吻東的額頭,克制著自己不再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雖然在車上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但錦還是決定等到和敬言正式結束后再和東剖白,這是對眼前人最基本的尊重。「人該貪心的時候就要貪心,太大方了也不會有人感激。」錦一半是想轉移東的注意力,一半是有感而發。「我只聽過知足常樂。」東應了一聲。「傻子,那是天底下最貪心的人專門編來騙你這種傻瓜的。」錦溫聲說道。「胡扯。」「哪里胡扯了?」錦輕聲說道:「你想想,天底下像你一樣的傻瓜都知足常樂了,自然也不覺得別人貪心了,編謊的人還不大貪特貪,貪到你還可憐他。」東輕笑出聲:「我干嘛可憐他。」看到終于被逗得笑出聲來,錦不禁輕呼出一口氣,笑道:「可憐怎么會有那么貪心的人呀!」或許是熟悉的環境和味道讓東松弛下來,也或許是錦溫暖和緩的聲音讓東安定下來,沒過多久,東便在錦懷里沉沉睡去,始終緊蹙的眉頭平緩了,一直抿著的唇角也放松了,錦的一顆心也終于安然放下。看到管家帶進來的中野醫生,錦露出驚訝而開心的笑容:「中野叔叔,怎么是你?」來人是中野的父親,原先也是擔任錦織家的家庭醫生,錦可以說是他看大的,小時候的骨髓移植手術也是由他一手主導,對于錦來說,這位醫生跟他的父親也沒兩樣了。104來人是中野的父親,原先也是擔任錦織家的家庭醫生,錦可以說是他看大的,小時候的骨髓移植手術也是由他一手主導,對于錦來說,這位醫生跟他的父親也沒兩樣了。慈愛的摸著錦的頭,就當他還是小孩子一樣,中野醫生呵呵笑道:「我剛主持完一個計畫回國休息,今天剛好接到田村通知,想著好久沒見你了,就代替修一那小子過來看看。」說完上上下下打量著錦,問道:「怎么?哪里不舒服?我看你氣色還不錯。」「不是我,」錦朝臥室努努嘴:「要請中野叔叔看的人在里面。」熟知錦織家的格局,知道能住這房間的人地位肯定不低,中野打趣道:「錦小子打算娶老婆啦?」錦難得臉紅,吐吐舌頭,口氣沒了慣有的自信:「真要有那一天,一定邀請中野叔叔。」這孩子的個性他可清楚,看著錦,中野詫異說道:「也有你錦小子沒自信的時候?」錦苦笑了笑:「先別說了,麻煩中野叔叔先看看他吧!」進到屋里,看到床上躺著的竟是個男人,中野不由吃了一驚,轉過頭看錦,卻見他臉帶憐惜、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床上的人。這向來狂放不羈的孩子想是陷下去了,但也未必不是好事。錦低聲向中野解說東的情況,最緊要料理的當然是手上那些咬傷,其次便是檢查身上有沒有其它暗傷。錦料想那二個溷溷不敢騙他,但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安心。中野的動作很輕,東也睡得夠沉,一連串的包扎檢查竟然沒有吵醒他。處理結束,中野向錦招招手,讓他到外間說話。「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小子竟然還玩以身相許的把戲啊!」中野雖然笑罵著,但眼中慈愛并沒有反對的意思:「想不到白川少爺都長這么大了,他可比你勇敢多了,小時候讓你打一針比登天還難,可他那時候才七歲不到,抽髓那樣的痛苦連大人都受不了,他喊都沒喊一聲。」錦聽了不由苦笑:「中野叔叔你認錯人了,捐髓給我的不是他。」中野不可置信的瞪起眼,隨即又笑:「騙你中野叔叔啊!手術是我做的,怎么可能認錯人。」「真的,捐髓給我的是他弟弟,他二人長得很像,乍一看都會認錯,事隔這么多年…」「我可不是看臉,」中野截掉錦的解釋,說道:「他后腰上有道燙傷,雖然已經澹了,但我印象非常深刻,說是玩鞭炮不小心炸的,我看了舍不得想替他把疤去掉,他死活不要,還嘟著嘴說男孩子身上有幾個疤才好看。」這幾句話像響雷一般擊在錦的頭上,一時間怔在那里無法反應。如果中野憑著長相認人,還有認錯的可能,但東腰上的疤他看過,東也說是玩鞭炮炸的…那么,他二十年來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竟是東?「中野叔叔,你知道白川家有二位少爺嗎?」「當然。捐髓給你的是大兒子,沒多久就出意外死了,再也沒人提起…」說到這里才驚覺不對,看向房間,中野驚聲說道:「他…白川大少爺原來沒死?」錦整顆心忽地往下沉,搖搖頭,沒有多做解釋:「中間有些誤解。」想起往事,中野有所領悟:「所以你是后來認錯人了。」是認錯了…錦只知道救他的人是年紀比他小的白川家少爺,休養三年后親自到白川家致謝,那時白川家只剩一個敬言少爺,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敬言救了他,還記得當時看到捐髓救他的竟是個病弱的小人兒,心中震撼之大,疼愛憐惜自然倍增,對白川夫婦的感激也就更深。但…竟是錯認了…可是他認錯人,難道白川家人也不清楚?竟然沒人向他澄清,白川夫婦就不說了,連那樣純潔的敬言也耍著他玩兒…就連這次勸他和東斷絕關系,都還明著、暗著提醒敬言救過他的事…他們…怎么能昧心到這種地步?其實光憑”白川真言”救過他這一點,錦依然會幫助白川家、尊敬白川夫婦、疼愛敬言,結果不會有太大不同,可是為什么要欺騙他?就因為這些蒙蔽,讓他對應該感激感恩的人做了那么多無可挽回的錯事…一直到了最后,還讓他再補一刀給東…看出錦臉色不對,中野推推他的肩膀,安慰道:「弄錯人也沒什么,今天不就清楚了嗎?」「太遲了…」錦悔不當初的低聲喃念:「我對他做了那么多溷帳事…」105「太遲了…」錦悔不當初的低聲喃念:「我對他做了那么多溷帳事…」中野什么也不清楚,但是基于對錦的愛護,還是安慰:「只要人還在,什么都能彌補。」聽完中野的話,自信又重新回到錦的臉上:「是,只要人還在,什么都能彌補。」拍拍錦的肩膀,中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