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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剛要說話,便被地上閉著眼睛的衛長遙截了胡。 “林大人,我好餓,沒了力氣了。” 這下林女官倒是一時滯住了。 她雖嚴厲,可還沒到不讓人吃東西的地步。 可眼睛掃過了殿內的每一寸角落,一片空蕩,連一塊糕點都看不見,更別說膳食了。 林女官嘆了口氣,對著睡在地上的衛長遙道:“殿下再歇會兒,奴婢去尋些膳食拿過來。” 衛長遙聞言一骨碌從地上翻身起來,看著深色認真的林女官,道:“算了,我再忍一忍,等結束了今日的練習之后再用一些便好了。” 早在這幾日的時光中,林女官就已經變成了她的老師。 兩人面上身份一奴一主,可在衛長遙心里,林女官已經是老師,她又如何能讓老師為她跑腿。 還未再說出拒絕的話,便聽見宮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兩人同時轉頭看過去。 只見層層疊疊的紗幔后是一道清瘦俊挺的身影。 行動見微風吹拂,紗幔飄動,衛長遙鼻翼微動,聞見了風里攜帶的一絲絲幾不可查的沉香味。 清澈見底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看著遠處那步履從容的人。 “大人?” 從那熟悉的沉香味里衛長遙推測出了此人便是崔爻,只是她不清楚崔爻為何而來。 衛長遙出聲之后便盯著走來的身影,只見他步伐微頓,之后又繼續向這邊走過來。 衛長遙見他還是走過來,便也步伐微動,往他那邊移去。 來到最后一面紗幔前,她定住了腳步,看著眼前影影綽綽的人影,她沒開口。 猝不及防,晴山藍的薄如云霧的紗幔被掀開,衛長遙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其后的崔爻。 他今日穿得很不同。 一身銀魚白色的圓領衣袍,上面有著大朵的銀絲繡成的芙蓉,銀白色的絲線上映著殿內晴山藍紗幔上的色彩,更顯得靈動幾分。 烏黑如墨的發絲被一個天藍色的小冠高高束起,輕輕垂在身后,如云霧般輕盈。 只是左手上提了一只看似笨重的朱紅色的漆盒。 衛長遙站在三級臺階之上,看著崔爻一步步接近。 只見他悠悠停在了臺階處,將漆盒放在上面,一邊揭開蓋子一邊道:“臣在外邊聽到殿下喊餓了,便自作主張地拿來膳食,殿下莫要怪罪,先用上些吧。” 衛長遙本就饑餓難忍,此時也沒作他想,逕直走到臺階下,坐在地上,拿起食盒中的食物,張口便吃了起來。 “大人怎的今日來了?” 衛長遙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今日打扮十分不同的崔爻問道。 這幾日一直沒見到崔爻的人影,一見便看見他這番打扮,衛長遙實在是有些好奇了。 只見對方亦是毫不在意地坐到臺階上,聞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聲音清冷道:“其他事情安頓好了,便來這兒看看殿下的進度。” 說完這句話,崔爻便又低下了頭。 其實不是今日才來的。 崔爻想著便抿了抿唇,默默地盯著腳下的地面。 他這幾日一直在這兒,只是不想讓衛長遙察覺出來什么,才一直在暗處而已。 她對他的感應太準確了,之前刺殺時他憑藉著自己受了傷,才和她稍微靠近一點點。 可還未回京,她便回過了神,甚至生出了些躲著他的意思,他不敢再輕易暴露,只能這樣遮遮掩掩地跟著她。 免得她又跑得遠遠的。 衛長遙聞言點點頭,不過一瞬,心里的好奇又戰勝了對崔爻僅剩的一些防備心。 她歪頭看著坐在另一邊的清俊青年,疑問道:“大人今日為何沒穿官服,反倒,這樣一副打扮?” 崔爻見她問這個問題,有些不知怎么開口,他抿著唇皺著眉,手指微蜷,更加緊張了些。 耳邊又響起秦天說他性子沉悶,穿衣也沉悶,白瞎了一張好臉的話來。 又想起來他說女子同男子一樣也是看中樣貌,重視顏色的。 只是現在見了面卻突然想起,自己這樣明顯的改變會不會又讓她察覺到什么。 自己當時是不是腦子里進了水才會信秦天的話? 崔爻一時不知該是撒個謊給圓過去還是實話實說的同時又不讓她起疑。 前者太過牽強后者風險又太大,他不敢冒險。 說來好笑,他一直是個愛冒險的人,可不知為什么,碰上她后他便畏畏縮縮,瞻前顧后,唯恐踏錯一步而萬劫不復。 他沉默著,一直未開口。 而衛長遙問完便看著崔爻等著他的回答,幾個冗長的呼吸聲之后,才見他垂著墨色眸子皺著眉道:“因為這幾日負責此事,便一直未上朝,所以穿得是常服。” “至于穿成這樣,是秦天叫我穿的。” “殿下,很……難看嗎?” 崔爻說完便看向一旁的圓形大柱子,眉目微斂。 看起來像是不敢接手衛長遙沒開口的答案。 崔爻心中忐忑。 他還是選了前者,不過卻是耍了寫小心思。 他佯裝受傷脆弱,讓她不好再刨根問底下去,那可笑的理由此時倒也不會顯得那樣牽強了。 而一旁的衛長遙見眼前青年臉頰僵硬,耳尖泛起薄紅的羞愧樣子,不可避免地想到原書里他冷硬不服輸的性格。 罕見的,她生出了些負罪感,聽著他否決他自己的話音,她當下便搖著頭道:“不,不難看。” “這么穿挺好看的,大人以后應該多穿穿。” 衛長遙原本安慰著被她觸到傷心事的崔爻,忽然又反應過來崔爻口中的秦天二字。 她突然睜大眼睛道:“秦天?他還在您那兒?!” 第69章 、 衛長遙有些訝異。 秦天不是與崔爻不共戴天么,即使事情真相大白,秦天亦不應該留在崔爻那兒,再退一步,即使秦天愿意留在那兒,可按照崔爻的性子,也不該答應才對。 “大人竟然同意他留在那兒?” 衛長遙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著崔爻,眼神之中滿是探究還有好奇。頗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 崔爻:…… 他當時大概是鬼迷心竅了,才會相信秦天所說的幫他接近衛長遙的話,此刻衛長遙的懷疑的神情落在他眼里,他更不知該怎么開口。 反正肯定不能說實話。 頗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原本清冷的嗓音中帶了絲幾不可察的惱怒道:“他威脅我,我不得已才會如此。” 說罷,便斂下長睫不肯再多說一句話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秦天的確拿這件事威脅過他,可是他沒上鉤。 只不過是聽著秦天說有法子幫他接近衛長遙,他才松口讓秦天跟在他身邊的。 不過看今日她看自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