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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整我的?!” 人逼到鼻子前,譽臻半步沒有往后退,聲音平靜,目如止水:“沈太太,請您冷靜一點。您現在的心情我們京華可以理解,但您這樣隨意攀咬,京華和我本人都有權追究的。” 譽臻往前微微探身,聲音低不可聞:“大家可都全看著呢。” 沈太太渾身顫抖,咬碎了牙一般,轉頭看向身后。京華酒店餐廳的常客眾多,與燕都名流圈子幾乎重疊。 這一個是她昨天一起逛街的朋友,那一個是她約好了一起去打高爾夫球的玩伴。 臨窗那個是前幾天還笑話她絲巾過時的仇敵,不遠處還有生意場上撕咬過的對手。 一個,又一個。 每一個都認識她。 每一個都看著她。 沈太太抖如篩糠,連牙關都松動打架,她彎下腰去,卻忽然大叫,將桌上東西推倒,抓起一只裂口玻璃杯就朝譽臻砸過去。 身旁的經理與服務生怎么也沒想到沈太太這樣的貴婦人能發瘋到當眾傷人的地步,一瞬都呆愣住,沒能夠上前把她攔住。 尖銳裂口逼近,直沖譽臻的臉,她下意識抬手擋住,別過臉去。 疼痛并沒有來臨,譽臻只感覺到手臂被人一扯,直直撞進寬闊溫暖的胸膛。 頭頂是倒吸一口冷氣,開口問她:“有沒有事?” 她抬頭,撞進他一雙眼中。 身后嘈雜一片,夾雜驚嘆,譽臻回過頭去,服務生已經一擁而上,把沈太太架住,從她手中把杯子奪了下來,丟到一旁。 譽臻低頭:“謝謝聶先生。” 說完便是后退一步,將兩人距離拉開。聶聲馳既無挽留也無阻攔,冷眼看著她在兩人之間劃下楚河漢界。 沈太太掙扎著,旁人也是心有余悸。 譽臻涼涼看沈太太一眼,跟旁邊的餐廳經理說:“請沈太太去包間休息,通知沈家來接沈太太回去。” “譽經理就這么寬宏?” 聶聲馳說著,右手握著左手,手背往上輕輕一揚,正好能叫譽臻看見。 紅紅一道口子往外滲血,譽臻這下也是嚇了一跳,慌忙把他手腕握住,劈手就從旁邊的女服務生手上將冰毛巾抽過來,按在傷口上。 餐廳經理看著聶聲馳,等著指示。 聶聲馳難得發慈悲:“傷口不深,就不去醫院了,可追究是要追究的,京華替我出面,報個警吧,沈太太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譽總經理覺得呢?” 餐廳經理并無當即應聲,難得看向譽臻。 譽臻拿開冰毛巾一看,傷口確實不深,血已經不再外涌。 她對餐廳經理說:“報警吧,通知沈家,一切都由你來處理。通知副總經理過來,讓他跟沈家接觸,我就不出面了。” 聶聲馳動了動被譽臻握住的手:“回去替我包扎。” 譽臻看他一眼,點點頭:“總統套房有醫療箱。走吧。” 兵荒馬亂被拋在腦后。 回到總統套房,只剩他們兩人。譽臻沉默找出醫療箱,拿出雙氧水與棉簽紗布繃帶給聶聲馳包扎。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她側身跪坐在地毯前。 棉簽沾上了雙氧水,細細從傷口血漬中點擦而過。 “嘶!” 聶聲馳指節收緊,“疼。” “你不是這樣忍不得疼的人。”譽臻冷漠吐槽,手上力道卻也輕了兩分。 他咂咂舌:“如果不是我替你擋這一下,現在就是你的臉破了相,還來怨我忍不了疼?” 譽臻捧起他的手背,輕輕吹氣,抬眼與他對視,說:“謝謝你。” 她側身把棉簽丟入垃圾桶,取過防水繃帶,仔仔細細貼在聶聲馳手背。 她低著頭,烏黑發頂在他手邊,連呼吸時氣息涌動,都若有若無地噴灑在他的手背上。 聶聲馳心下一動,想要去摸她的頭發,他伸出手去。 “謝謝你愿意幫我給新聞速遞爆料,沈家的老底,若沒你點頭,誰也不敢幫我揭。這次是真的幫我了,所以謝謝。” 聶聲馳的手停住。 言下之意,并非謝他挺身而出,為她擋血光之災。 聶聲馳自嘲一笑:“你我之間算得這么清楚?” “你從造那單小三打正室的新聞開始,就憋著勁做局等沈太太對我動手,好給你當墊腳石。” 平鋪陳述,無一絲疑問。 似是她早已洞察,從他用計的第一步開始,到最后一步,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譽臻放開他的手,利落收拾著醫療箱,扣上卡扣。 可她卻沒有急著站起身來,仍側身坐在地毯上,腿盤在身后,腰肢軟軟似是在等人扶,像極了婉婉纏人心的美人蛇。 她雙手疊起,伏伸在他膝頭上。 “賊喊捉賊,英雄救美。這么多年了,這些招數你還是玩得這么漂亮。” 原句奉還。 “可是聶聲馳,遞刀子的是你,挨刀子的也是你,你這也硬要我謝,未免太強人所難。” 聶聲馳捏起她的下巴,聲音仍強撐著閑散慵懶:“所以你就這么賭?我但凡去遲了一步,沈家那個瘋女人不是劃花你的臉,就是要割你的脖子,你身邊沒有人能幫你,只有我。” 譽臻并不掙扎,眼睛深深看進他心底一樣:“你會按時來的,從我聯系你的助理,到沈太太動手,足足三個多小時,足夠你從任何一個城市飛回燕都。” “還有就是……” 她抬手,手心貼在他的傷口上。 她說話說得緩慢而清晰,字字句句起伏輕微,像不過是跟他匯報菜單一樣平常。 “聶聲馳,你放不下我。我就是對你再冷漠,就是對你再多算計,再怎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都放不下我。” “說什么逼我就范,貓捉老鼠玩刺激,獵人與獵物圖新鮮,都是借口。你就是心底里放不下我。” “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后也是這樣。” “給我閉嘴!” 聶聲馳幾乎咬碎了,手心一翻,將她下巴掐在手里,手背青筋盡數崩起。 如果沒有譽臻早早壓著他手背傷口,剛才的包扎已經又作了無用功。 她甚至連這一步都已經算好。 他怒紅了一雙眼瞪她,她也抬頭迎著他的目光,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