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看我、如果愛有來生、熱搜預定、軟音、收養偏執神靈們后、嬌寵為上(重生)、沒齒/哥哥他為了假meimei瘋狂diss我/鯨語、[全職雙花]大學逗逼的日常、劍與魔法與清流、ABO之絕對匹配
,我會把十年前的那些證據,交給警方。”方卉澤人生中唯一的表白,就這樣胎死腹中,春節過后,方卉慈替他定了飛往美國的機票,再次將他送上了異國他鄉的土地。開始他的另一段流放。“那個死丫頭,可真是狠心啊!”審訊室里,王桂玉看著高窗外隨風微晃的樹影,嘖了一聲,說,“殺人誅心,她這么多年沒有動過阿澤一指頭,可是,那天晚上把他的心都捅碎了。”她扶著額頭,手指在眼角帶過,掩飾地擦去半滴水漬,嘴角卻仍舊含著諷刺的冷笑:“不過我還得謝謝她,就是她這番話,徹底把我的兒子推回了我的身邊。”榮銳冷眼看著她,問:“她說的是真的?這些年方卉澤一直和你有聯系?”“是,也不是。”王桂玉低聲說,“他其實是想遵守承諾的,他一直試圖作回方家的好兒子,可是誰叫他心軟呢?我這個兒子,別的都像我,唯獨這一點像極了他爸爸……那時候馬強的案子剛鬧完,我回了馬王村,被婆家和親戚們欺負得活不下去,走投無路只能悄悄去學校找他。一開始他躲著我,把方卉慈抬出來嚇唬我,可是等真的見著我,聽了我的遭遇,還是心軟了。”她嘆了口氣,取了煙盒里最后一根煙,自顧自地點上抽了起來。繚繞的青煙中,她的臉和十幾年前那個憔悴愁苦的女人慢慢重合,沒有濃烈的美麗,沒有動人的妖嬈,但眉梢眼角總含著一種楚楚可憐的輕愁,讓人忍不住想要知道誰欺負了她,又能怎么才能幫到她。“那些年我回到學校繼續深造,一直是他在偷偷資助我。”王桂玉說,“但是那個傻孩子,一直惦記著自己的承諾,所以只給錢,從不見我……直到2022年春節之后,我打聽到他回了國,終于找機會見了他一次。”2023年2月,臨出國之前,方卉澤單獨去給父母上了一次墳。這些年不管他和方卉慈之間怎么樣,方氏夫婦一直是一心一意待他的,他預感到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了靖川了,所以去墓園見父母最后一面。王桂玉就在那兒堵住了他。母子二人已經有近十年沒見了,王桂玉看著兒子肖似石鵬的模樣忍不住潸然淚下。方卉澤在恐懼和絕望中度過了整整一個春節,驟然見到她,忽然有種奇怪的放松。也許,是因為他們有著同樣的秘密,而又同樣被方卉慈以此而威脅吧。那天他們破天荒聊了很久,王桂玉告訴他自己這些年艱辛的生活,方卉澤也忍不住告訴了她,自己因為蕭肅而被方卉慈“流放”的真相。王桂玉何等樣人,寥寥幾句,便發現自己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終于可以把兒子從方家手中徹底奪回來了!她完全站在方卉澤這一邊,以愛的名義反駁了方卉慈那套說辭。她輕而易舉地摸清了一個沉浸在無望之愛的年輕人的心理,借著為他出謀劃策的名義,一躍成為他的知音,他的知己,他同一個戰壕里的同伴!至于戰壕對面的敵人,自然就是方卉慈。那次出國之后,方卉澤和王桂玉徹底恢復了關系,為了避免方卉慈發現,他甚至策劃了“重生”計劃,在越南找了一個替死鬼,給生母換了一個完美的假身份。2023年秋,王桂玉化名洪穎,帶著巨額“遺產”回到中國,創辦“無暇”,開始他們偉大的終極計劃——干掉方卉慈、搞垮方氏、控制蕭家兄妹……“我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誰也猜不到‘無暇’的后臺是阿澤。”王桂玉柳眉微豎,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等我搞死方卉慈,搞垮方氏,蕭然那個毛丫頭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到時候阿澤從天而降,自然會成為他們的救世主……蕭家那個短命鬼還不是要乖乖聽話,受他的庇佑?”她眉飛色舞地說:“沒有了能干的老媽,厲害的meimei,他一個病秧子能靠誰?阿澤將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主宰!”她幾乎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階下囚,焦急地吞吐著煙霧,一邊說:“我一早把他身邊的人都摸了個門兒清,那個丁天一,是個聰明人,可惜太嫩了,被我三兩下說動,和蕭然反目成仇;還有他最好的朋友,那個傻乎乎的小律師,在我收拾尤剛夫妻的節骨眼上送上門來,被我輕輕松松弄成了替罪羊……”說到這里她的眼神忽然暗淡下去,咬牙切齒地道:“沒想到他半死不活的,還能想辦法幫那小律師脫罪,哼!是我小看了他……”她絮絮叨叨說著自己這半年多來的“豐功偉績”,榮銳沉默地聽著,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才問:“所以,現在方卉澤在哪兒?”王桂玉丟下已經熄滅的煙蒂,猶豫了,大概是隨著講述,忽然意識到方卉澤是她的兒子,唯一的親人。榮銳卻道:“其實,你一直是明白的吧?他從沒把你當成過母親,他接納你,不是因為你給了他母愛,而是因為你能幫他搞垮方氏,得到蕭肅。”王桂玉一怔,隨即“嘿嘿嘿”地詭笑了起來,說:“你不用再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想離間我們,想找到他,從他手里把那個短命鬼搶回來。”她神秘莫測瞇了瞇眼,說:“你太聰明了,榮警官,你知道我能看透你的居心,但你還是當著我的面挑撥我們母子……”“因為你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榮銳道,“我的居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你想要我把他抓回來,想要當面質問他……你這種心情,比我還要迫切。”王桂玉沉默,少頃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個名字。從審訊室出來,天已經麻麻黑了,榮銳大步走回辦公室,第一件事是打開筆電看懸紅。可惜,沒有消息,不過下面瀏覽人數多了很多,足有上百人,說明那三百萬還是有效果的,已經有上百個黑帽子在幫他留意蕭肅的動向了。“我定了明早第一班機票。”孫之圣也從監控室趕了過來,道,“今晚的票沒有了,最早是明天上午六點那班,我們八點半落地,租車開往目的地,大概要五六個小時——我查過了,那個小村子非常偏僻,路不好走。”他說的是王桂玉提供的那個地址,2023年,方卉澤就是通過那兒的一個蛇頭,在越南給她找了洪穎這個替死鬼。據王桂玉說,他和那個蛇頭有某些灰色交易,關系非同尋常,如果要潛逃出境,很可能走對方的路子。“行,我來弄車子。”榮銳打開手機訂車。孫之圣將帶來的盒飯打開,拆了筷子放在他面前:“吃點吧,邊吃邊說。”榮銳放下手機,埋頭吃飯,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事實上,除了下午那一瞬間的失態,他一直非常克制,非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