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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蕭肅問,“現在你確認了?你確認了什么?”“是洪穎在cao縱丁天一,由始至終都是。”榮銳道,“從蕭然生日那件事開始,丁天一就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后來她又利用星悅之美和周律師之間的矛盾,指使丁天一的助理暗示王玉麟、王玉貴兄弟,劫車綁架?!?/br>蕭肅有些眩暈,拖了把椅子慢慢坐下:“我們之前是這么懷疑過,那你現在找到證據了?”“沒有直接證據,只有間接證據?!睒s銳拿起圍巾給他披在肩頭,說,“王玉貴前幾個月才從監獄里放出來,原本沒打算去隴川找工作,是他關注的一個公眾號那幾天專門給他發了好幾次招聘啟事,他才動了這個念頭。我調查了那個公眾號,確認那幾天他們是被黑客盜號,才給王玉貴定向發布的招聘信息。”“所以,王玉貴是一早就被選中,綁架周伯伯和我媽?”“對,我追查了那個盜號的黑客,發現他的手法,和黑了化工廠守衛手機、拿到訂餐記錄的那個黑客,是一致的?!睒s銳道,“和微博上一直監控你的那個句號,也是一致的?!?/br>“那洪穎呢?你怎么確認這個黑客和洪穎有關?”“我暫時沒有確認,但我找到了另一個疑點。”榮銳掏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遞給他,“這是刑警在化工廠附近走訪排查的時候,從一輛拉沙車的行車記錄儀里切下來的截圖?!?/br>截圖里是一輛白色小面包車,城鄉結合部最常見的那種。榮銳又打開另一張圖:“這是今年十一月,吳星宇被誣陷殺害尤剛的當天,靖川市通往尤剛家別墅的省道上,監控拍到的照片?!?/br>仍舊是那輛小面包車,車牌一模一樣。“這輛車在瓏州巧顏名下。”榮銳解釋道,“我委托瓏州車管所對瓏州巧顏的公用車輛做了一次統計,確定這輛車一直是洪穎私人在用,公司并沒有使用記錄。”當初為了調查尤剛的案子,專案組留存了案發期間所有道路監控,但因為關鍵信息太少,無法精確排查,所以沒有派上用場,沒想到榮銳因為懷疑洪穎,將這兩個案子聯系起來,終于找到了交集。“化工廠附近沒有監控,無法證實這輛車就是運送金屬鈉和石油醚的貨車,所以我說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洪穎策劃的劫車縱火案?!睒s銳收起手機,說,“但經過交叉比對,這輛車同時出現在這兩樁大案的現場附近,我想應該不是巧合?!?/br>對洪穎的懷疑最早是蕭肅提出的,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猜測不是空xue來風。“她到底是誰?”蕭肅喃喃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她是誰,她絕不是洪穎。”榮銳將自己在越南當地的調查結果告訴蕭肅,“我懷疑她根本就是中國人,因為某些原因偷渡出國,冒名頂替,變成越南商人又回到國內!”蕭肅想起自己車上發現的那根頭發:“你說得對……還記得我讓伍心雨驗過DNA的那根頭發嗎?結果顯示她的基因有大半屬于中國北方。假設尤剛死亡當天,她開著那輛白色面包車去現場嫁禍吳星宇、幫尤莉拋尸,那這根頭發很可能真的是她留在我車上的!”蕭肅一下來了精神,問他:“能不能通過DNA確定她的真實身份?”“我們沒有全民DNA庫,只有公安系統在冊的犯罪人員,才會留存DNA記錄。”榮銳道,“很遺憾,我拿伍心雨那張檢驗結果做過搜索,沒有搜到DNA存檔——洪穎沒有犯罪記錄。”線索似乎又走進了死胡同,蕭肅皺眉思索,半晌才意識到他們談話的起因:“對了,你說丁天一是被洪穎逼迫,才不得不控告我蓄意傷人?”“我和他通過一次電話,我認為他是這個意思?!?/br>“為什么?”蕭肅有些費解,“以她的手段,想害我不是很容易嗎?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想害你并不容易。”榮銳特別認真地指了指自己,“哥,有一個配槍的刑警就住在你隔壁,OK?”“……”蕭肅看著他隱隱帶著中二的小模樣,思緒莫名飄了一下——他配槍的樣子真是帥爆了。但這不是重點??!蕭肅下眼瞼抖了抖,說:“哦?!?/br>榮銳傲嬌地挑了一下眉,說:“起先我也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丁天一有句話提醒了我,他說‘等著看吧’?!?/br>“什么意思?”“看結果。”榮銳道,“他給你發律師函,折騰到現在,結果是什么,受益人是誰?”蕭肅有些茫然:“受益人不就是他嗎?他得到了阿澤的投資,可以翻身了?!?/br>“不,他失去了對星悅之美的控制權,他并沒有受益。”榮銳解釋道,“洪穎用對賭協議壓著他,讓他不得不控告你,然后方卉澤出手了,用極低的代價拿到了星悅之美的控制權。所以,方卉澤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br>頓了一下,又恨恨道:“方卉澤還通過這件事得到了蕭然全身心的崇拜,以及你全部的愛和信任!”前半句很正常,后半句怎么這么……酸?蕭肅莫名奇妙尬了一下,頓了頓,回到正題:“所以你想說什么?你不會認為這件事幕后的指使者是方卉澤吧?”“你不是也懷疑過嗎?”榮銳反問,“咱媽剛出事的時候,你就說過,知道她香樟樹花粉過敏的,除了你和陳醫生,就只有方卉澤了?!?/br>蕭肅腦子有點兒亂,他當初是這么懷疑過,甚至當著方卉澤的面問過,但……怎么會?方卉澤,那是他的親舅舅,他母親的親弟弟!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動機呢?“還有一個疑點?!睒s銳接著說,“蕭然跟我說,當天給丁天一互助獻血的志愿者是方卉澤。哥,你不覺得太巧了嗎?你和丁天一發生沖突是在中午,他病危是下午,方卉澤來醫院看咱媽是傍晚,當時他是怎么說的?他說他回了一趟碧月湖,從劉阿姨那里聽說家里出了事,才急急忙忙趕到醫院——這里面有個時間差,你發現沒有?”蕭肅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時間差雖然算不上前后矛盾,但確實有些太巧,巧到奇怪。但他仍然無法想象,方卉澤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我們不能輕易下這種結論,小銳?!笔捗C沉思了很久,對他說,“阿澤是我舅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會做這種事……”“你們已經分開十三年了?!睒s銳尖銳地說,“方卉澤十八歲出國念書,這些年只回來過兩三次。哥,人是會變的,十三年,你根本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他可能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阿澤了?!?/br>蕭肅語塞,確實,這次方卉澤忽然回來,一開始給他的感覺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