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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方卉澤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說前幾天,因為公司的事情。”蕭然說,“他的公司和國內一家IT巨頭合作,要推出一個什么AR游戲,這次打算在國內常駐一段時間……你不知道,他以前請都請不回來,上次回家還是外公的葬禮。”榮銳想起那個和蕭肅一起玩過的AR游戲,上次他確實提過,方卉澤元旦之前就說過游戲要在國內公測,那么這次回來應該只是巧合了?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蕭然關心地問,“這么多天你一直為這事兒奔波,今晚我陪床吧,你回家好好睡一覺……你還住在我哥那兒?”榮銳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搖頭:“不用,我陪他吧,萬一他半夜提前醒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蕭然抿嘴看著他。榮銳撓了撓頭發,說:“我去買點宵夜,回來你就走吧,女孩子睡眠很重要,皮膚會變差。”蕭然難得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絲羞澀的小孩樣,忍不住抿嘴一笑:“那我替我哥謝謝你咯,去吧。”榮銳抄著褲兜去大廳的販售機上買咖啡,買煙,又買了兩人份的鹵rou飯,拎著袋子上樓的時候忽然心里一動,拐了個彎,去了方卉慈的病房。午夜時分,走廊一片寂靜,燈光蒼白如雪。榮銳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方卉澤高大的身影立在方卉慈床前,低頭看著被單里毫無知覺的長姊。他垂著眼,眼神很深,氤氳著一種非常復雜的情緒,傷感、依戀、同情……還有些說不清的東西。良久,他伸出右手,輕輕拂開她額頭的短發,俯身,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印下一吻。榮銳分明看見他說了一句什么,說得極輕,嘴唇動得很快,幅度很小。所幸自從左耳失聰之后榮銳就強迫自己學了幾個月的唇語,依稀看懂他說的好像是:我回來了。前面似乎還有三個字:對不起。為什么要“對不起”?榮銳疑惑地想,難道是離得太遠,看錯了?第60章S2蕭肅的記憶定格在昏迷前的一瞬。視野很模糊,身體很痛,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摸到地上一個冰冷鋒利的金屬片,他知道那是手術刀。他從沒殺過人,但那一剎那,他忽然產生了殺人的念頭。十三年了,他在壓抑中活了十三年。他永遠記得父親臨死前衰弱的樣子,有時候,他甚至分不清那是父親還是他自己。他曾經答應母親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醫學在昌明,科技在進步,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也許到時候他就有救了。即使沒得救,他也是母親的精神支柱。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以那樣慘痛的方式,他不能再讓她失去兒子。可是,她睡著了,這輩子都醒不來了。蕭肅捏著那薄薄的刀片,胸腔里忽然生出一種陌生而熟悉的快意。他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倔頭,六歲點炮仗炸了爸爸的被窩,八歲捉蜘蛛塞進老師的公文包,十歲大鬧幼兒園,打傷了欺負蕭然的小毛頭……從小到大來他家告狀的人絡繹不絕,他爸一度擔心他是個反社會狂人,揍過他的屁股,關過他禁閉,甚至還帶他看過心理醫生。可十四歲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被告知他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要結束,所有想要的都得不到,得到了也會很快失去。唯一可以不那么痛苦的選擇,是主動放棄,告訴自己“我什么都不想要”。那年夏天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完成了從反社會兒童到佛系少年的心理轉變。從那天起他再也不胡鬧,再也不撒野,他壓抑自己火一樣的性格,把自己變成一汪沉靜的死水……因為只有如此,他才能像對母親承諾的那樣,麻木地活下去。可是,現在守著這樣的誓言,還有意義嗎?蕭肅緊緊握著刀片,將那單薄的金屬都熨熱了。他忽然覺得自己解脫了,可以隨意處理自己一錢不值的生命,用它做點兒痛快的事情。比如,殺了這個此刻正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人渣!他閉上眼,憑著自己精準的直覺,將手術刀送進了丁天一的身體。右上腹,腎臟前方,胃部上方……肝臟……再深一點……AB型血……急診公示牌顯示,今日緊缺。一切,都結束了。他松開手,躺在地上不再反抗,任憑丁天一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身上,內心平靜,毫無波瀾。直到,他看見了榮銳。心中陡然刺痛——他終究,還是辜負了一個最好的人。昏沉中他仿佛被抱到了搶救室,之后又被送到了病房……渾身劇痛,胃里火燒似的難受……但他太累了,無論怎么掙扎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往下掉,直到墜入無盡的噩夢。他又夢見了那個水塘,他變成鮫人困在水中央,通向大海的水道被堵死了,無數喪尸圍著他叫囂。絕望中他看見一只大鳥飛過天空,懸停在黑霧彌漫的云朵中間。滅蒙勇士紅衣銀甲,手中弓箭射出銀紅色的箭雨,將那些臟污丑陋的喪尸一一釘死在龜裂的石岸上。他仰望那前來救贖他的勇士,身體卻傳來尖銳的刺痛,低頭,長長的魚尾正迅速潰爛,淺藍色的鱗片被黑霧籠罩,慢慢脫落,血rou和著骨骼化作腐rou,慢慢溶解在污濁的水塘里。救救我……他仰頭看著那大鳥。滅蒙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終究離去,頭也不回地鉆進了云層。無法得到,只能失去……冥冥中他仿佛聽到那綸音般的箴言,判定了他一生的命數。陡然驚醒,蕭肅深吸一口氣,胸腔傳來劇痛,嘴里翻騰著濃重的血腥味。眼睛酸澀,半滴眼淚溢出眼角,滑進鬢角,從溫熱變作冰涼。蕭肅慢慢睜開眼,看到醫院純白色的天花板和墻壁,淺藍色的百葉窗密密拉著,透出一絲絲暗淡的晨光。有人趴在他床腳,正沉沉睡著,是榮銳,背上披著那間孫之圣贊助的長羽絨服,手邊還丟著一盒煙。仿佛感受到他的視線,榮銳醒了,大約因為趴了太久,胳膊麻了,像個木偶人一樣輕輕轉動關節活血,打著哈欠問:“你醒啦?”夢中的情形和現實仿佛重合了,蕭肅怔怔看著他,視線微移,看到他一側放著自己常用的那個小藥格。蕭肅記得很清楚,自己把它扔回手套箱了,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榮銳睡眼惺忪地搓了搓臉,再次打哈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蕭肅不語,他活動了一下腿腳,說:“我先去叫醫生來……”“榮銳。”蕭肅打斷他,一開口才發現嗓音干澀,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榮銳連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