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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正常博物圖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2

分卷閱讀92

    病狂的事情我都不會驚訝?!?/br>
“我沒有!“丁天一額頭青筋暴跳,“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還來這兒干嘛?我為什么要自取其辱?”

“你來這兒干嘛?”蕭然冷笑,“我倒真想知道你來干嘛。來看看自己的豐功偉績,看看自己做的孽!”

丁天一陡然提高聲音道:“蕭然!我來是為了告訴你,我沒做過,我沒有!”

“住口!”蕭肅厲喝一聲,沖上去指著他的鼻尖道,“立刻消失,滾!”

丁天一卻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急切地道:“蕭然你相信我,警察已經找過我了,我也說清楚了,我根本不記得助理跟我提過這件事!他也說了他沒提過,完全是那個王玉麟編的!那個雜碎就是想和他表兄圖財害命,從公司打聽到周律師的行蹤,暴露以后又反過來誣陷我!”

蕭肅怒極反笑:“圖財害命?一輛車,兩個人,圖什么財害什么命?那么大一個化工廠燒成一片廢墟,他們是瘋了還是傻了,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丁天一茫然道:“什么化工廠?燒了?什么意思?”

“別裝傻了,你這樣真讓人惡心!”蕭然忍無可忍地道,“丁天一你別得意,這筆血債我記下了,你放心,我會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行,行……”丁天一雙眼赤紅,甚至奇異地帶著一絲淚光,“我現在就還,我一步錯步步錯,我今天就全部還給你……你殺了我好了,我給你媽償命行了吧?”

蕭然笑了,一邊笑一邊滾下淚水:“你?你算個什么東西?你給我媽償命?你償得起嗎?我要讓你嘗嘗我的痛苦,嘗嘗失去一切,失去親人,失去……”

“別說了!”蕭肅驚覺蕭然情緒已經失控,急忙喝止她。丁天一和洪穎身上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狠歹毒,他大意之下差點失去了母親,絕對不能再讓meimei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然而蕭然畢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經歷過一天兩夜重重打擊,整個精神都崩到了極致,再也無法保持平日的冷靜:“丁天一,你也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你也有爹有媽,咱們走著瞧!”

丁天一愣了一下,回過味來立刻勃然大怒:“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夠了別說了!”蕭肅一把捂住蕭然的嘴。

蕭然滿臉是淚,掙扎著推開他:“姓丁的,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們一家人齊齊整整……”

“啪”一聲脆響,丁天一猝不及防一個耳光抽在蕭然臉上:“你敢!”

蕭然的聲音戛然而止,粉白的臉頰一片青紅,五個手指印清晰無比。

丁天一仿佛被自己嚇著了,呆呆站著不動。

蕭肅只覺得耳膜一陣轟鳴,那一巴掌簡直像是扇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整個人像巖漿一樣沸騰起來,完全失去理智。

“你敢打她?!”蕭肅勃然大怒,抬腳踹在丁天一胸口,又沖上去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丁天一懵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一記勾拳揮在他臉上。

顴骨劇痛,眼鏡飛了出去,蕭肅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帶倒了旁邊一輛小推車,推車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打你怎么樣?!”丁天一也瘋了,撲上來拼命往他身上臉上亂打。蕭肅視野不清,一邊格擋一邊還了他幾拳,混亂中在地上摸到一個什么東西,狠狠在他肋下捅了進去。

丁天一痛呼一聲,提膝在他腹部用力撞了一下。蕭肅喉頭一甜,噴出口血來,終于失去了意識。

“哥!”蕭然駭然失色,拼命將丁天一推開,抱著蕭肅的脖子喊,“哥你怎么了?你醒醒?。 ?/br>
電梯“?!币宦暣蜷_,榮銳拎著劉阿姨做好的午飯走出來,看見這一幕驚呆了,丟下午飯風一般卷過來將蕭肅打橫抱起:“醫生!醫生呢?”

蕭肅昏迷不醒,嘴角不停溢出猩紅的血沫,一名護士手忙腳亂地推了張床過來,榮銳已經抱著他沖進了搶救室。

蕭然跪坐在地,劇烈喘息,熾烈的目光刺向丁天一。

丁天一眼神一陣瑟縮,想要過去扶她,卻忽然頓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腰腹,整個人像撒氣的氣球一樣慢慢倒了下去。

一團刺目的鮮紅從他肋下暈開,瞬間便浸透了襯衫,在他身下溢出一團腥氣撲鼻的紅色粘液。

在紅色暈痕的中間,一柄窄小的手術刀露出短短的刀柄,幽幽閃著寒光。

第58章S2

單人病房。

蕭肅躺在淺藍色的被單里,呼吸清淺,單薄的胸腔幾乎看不出起伏。

丁天一那記膝撞傷到了他的胃,導致他食道反流嘔血,好在醫生說不嚴重,養一養就能恢復,倒是他的身體,實在太衰弱了,完全不像是個青壯年的男人,稍微受點兒傷就要花別人幾倍的時間來恢復。

睡一睡也好,至少夢里能暫時忘記悲傷和痛苦……榮銳坐在床前,將他破碎的眼鏡擺在床頭柜上,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這張臉平日里總是一副淡漠溫文的模樣,鏡片擋著眼睛,讓人看不清眉眼,看不清眼神,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摘下眼鏡,才發現他的五官竟然如此鋒利,劍眉斜飛入鬢,鳳眼尾稍上挑,眉骨微凸,與挺拔的鼻梁形成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精致,又不失男性化的剛強。

和溫雅平和沒有半點兒關系。

真是矛盾啊……榮銳伸出右手,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撫摸他消瘦的面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那時候,怎么也想不到他們會有今天的種種際遇。

這就是命吧,母親說過,命是科學的概率,也是造物主最多情和最無情的恩賜。

榮銳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用熱毛巾替他擦拭臉龐發際。蕭肅臉上沾滿了火場臟污的黑灰,顴骨紅腫淤青,嘴角也被打破了,榮銳小心翼翼地擦著,生怕他在昏迷中感覺到些微的疼痛。

擦完臉,又給他擦手,蕭肅的手骨rou勻停,手指很長,指甲薄得幾近透明,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包著指尖。榮銳用棉簽蘸著生理鹽水給他清理搬磚時劃的傷口,清到左手的時候發現他的手表碎了,時針和分針不翼而飛,只有秒針還在倔強地行走,“嚓、嚓、嚓……”一格又一格。

榮銳將手表解下來,那是一塊手工TITONI,很多年前的款式了,表鏈上有很多輕淺的劃痕,顯然他已經戴了很久。

誰送他的?他爸爸?mama?吳星宇?還是那個方卉澤?榮銳內心莫名有些不爽,將那表擱在床頭柜上,又解開他的袖扣,給他擦拭手腕上的臟污。

這是什么?榮銳手一頓,目光遲疑地看著他的手腕——那兒有兩道劃痕,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比膚色稍淺的疤痕,摸上去微微有些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