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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許多資料書籍。然而一個已死之人還能回到自己生前時光、改變過往一事卻是從來都聞所未聞。要是死人還能再睜開眼睛,這情況多半是奪舍。重生一事就像一個沒扯圓的謊言,要說他發了癔癥都比這更能讓人相信。房間很靜,只有偶爾蠟燭噼啪輕爆一聲,燭光也隨著跳動一下。溫折清了清有些沙啞堆滯的嗓子,顫著聲音道:“雪淮……花君,您進來一下好嗎?”門被輕輕推開了,容雪淮的腳步漸漸靠近他的床邊。溫折仔細的看著他的臉,確認上面的表情的確是關懷而非余怒未消。“卿卿,我在屋里陪陪你好嗎?我可以站到離這里最遠的屋角,我會很安靜,不發出一點聲音。”溫折搖了搖頭,他抱著不知道何時竄到自己懷里的一條尾巴,帶著被子想旁邊挪了挪:“不,不用這樣……你能上來陪我躺一小會嗎?”“當然。”容雪淮立刻答應下來,接著,溫折便感到另一邊的床墊微沉,卻是容雪淮翻身躺在了床榻的邊角上。溫折半合著眼,在內心中漸漸整理出自己想和花君說的話,而容雪淮一直靜靜的注視著他,氣氛一時沉默到凝固。過了好一會兒,容雪淮語調很柔和的問道:“我們說說話吧?卿卿,那天下午,陽光很淺,天色藍的很清爽,抬頭就能隱約看到月亮。我手邊的事情剛剛處理完,又拆開你的信看了一遍。你落筆時也許沒有太多心思,可筆畫勾連,我只見到滿目纏綿,看的我實在難耐相思之意,就臨時起意決定出去見你。我出門的時候,藏書閣附近的玉蘭花開了,我那時想不到你會這樣早回來,所以就折下了一枝,想帶去要你看看——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家里的花開了了,我總要讓另一位主人知道啊。我一路上就袖著那支花,想著見你時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可惜我到了月冕城時天色已晚,你在鬼壓柱那里修煉的太過疲累,早早就睡下了。我心中打好的十幾種腹稿竟然全沒用上……”溫折聽著容雪淮娓娓講來一段段生活中的細節絮語。他的話語并不像他授課時那樣妙趣橫生,卻又簡單又干凈,聽了讓人心里很是安定踏實。溫折聽了好一會兒容雪淮的輕言細語,只覺得對方的每個音節都是撫慰戰栗靈魂的良藥。他繃緊的肌rou漸漸在容雪淮的呢喃里慢慢放松,勇氣也在對方溫和的眼神里慢慢生成。閉了閉眼,溫折沉下心打斷了容雪淮講述的節奏:“花君。”“怎么這樣叫我?”容雪淮停下口,聲音很柔軟的問道:“你是我的道侶,我們彼此相愛,為什么不和之前一樣叫我的名字呢?”“我以為……”溫折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他之前曾做過最壞的預想,那就是自己已經喪失了稱呼菡萏花君名字的資格。但無論是花君這一番向他仔細描述他在生活中對自己的思念的作為,還是眼前如此直白的答案,都在鮮明的告訴他,并不是這樣。溫折突然覺得眼眶有些微微發酸。他深吸了一口氣,先說出對自己來說最重要、最希望對方相信的部分:“雪淮,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還沒有人進入過我,我……”一時間,溫折想說出“我還是干凈的”這樣的話,卻又覺得這種觀點如此沒有說服力,實在太不足以取信于人。要是說自己尚且沒有過其他男人還能讓人相信三分,那句欲語先休的話就連半分的可信度都沒有——如果自己什么都沒有經歷過,要怎么解釋方才那么激烈的舉動?就在溫折整個人都僵硬在那里的時候,容雪淮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他唇上點了點。“卿卿,你愿意先聽聽我的看法嗎?”溫折正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如何繼續下去,容雪淮的話恰好給了他一個停止的臺階。但即使他不處于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狀態,溫折也愿意答應容雪淮的一切要求。見溫折閉口不言,容雪淮才語調舒緩的表達著自己的意見:“剛剛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臉色不好,也許嚇到了你,我應該先給你道歉。”“但我想讓你知道,我生氣不是因為你現在所以為的這個理由。我憤怒的不是你曾經有過什么樣的經歷,有過多少這樣的經歷,而是你是不是被強迫的接受這一切?”我當然是被強迫的,我很痛苦,我不愿意!溫折抬起頭,正對上容雪淮關切的目光。當然,他剛剛的一切表現足夠說明他在此事中的不情愿了。“卿卿,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容雪淮看出溫折的情緒漸漸穩定,就向前稍稍蹭了一下——他剛剛大半個身體都懸在半空中,眼下總算是能落到實處了:“我在你之前,曾經有過一些感情經歷,其中也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你會為此看不起我,覺得我因此配不上你嗎?”“怎么會。”溫折搖頭。在他心里,只有全天下人配不上容雪淮,他自己絕不可能有任何嫌棄他的念頭。何況花君這樣的人,無論哪里都是這么好,怎么會只有自己一個人喜歡他?他在自己之前當然會有過很多這樣的經歷。“那么反過來,你為什么要因此而覺得對不起我?”容雪淮隔著被子按住溫折的肩頭,讓他直視自己的目光:“難道這兩件事情有什么區別嗎?如果有,那只有你是被強迫的,你完全無法決定這件事,甚至它還給你帶來了莫大的傷害。”“卿卿,我發怒只因你為此受到了傷害,而不是你在之前有過這樣的經歷。當然,如果你有,而且是自愿做出一切的舉動,我心里是會暗中吃味。但若是非要責怪的話,只能怪命運沒讓我能早早的遇到你。”說到這里,容雪淮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觸摸溫折的臉頰,最終還是怕驚到對方而受了回去。他總結式的感慨道:“卿卿,在你剛剛向我驚恐尖叫時,你不知道我心里多么難過。我寧愿你在我之前有一千次、一萬次出自自己意愿的,足夠愜意順心的經驗,也不愿意你在此事上被這樣施以暴力,哪怕只有一次。”溫折嘴唇顫了顫,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淚水已經在他雙眼中重新聚集。他抖著聲音向容雪淮確定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別人碰過,你也是不介意的嗎?”“我只介意你是否出自自愿。”容雪淮斬釘截鐵道:“只要你是自己同意的,我對此斷無半句怨言。而若你是被強迫,告訴我他是誰,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說到這里,容雪淮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難得的用一種強硬的目光凝視著溫折,要他不容拒絕的和自己對視,鄭重道:“溫折,你才是你自己的主人啊。”你的身體是屬于自己的,你的想法是屬于你自己的,決定自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