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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的含義是愛。容雪淮確實是個保守的人,在長久以來,他都固守著一種“應該先告白,再牽手,談談戀愛,嘗試接吻,婚后才能進行第一次”的思想。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世上有種沖動足以沖破一切預想中的禁錮。他懷中的這個人,這只洋溢著溫暖的小狐貍,讓他切實的領會到一種沖動。當然不只是rou體上的,或者說,rou體上的倒還是其次了。就在此時此刻,容雪淮幾乎能聽到自己每一分精神的吶喊:擁抱他,親吻他,然后……占有他。我愛他,我要和他更接近,每一寸肌膚都相貼,每一點熱度都相渡,我的情感和他的情感,我的身體和他的身體,從此纏綿在一起,不分你我。極少有的,感性壓制了理性,容雪淮遵從了自己的本能而非意志。他的手從溫折如瀑長發下一寸一寸的摩挲下去,拖住了面前之人的后腦。輕柔的吻從額頭蔓延,輕輕的落在眼皮上,然后順著對方秀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在他的鼻息和對方交纏時,他們進行了第一個嘴唇相貼的吻。這是一個綿長而濕潤的親吻,彼此都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生澀,以及珍之重之的愛惜。“可以嗎?”容雪淮問道。他的雙唇還貼在溫折的舌尖上:“如果你不想要,我們就停下。”“繼續吧。”溫折的唇齒還在和對方交纏,因此聲音有些含糊。他此刻是如此的貼近容雪淮,連六條尾巴都緊貼到幾乎要壓到這個人身體里的程度。他如此渴望這個人的溫度,不想讓他半路抽離。他聽到對方的一聲輕笑,接著自己雙腳離地,被打橫抱了起來。他被小心的放到那張軟綿綿的,在半個時辰前自己親手鋪好的床上——然而他可以發誓,他在鋪床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想過這件事。輕柔的吻游走到了溫折的下巴,而對方的手也輕緩的拉開了自己的衣帶。這本該是個情意綿綿的良好開始,可事態卻在猝不及防中急轉直下。溫折幻想過他和容雪淮回到映日域的生活。他們會在一起說笑,共同享用早餐,在廚房里一道忙碌,他為雪淮打打下手。每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后,他將纏著容雪淮要他給自己讀書聽,在一個短短的故事結束后,他們會四目相對,然后交換一個吻。他對于未來生活中的親密接觸,最深最深,也只聯想到親吻而已。他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事情的步驟,但他從沒有向下幻想過。一直以來,潛意識保護著他,讓他不必更往下的思考。他愉快的享受著花君的擁抱和額頭上的輕吻,很樂意自己與他十指相扣,也喜歡對方身上辛涼的芙蓉香氣。他從未想過,他也從未意識到,當除去了這些之外,當兩個人赤裸相對時,他會爆發出何等激烈的舉動。他喜歡牽手,喜歡擁抱,也喜歡親吻。他當然不害怕這些,因為在從前他從未得到過牽手、擁抱,以及吻。但腰帶被拉開后的一切,只給他帶來過刻骨的傷痕和恐懼。被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在對方的手指按在溫折鎖骨的一瞬間爆發出來,他開始輕微的哆嗦,不自覺的小幅度掙扎,臉色慘白下來,磨蹭著向床上后退。容雪淮注意到了,他猶疑的停下了動作,小聲道:“卿卿?”溫折已經退到了床的盡頭,他的背后是墻,他無路可逃。恐怖的幽冥從記憶中伸出一只鮮血淋漓的手,狠狠的握住他的腦子,把他的視線和聽力攪和的一片模糊。床榻很軟,可此時溫折卻絲毫體察不到,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身后的墻面,冰冷而干硬。他想逃跑,他想回避,他無數次被逼的退無可退的倚在這里,身后是墻,身前有人。那人只會嘲諷的看著他毫無作用的掙扎,就像看著一只奶貓徒勞的揮舞著爪子。——然后拔去他的爪子。溫折突然瘋狂起來,他大喊,他抗拒,他揮舞著手臂。他一時又在瘋癲中堅強起來:殺了他!求饒從來都沒有用,只會致自己于死地!當溫折的神智終于回爐時,似乎事態已經變得不可挽回了。他被裹在松軟的被子里,鵝毛被如此嚴密的遮擋著他除了臉頰外的每寸肌膚,帶給他切實的安全感。他的兩頰冰冷,似乎還帶著殘余的淚痕。容雪淮站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方,衣衫略有凌亂,臉上還帶著一道血痕。花君的臉色鐵青,神情幾乎可以算是暴怒的。他在溫折的注視下深深的吸氣,片刻后盡量擠出了一個如常的微笑。“他是誰?告訴我,我去殺了他。”溫折聽到花君語調冷冽的說。溫折把臉埋在枕頭里,不想說一句話。過去那些黑暗的記憶變成一塊塊零散的碎片,懸浮在他的腦子里,時不時便試圖把他拉下漆黑惡臭的泥潭。我其實還并沒有被人碰過。溫折想,但是花君不會相信了。他很在乎這件事嗎……應該是在乎的,他這么生氣。他會怎么看我呢?會瞧不起我嗎?會覺得我不干凈嗎?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我和花君,他還能心無芥蒂的親近我嗎?“讓我自己呆一會兒……”溫折語調軟弱的乞求道:“您不要問了,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吧……”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第59章溝通容雪淮一直擔憂的看著溫折,聽到了這個請求,他猶豫了一下才應聲道:“好。我就站在門外,卿卿,你若是想,隨時可以叫我。”花君退出了房間,溫折不再顧忌,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枕頭里。小小的一個枕頭當然悶不死已經煉氣九層的修士,但溫折此時竟然升起了一種要是自己的生命在此時結束就好的念頭。要是這樣,他就不必去面對花君詰責的眼神,也不用再絞盡腦汁去給出一個合適的解釋。時光永遠停止在容雪淮給他親吻和擁抱的下一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但事情卻是不能這樣解決的。對過去回憶的恐懼和眼下所經歷的羞恥輪番拷問著溫折的內心,到最后他放棄般把大腦清理出一片空白,就這樣什么都不想的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他畢竟還沒有死去,而花君的記憶也不可能奇跡一般的就被消除。他愛的人正站在門外,或許震怒,或許擔憂,或許輕蔑,但總歸是在等待他的一個交代。我不可能永遠躺在這里,溫折想。無論如何,我終究要給花君一個解釋。重生一事依然和當初印法書事發時一樣,沒法言說。當初不說只是下意識趨利避害,覺得這件事似乎不能講出,如今不說卻是因為此時太過匪夷所思。他在和花君學習的時候聽過不少奇聞異事,更是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