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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溫折的眉頭皺起來,還不等他做上什么,就又一次感受到了齊恒遠傳來的信息。用神識傳遞而來的音信顯得格外的直白而鮮明。要是神識有嘴,它大概就能把嘴張大的能看到喉嚨口,只拼命的吶喊著兩個字:“救命!”溫折當即就是一凜!他表情不變,神識也不探出頭去,只是仔細的感受著齊恒遠的神識傳來的每絲情緒。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救命”的訊息其實不是專門對著自己發出,反而很有點雨露均沾、人人有份的意思。而發出信息的那個人態度相當絕望,大概也沒指望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有誰能接收到這份神識。齊恒遠畢竟還有很大可能是溫折那莫須有的同族兄弟,他如今叫的如此凄慘,溫折實在有些于心不忍,當下連猶豫也沒有,直接探出神識來:“你……怎么了?”在自己的神識和齊恒遠的神識相觸的那一剎,溫折感受到了一種如同浸入溫水般的暖意和舒適。短短的一彈指時間中,溫折的渾身毛孔恍如舒張開一般,一個念頭如此順其自然的流到他心里:他是你的同族,他是你的家人。那邊的齊恒遠好像也被這個變故驚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反應過來一道信息:“你、你是齊家人?”溫折模棱兩可的打岔過去:“這就不要管了,你怎么了?”齊恒遠的意識一下子哇的一聲在那頭哭了出來:“救我啊!這森林里有鬼!天天都在找我麻煩!”溫折:“……”這是要多閑的鬼才非要和齊恒遠這種腦子沒有兩錢重的人過不去?他實在有些無奈,只好道:“你慢慢說。怎么就惹上鬼了?”齊恒遠急切的一股腦道:“昨天我一個爺們兒,好端端的就無故去摘了花,這就算了,我摘花的時候花旁邊根本沒有什么紅色的雜草!我從五歲就開始爬樹掏鳥窩,野雞窩我能不認得嗎?我根本沒想捅那食rou蟻的窩啊!”“碰上鬼藤果汁的事情就更別提了。我親眼看到你們在和面,一伸手出去那面盆子都換了,必然是有鬼故意坑我啊!”他這幾件事的確出的蹊蹺。溫折一邊飛速思考他出事前后的情形,一邊恍若心不在焉道:“別的先不說,這里好歹也是森林,過夜的時候我們為什么要和面……”“哎呀我那時什么都沒想過。溫道友,溫道友,這隊里是你來聽到我說話真是太好了,可萬望你救我一救哇!”也不知齊恒遠說這話是有意無意,溫折聽了倒是內心一動:“為什么隊里是我聽到你求救就好了,難道其他人不成嗎?”“溫道友,你非要我明說嗎。”齊恒遠苦笑了一聲:“我從小就沒爹沒娘,雖然生的蠢,但還沒蠢過頭。沈姊嫌我麻煩又懷疑我故意惹出事端,歐陽兄對我面上過得去實則不想搭理,平時照顧照顧我全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裴道友我一天都見不到他幾面。只有溫道友你,雖然還不算相熟,但總待我有幾分漫不經心的關照。”齊恒遠雖然令人覺得繡花枕頭一包草,但看人的本事竟然意外的不差。不過轉念想想,他一個大宗族的孩子打小就沒了父母,還能活的頗像個紈绔,大約至少要修出“狐假虎威”和“察言觀色”兩大技能吧。溫折聽到“沒爹沒娘”四字不由有些感同身受,當下就有片刻心軟。齊恒遠敏感的覺察到了他的遲疑,立刻在神識里拖著哭腔道:“溫道友,溫哥……哥哥救我啊,我要被折騰死啦,我死的冤啊!”“哥哥”這陌生而親近的二字叫的溫折心里一顫,登時連口氣都不自覺的柔和了:“行,你靜一靜,讓我好好想想昨天有什么不對。”溫折這里還在仔細回想,他身邊的沈徵就先疑惑道:“那草包還活著?”齊恒遠實在走開了太久了吧。“活著!活著!”齊恒遠嗚哇亂叫了起來:“沈姊對不起,我昨天吃太干了!”沈徵:“……”歐陽賀拍了拍沈徵的肩頭以示安慰:“齊兄怎么說也是煉氣六層的修士,你不用太cao心了。”他的手在沈徵肩頭停駐了一瞬,立刻讓溫折又一次注意到了那雙漆黑的手套。在那一個瞬間,思維于溫折腦里爆出一長串激越的火花,電光火石間,溫折驟然有了一個懷疑!昨天所有的不對都能和這個懷疑聯系到一起。“齊道友,我想問問,你手上的傷好了嗎?”“當然好了啊。”“既然已經痊愈,那為什么還要帶著手套?”“歐陽兄要我帶好的,防止我再亂碰到哪兒出了什么岔子嘛。”溫折的余光從歐陽賀仍然貼著繃帶的臉頰上掃過,問了齊恒遠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先前那個和你們一同到了風花城的道友,是個什么來歷?”——————————當天晚上五人行到了一處靜潭附近,挑了個合適的地方扎營。歐陽賀照樣在附近采到一捧大朵大朵的純白色花束,裝點在了帳篷中央。認出那束花朵時,溫折的心就提了起來。偏偏此時歐陽賀還招手叫了溫折一聲:“溫道友能來一下嗎?這里的小問題該用刀劍解決,可沈姊的刀氣太霸道了,我不敢用她。”溫折面上一派輕松愉快的走了出去:“哪里?”三息之后,歐陽賀一個人走了回來。他今天又斷了一天的后,此時正需要多加休息。他繞開同樣因為開道而在閉目養神的沈徵,走到被拴在帳篷一角苦著臉的齊恒遠面前:“還好嗎,齊兄?要不要喝點酒?”“給我吧。”齊恒遠耷拉著腦袋向歐陽賀伸出了手:“歐陽兄,我保證再不添麻煩了,明天你去跟沈姊說說情,讓她別綁著我了吧?”歐陽賀無奈的一笑:“我盡力。”他轉頭看了看盤膝閉目的沈徵,又道:“沈姊現在累了,我先給你把繩子解開吧。”他一邊解開捆住齊恒遠雙手的繩子,一邊把一袋酒丟到了齊恒遠的懷里。齊恒遠甩了甩自己酸痛的雙手,拿起酒囊看了看,愁眉苦臉道:“歐陽兄,酒癮犯了可真要命,但有人特意告訴過我,可別再吃你拿來的東西了呢。”“——什么?”腦后有勁風襲來,歐陽賀下意識轉頭,身邊的齊恒遠早趁這功夫抹腳溜走。帳篷里的沈徵睜開眼睛,一刀應心而出,擋住了溫折氣勢洶洶而悄無聲息殺來的一劍。“溫道友,你要做什么!”“我無意做什么,只是想問問這位歐陽道友——或許說魏道友更準確吧,魏道友,你一路而來實在是煞費苦心,眼下是想拿我們做什么?”溫折持劍架住沈徵的刀刃,目光卻擦著沈徵的臉頰直射到“歐陽賀”的雙眼里。這幾日相處下來,溫折始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