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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姓氏,但又不敢明目張膽,所以隨了音譯——你說呢?”她話音落下,又隨意看了孟羨舒一眼。而孟渡之所以跟父母爆發(fā)爭吵,并且整容換姓,做好了再不回家的打算,其實(shí)不光是因?yàn)楫?dāng)年孟羨舒的父母趕走了余霽……而是他們之后還收了一些打聽余霽之人的錢,出賣了他的行蹤。江鯉一愣,后背忽然躥上一股寒意,凝視著墻面:“那他又為什么,非要接觸葉叔叔?”宋端從墻上收回視線,拉起坐墊抖了幾下:“他第一次來棣花,可能是下意識的行為,想接觸余棠,可是余棠被葉叔叔保護(hù)的很好,他沒有跟葉叔叔結(jié)交的借口,所以又返回了云水,拜到了雀樓門下……當(dāng)時(shí)的名門正派,一些連自己家的后人都尚且不愿意傳,更何況是外人。而葉叔叔與人交往從不忌冠冕正邪,只看人。”比如江鯉的師門。所以他一開始是想帶走余棠,后來發(fā)現(xiàn)帶不走,而貿(mào)然出手,可能會讓葉巍追到天涯海角。后邊就一邊開始接觸余霽的家族生意,一邊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手,豐展羽翼,為給他報(bào)仇做準(zhǔn)備。“有個問題。”江鯉忽然問:“他不是金色鯉魚家族的人,所以后來一直想帶走阿棠這個人形虎符,但是最后為什么放棄了?”孟渡確實(shí)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不能直接把余棠偷走,就一直引誘她自愿,所以余棠會做那種“跟我走好不好”的夢,因?yàn)槟遣皇菈簦鞘切r(shí)候真實(shí)記憶的一種投射。宋端古怪地看了江鯉一眼:“自然是因?yàn)樗辛硪粋€……”她話音還沒落,窗外忽然有一個紅點(diǎn)一閃,江鯉下意識避到了沙發(fā)下,宋端也立即拉著孟羨舒壓了下去——砰!頭頂?shù)牡鯚裘腿粔嬒卤_,炸成了一朵四碎亂飛的玻璃花。“我cao?這是怎么回事?!”江鯉滾到陽臺邊,一把將糖豆撈進(jìn)了懷里,同時(shí)拉上了窗簾,“孟渡這孫……這貨色是瘋了嗎!”“余棠拿了他的軟肋,他想要個東西換回去。”宋端同時(shí)拉上了陽臺通往客廳的推門,將早就掛好的遮影窗簾拉了兩道,提醒她:“這只是歇斯底里的威脅,你最近也小心點(diǎn),雖然余棠不一定會吃他威脅那套。”她語氣雖然有些沉,卻很平靜,顯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孟羨舒從她懷里若無其事地往旁邊挪了一點(diǎn)。“軟肋是什么東西?什么亂七八糟的……”江鯉駭然,手勁差點(diǎn)把糖豆尾巴上漂亮的羽毛薅掉兩根:“這怎么防?我跟子彈和火箭炮捉迷藏?”宋端沖她翻了下眼:“你死不死對他沒價(jià)值,對阿棠才有。”江鯉這就不高興了,從地上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我去他媽的,他要天生從骨子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胚,我還敬他壞得純粹又高級,現(xiàn)在這種充滿了情由的變態(tài)是什么玩意兒?”“我問你個問題。”宋端忽然說:“知道火車軌道的選擇問題嗎……”“等等等……閉嘴閉嘴。”江鯉連忙打斷他,“千萬不要給我出什么倫理難題,我一點(diǎn)兒都不想知道什么心理學(xué)推導(dǎo)的神奇和人性的規(guī)律真相,我只想做只快樂劃水的咸魚。”宋端轉(zhuǎn)而問:“那孟渡要從現(xiàn)在開始,在街上或者從身邊,隨便殺一個,再殺一個,要挾你把余叔叔的尸骨還回去,你怎么辦?”江鯉毫不猶豫:“我包一包臭狗屎,當(dāng)面交易的時(shí)候把他弄死。”“那他要是純粹又高級地設(shè)置好了什么可以引爆一輛公交,甚至引爆一座城市的犯罪游戲又怎么辦?”宋端反問。江鯉皺了皺眉,沖她豎了根中指。“所以你還是慶幸和祈禱他做事目的性很強(qiáng),不是什么有殺人快感的品味罪犯吧。”宋端把糖豆從她懷里端出來,開始趕人,“而且余棠并不想把他弄死,余棠要活的——不早了,再見。”江鯉:“……”宋端把她關(guān)到門外,回來看了看孟羨舒,默不作聲地洗了一籃子藍(lán)莓,又開火下了一碗面。從云安出來后,孟羨舒一直就沒怎么說話,也沒怎么吃東西,rou眼可見地有些疲憊,宋端把碗端到她面前:“先吃吧,困了就早點(diǎn)睡。”孟羨舒看著她,好像想說什么,最終卻動了動喉嚨,還是低頭安靜吃完了一碗面。晚上八點(diǎn),段汀棲和余棠靜靜站在空曠的火葬場后廳,頭頂?shù)墓饩€是淡白色的,四周充斥著空調(diào)也暖不起來的森森冷意。余霽是孟渡放在心口的一根肋骨,現(xiàn)在余棠要燒了這根肋骨。段汀棲直接買了個能把所有骨渣都徹底煉化成灰的新型極壓釜,一粒骨灰都不給他留。十分鐘后,早該安息了將近三十年的人終于躺在了一個圓形盒子里,精致又小巧。余棠雙手抱著骨灰盒,低頭凝視了一會兒后,轉(zhuǎn)身出了這里。她們身后跟著的六個人全部變成了隨身,每個人都有專業(yè)的持槍證和保鏢證,手上提著一個特制的“文件箱”。“這個新式的極壓釜也好貴的寶貝兒。”段汀棲終于不用開車,牽著余棠的手說:“就當(dāng)傳家寶吧,以后咱家的人都用這個變成一把灰。”“……”余棠實(shí)在沒說出話地看了看她。段汀棲沖她若有似無地故意一笑,才恭恭敬敬地看了眼余霽的骨灰盒,對司機(jī)說:“去千秋橋。”路上果然有四五輛車毫不掩飾地跟著,在拐到?jīng)]有人的巷道后,十幾只槍從車玻璃后伸出,亂飛的子彈頓時(shí)稀里嘩啦地打了過來。段汀棲好整以暇地往后看了一眼,給余棠剝了顆糖:“寶貝兒,一會兒吃宵夜嗎?”余棠還沒回話,身后短暫的密集槍聲就停了下來,連同四五輛車一同被逼停在了原地。千秋橋的葉宅海棠樹下,余棠把余霽的骨灰埋在了這里。段汀棲陪她半跪在旁邊,親手填好土后,沉默凝視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去了醫(yī)院。從千秋橋出來后,身后就沒有車再跟了。折騰了這兩天,余棠手上的傷口裂了又裂,紗布越纏越厚,竟然有些憨憨的萌。難得閑暇的林西陵醫(yī)生在旁邊攏了攏頭發(fā),輕緩地說:“果然是留著手沒用,要不然真不至于這么造。”余棠朝她看了一眼:“……”被宋端趕出來后,也閑得跑醫(yī)院的江鯉沖段汀棲瞪了一眼,轉(zhuǎn)頭跟縫針的盧為閑聊:“你是什么時(shí)候被阿棠收買的,meimei?”“十一月。”盧為很淡然地低頭縫著針,“我那天看到李嘉欣提著個果籃在外面徘徊,就知道她有點(diǎn)怪異,跟余棠說了。”那就是早在余棠第一次住院的時(shí)候。江鯉一挑眉,忽然斜了在縫針的人一眼,又問:“那些人又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