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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眉心,嗓子像卡住了一樣沒說下去。“其實不奇怪,”余棠平靜地遞給她一杯水,“有些事情就是出自于直覺,你可能感覺到哪里不對,但就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她以前對葉巍一樣。但她這句話不是說江鯉,是在說宋端可能感覺到了哪里不對,但實際上就是沒有證據(jù),什么都摸不到,所以一直在背后影影綽綽。如果不是這次為了救孟羨舒提前穿了防爆衣,她可能直到最后都是影,沒有綽,誰都不會往她身上想。“我有一件事想問。”段汀棲忽然不緊不慢地插話,“宋轍這個人以前跟葉叔叔關(guān)系好么?”余棠一回想,客觀地說:“宋端父親是一個非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能是從政的緣故,他的情緒收斂非常完美,平時表面上什么變化都看不出來,交際圈也很廣,幾乎對誰都是一個樣子,可能是因為同是武林中人,才跟我?guī)煾赣姓硗蚁啾戎拢瑥男【妥约合矚g往我們家跑的宋端可能跟我?guī)煾父H一些。”“至于宋轍本身,至少在我十八歲之前,我看不出來他到底跟我?guī)煾附粵]交心,可能就是泛泛之交。”江鯉噘嘴補充:“我也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那個老頭子眼高于頂,除了性格非常古怪,然后對宋端極度刻板嚴(yán)厲,剩下的絕不是什么愛錢貪腐的人,怎么著都沒什么問題,我還著重跟了他倆月呢,跟了個白跟。”余棠:“……你快安分點吧。”“我就是覺著這老頭兒像話嗎,對自己女兒整天這樣兒是干嘛呢,宋端自己有社保也有商業(yè)險,住院花的錢不多不少,孟羨舒為了心里舒服,其實私底下都給我了,就是不讓我說,這老頭兒倒好,一毛都沒出。”江鯉一撇嘴,翹著二郎腿,“而且就連蘇阿姨,最近還知道可勁兒地給宋端熬湯答謝呢。”余棠一收眼……這話怎么感覺很耳熟。江鯉搓了搓臉,嘆口氣:“孟羨舒這樣兒,就是不想再跟宋端染上關(guān)系。她這種人,嘴上雖然沒說過那種不可能之類的話,但就是讓你心里清楚,她不會再考慮你了。”她說著說著竟然有些惆悵,轉(zhuǎn)頭跟余棠尋求認(rèn)同:“你說她倆兒這些年沒什么磋磨吧,而且見的最后一面,宋端拎個箱子送孟羨舒下樓,天上飄著雪花,多美啊……好吧,我編不下去了,那天冷得一批,到處結(jié)冰,誰走誰摔,都沒人愿意出門——好難過,希望她們在一起。”段汀棲頓時一言難盡地看了江鯉一眼。江家草魚果然就是為了來嗶嗶嗶,整整大半天,連吃帶喝地干掉了段家半個冰箱。最后走的時候,還不忘最后扒著車門問余棠:“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一天待家有什么意思,剛好最近西郊的滑雪場辦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我們明天過去溜達(dá),怎么樣?”好脾氣一秒告罄的小段總終于被她這“吃了還帶拐”的做派點著了,艱難奉送了一天的好臉色瞬間下架:“不去,滾!”“嘖,你說了又……”江鯉還沒說完,余棠就幫她升上車窗:“快給我走吧你。”她雖然挽救及時,但某個小心眼兒的人還是在心里記了一筆,并且以另一種方式試圖在晚上把這筆賬轉(zhuǎn)嫁到余棠頭上。其實難得月色明亮,天朗氣清,星星又閃又繁,綴了漫天,余棠本來還想在陽臺擰一會兒魔方的,但是耐不住小段總的熱情,只好笑著勾住她的手:“你想好了?又來?”段總顯然是誤解了又來的“又”的含義,對余棠這種程度的自覺還表示非常滿意,從藤椅上抱起人就進了屋。結(jié)果某個不老實的人兩次試圖翻身后,段汀棲才忽然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對——“寶貝兒,我以為你是有自覺的?”“……我也以為咱倆兒已經(jīng)有共識了?”段汀棲一尋思,不管這種所謂的“共識”到底是“首次復(fù)辟”還是“一人一次”,她好像都不能同意,她又沒有參與。于是小段總似笑非笑地低頭,指腹輕輕揉搓著余棠的脖子:“我有關(guān)鍵性的意見,我覺著我做的更好。”余棠也皮笑rou不笑地沖她一眨眼:“那是你覺著——而且就算那樣,我覺著我需要機會鍛煉。”這就難辦了。段總頓時闔著眼沉吟了一下……小機器人的鬧鐘也在耳邊走格似的滴答,滴答。好。十二小時前才想過的絕不動手之類的話,已經(jīng)跟臉一起扔進了垃圾堆。幾言不合,只能大打出手。段汀棲先發(fā)制人地忽然出手,余棠反應(yīng)也毫不落后,眨了下“早知如此”的眼睛,桃花眼帶動手風(fēng)似的一掌劈出。……床頭立馬應(yīng)聲出現(xiàn)了一個裂縫,段汀棲頓時眼角一抽:“這好貴的!”于是兩個人旋風(fēng)似的起身,從床上打到了床下。屋內(nèi)的燈先是應(yīng)聲而滅,艱難終止了服務(wù),接著桌面立柜齊晃,慘遭無差別攻擊,最后連無辜擺在架上微笑的白色小熊都沒躲過翻倍毆打,差點兒在摔地的同時扭了腰。……半個小時后,兩個動手前齊齊覺著自己能贏的人并排躺在了梅樹底下,木然地仰天看了會兒星星——既從床上打到床下后,又從樓上打到了樓下。五分鐘后,兩道手軟腳軟的黑影沒敢從大門驚動段老爺子和林姨,同時悄悄從窗戶躥回了二樓,中途還差點兒掉下來。“行了……睡吧啊。”扒掉睡衣后,段汀棲什么心思都再沒有地把人一摟,困到闔眼前還不忘輕輕抵牙念了句:“我記住你了。”余棠好像累掉的腦袋窩在她肩窩,也懶得挪了,只是還不忘回嘴:“好像我沒有記住你一樣。”……雖然但是,心力上很想動手,體力上跟不上了。兩個困成狗的人齊齊睡了過去,下次再戰(zhàn)。但是實際上,再戰(zhàn),又戰(zhàn),第三戰(zhàn)……除了臥室的家具徹底壞完了,事情并沒有任何實際性質(zhì)的進展,友好協(xié)商層面也沒有。第五天,勤勤懇懇的小段總起了個大早,一聲不吭地坐到了書桌前,低頭用鋼筆畫了起來。余棠于一個小時候被江家草魚勾走了,她竟然都沒有挪窩。從日出畫到日暮后,段老爺子的書房門忽然被敲開,拿著一厚沓武功招式的段汀棲跑進門就問:“老頭兒,這些怎么打?”段老爺子:“……”☆、感興趣段老爺子安靜垂眼,掃了會兒面前的一厚沓紙,這些紙上對打的武功招式不僅畫得惟妙惟肖,兩個真人實名上場——還穿得是睡衣。最主要的是稍微翻翻,其中有幾張心血來潮的時候,甚至還頗有閑情逸致地在細(xì)節(jié)處畫出了余棠一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