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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鳥蟲魚的人,他逗養(yǎng)的不是一般的鳥,是一種古代往飛戰(zhàn)場間報信的鷹隼,這種鷹隼時常吃死人腐尸,非常桀驁難訓和猛銳。”余棠眼角一牽,“于錚左手的小指就有一次差點被這種鷹隼啄斷過,之后一直都留有殘疾——他可能會覺著是我九叔故意的。”段汀棲皺著眉低眼問:“你意思是,他是個報復心很強的人?”余棠撐著腦袋出了口氣:“我只是有這種感覺,程鵬飛的入獄,李嘉欣的入獄,甚至搭線到程榕的煽風撮弄,人真的很容易被潛移默化地引導和天長日久地影響塑造,而這三個人也都或多或少可能是被刻意引導的,怎么就這么巧。”她話音剛落,手機剛剛好響了起來。☆、向往余棠目光從床頭邊沿兒掃過,看了手機一眼。“嗯?”段汀棲把喝水的杯子放下,順手替她拿過來,“你這是犯懶不想拿,還是不想接?”余棠嘴邊露出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托手一接:“我是想讓它響到過年后。”段汀棲頓時眉尾一飛,親了下自己的手指,反手往余棠臉上一按——這是她新發(fā)明的早上賴床沒洗臉時的吧唧方式,可愛又文明。窮講究。余棠嘴角笑意沒變,指腹一劃,接了電話。吳越開門見山地說:“余棠,我們最近順著于錚當年來棣花的時間點逐漸往回摸,發(fā)現他這個身份信息是出現在二十六年前,也就是說,從這個時間點到他二十二年前來棣花,有四年的空白。”“唔……”余棠并不意外,甚至跟他解釋:“不是空白,是那四年他在雀樓拜師,學了一手功夫。”吳越沉默了一秒:“你們練武之人不是講究……”他默默收回“內力積攢”兩個字,換成了“童子功”,轉而問道:“他厲害嗎?”“殺手練的是出其不意的手上功夫。”余棠眼皮兒一闔,毫不避諱地說了句江鯉師父當年常掛在嘴邊的話:“靈性凌駕于天賦之上,天賦之下才是努力。四年出師,于錚是天才。”吳越眼角rou眼可見地輕輕一抽:“不管他是不是天才,犯了罪就必須要回來坐牢,接受審判——”他聲音一提,“余棠,我們通過重金懸賞和畫像廣排的方式,得到了于錚二十六年前在云水的活動痕跡,確定他不是云水本地人,而是外來者,而張歸墟那里也并不是他的第一站,他的第一站是云水當年一個簡陋的醫(yī)美機構,機構下負責掛羊頭賣狗rou的整容。”余棠眼睫微微一煽,仍舊不意外,因為江鯉的消息一直是走在吳越之前的,在這通電話之前,吳越說的她都知道。重賞之下必有記憶上佳的人,也當然有一些瞎說的,吳越這些天想必費足了功夫。但江鯉不需要保證案件追查的邏輯合理性,所以是先鎖定了當年規(guī)模不大,又出過事故的類似條件,很快反著找出了這家整容機構。果然,吳越下一秒說:“據云水當地的備案和一些當年權威報道的記載,這家醫(yī)美機構所處的三層小樓二十六年前的冬天發(fā)生了火災,事故原因經調查是冬天的用電荷載過大,老舊雜亂的電線網短路造成了深夜失火,巧的是這座小樓一二層營業(yè),第三層居住著醫(yī)美機構的老板一家,因為這場火災,一家五口全部沒逃出來。”一直安靜旁聽的段汀棲眼里悄然聚出涼意。“而且我們順著這條線追查了當年醫(yī)美機構僅有的四個員工,一個已經車禍意外死亡,一個無故人間蒸發(fā),一個后來遠走了國外,現在已經聯系不上,還有一個成了精神病人,在醫(yī)院已經無人問津地扔了二十年,連人都認不清了。”吳越聲音沉了下來,無比肅重地說:“余棠,我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917爆炸案和云水反殺案都不是于錚犯下的第一樁案子——他應該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罪行昭昭的連、環(huán)、殺、人、犯。”余棠頓了一秒,輕輕嗯一聲:“我知道。”“另外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吳越話音一轉,語速又快又嚴肅:“我們在后續(xù)同步調查紅樽花事的賣/yin案時,偶然發(fā)現了于錚在云水疑似縱火后,曾出現在棣花老汽車站的視頻截影,那是二十五年前的春天。”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緊湊銜接的時間節(jié)點,還是因為老汽車站這個敏感的地方,余棠聽到這里時,一直平靜的表情終于輕輕動了一下。“其后通過大量的交叉對比行蹤,我們發(fā)現他曾在棣花無故待過整整三個月,然后返回云水,拜師待了四年,其后借故殺了張歸墟,再次返回棣花。”吳越冷靜地作出分析:“種種跡象表明,于錚這個人從出現起所做的事情就極具目的性,他一開始的整容滅口就是為了徹底地拋棄以往的身份,而棣花可能一開始就是他想來的地方,后來他和你師父葉巍的來往,也大概率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意接觸,所以如果他的意圖不是一開始就落在葉巍身上,那就是你。”余棠聽完并沒有吭聲,很長地安靜了一會兒。吳越其實最后幾句話說得很含蓄,但意思都到位了,余棠和段汀棲都是聰明人,不用吳越分析,自己就能想得更遠。所以他隔著聽筒輕輕嘆了一口氣:“好了,暫時就是這樣,只要一天沒查出于錚在整容和更換身份之前到底是什么人,這些案子就卡到了一個死節(jié)點,所有的東西都只能也只是猜測,我們還會繼續(xù)追查的,我先掛了。”“好。”余棠眼珠輕輕轉了下,溫聲說了句:“辛苦了。”“應該的。”吳越利落地掛了電話。余棠目光在手機上落了片刻,偏頭轉向旁邊:“段汀棲,是我想的意思嗎?”段汀棲也環(huán)著她原地沉默了幾秒,先取下她手中的手機扔到了一邊。會對尚且是嬰兒的余棠有關注的可能是什么人?于錚這個人又為什么偏偏一直和疑似跟余棠是雙生子的人待在一起?這兩點如果解釋為血緣關系會非常合理。而二十七年前的“余棠生父”這個人,當時可能出于某種原因把余棠托孤給了葉巍,之后來一場假死,隨即復活,改名,二十六年前再通過整容徹底抹去以前的身份痕跡,用這個新名字于錚,再次回到余棠身邊。并且這些非常契合余棠做的那個輕描淡寫的夢——于錚彎腰問:“跟我走好不好。”而這個詭異的猜測不僅時間節(jié)點對得上,邏輯完全說得通,更可怕的是——“于錚”這個“于”姓和“余棠”的“余”還有某種隱秘又吊詭的音合和暗示。甚至十年前那場爆炸案的成功脫身,竟然也是同樣用了“假死”這個辦法。不管怎么看,種種指向似乎都在引著這個光怪陸離的猜測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