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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說:“我拎得清,我的意思是她現(xiàn)在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跟你一樣,但別的東西,其實(shí)是我還沒有想好?!?/br>江鯉喝著她的果汁忽然偏頭看了余棠一眼,了然地鼓搗著果珍嗯了聲。她太熟悉余棠這個人了,也一直能大致估摸到她的情緒,她現(xiàn)在對段汀棲大概就是一種友情以上,但卻還沒有喜歡到想要在一起的那種意思。換句話說,她們正處在一種微妙的曖昧期,像兩個濕漉漉觸碰著鼻子的動物在互相試探,也在彼此考慮。而看樣子,段汀棲好像其實(shí)是要比余棠走得快一些的。江鯉眼里忽然劃過一汪憋不住的壞水,笑瞇瞇地靠著椅背不說話了。她們回到章家巷的時候,有一個二十來歲的男青年正等在江鯉的大廳,這個男青年一身筆挺西裝,手戴真皮腕表,頭發(fā)像被九齒釘耙梳過一樣的一絲不茍,還撐著一張下海掛牌十萬起的臉。就是這張臉現(xiàn)在看起來充滿了不耐煩。“為什么電話打不通?”男青年見兩人進(jìn)來后立馬如釋重負(fù)地站起身,高貴冷淡地對江鯉說:“章爺爺院子里來了個人,讓我喊你們過去一趟。”他說完筆直地跨出沙發(fā),轉(zhuǎn)身就走,仿佛在這凡間多待一秒都是對他的折磨和侮辱。江鯉沖天上翻了個白眼兒,拉著余棠轉(zhuǎn)身,懶得張口一樣捏著鼻子向她介紹:“蘇大夫的兒子,蘇永焱。”可惜余棠還沒弄清蘇大夫是誰,不由得偏頭:“嗯?”走在前面的蘇永焱立刻回了下頭,仿佛對她如此無知不滿意一樣地鼻子噴出一口氣。“……”余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位素未蒙面的“少爺”了,少爺拍個照片的話倒是人模人樣,但實(shí)際上一個眼神兒都讓人忍不住想揍他。“別理他,剛畢業(yè)的小屁孩兒一個?!苯幚嗵目熳叩秸吕洗鬆斣鹤拥臅r候,給她指了指對面兒的一間中藥鋪?zhàn)?,“蘇大夫毒郎中出身,師承自當(dāng)年姑蘇一帶的百花谷,也是祖上傳著傳著就把手藝給傳沒了,現(xiàn)在成了個正兒八經(jīng)的救人大夫,開著這家中醫(yī)鋪?zhàn)??!?/br>余棠:“……為什么傳著傳著手藝又傳沒了?”果然是能跟章老大爺對門兒的人。“嗨,還能為啥,”江鯉笑得很歡,“他們那一門兒手藝不流行了唄?!?/br>余棠:“……”社會如此現(xiàn)實(shí)。蘇永焱好像對江鯉這么說更不高興了,扭回頭一臉高冷,卻動了動嘴沒說什么。他是怕江鯉對他動手,他們這一門沒有什么武功,就算有他也看不上,不會練的,不像這些仗著自己會點(diǎn)拳腳功夫,動不動就動手動刀的人,粗魯。他心里哼了一聲,轉(zhuǎn)回了頭。江鯉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副眼睛長在頭頂?shù)臉幼?,看他就嫌,毫不避忌地扭開視線繼續(xù)跟余棠說:“百花谷一門在當(dāng)年也是叱咤江湖的名門大派,后來傳著傳著就連個水花都不響了,到了蘇大夫這一代,他三十年如一日地蜷在一個破地方,給人看腰和月經(jīng)不調(diào),下一輩更是連傳承都沒了,一代不如一代?!?/br>蘇永焱在跨門的時候轉(zhuǎn)回頭用力瞪了江鯉一眼,又轉(zhuǎn)向她旁邊的余棠,打量了一下問:“我聽說你是……算了,你知道‘認(rèn)知折疊’嗎?”“……”余棠雖然明里博士出身,暗里也能刀挑流氓,黑話白話都聽過不少,可還真不知道這個不明覺厲的洋氣詞匯是什么,于是思考了一下說:“你意思是江鯉的看法有……那個什么折疊?不全面?所以以偏概全了是吧?”蘇永焱眼珠子頓時朝天上一翻,鼻孔噴出更粗的一道氣,徹底懶得理她倆兒地當(dāng)先進(jìn)門了??此肿в止P挺的背影,好像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我“我很牛逼”,估計以為自己噴出的氣也是香噴噴的。“……”什么玩意兒,余棠暗想。直到她跟江鯉進(jìn)了大堂,才知道蘇永焱剛才那幅樣子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因?yàn)樗F(xiàn)在在看著堂內(nèi)另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時,更是白眼兒止不住地翻飛,滿臉也都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小焱!”章老大爺手里一根破鐵棒在地上重重一戳,暗中提醒他不要這么看人。“……”蘇永焱瞥了下視線,好歹不看人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陌生的中年男人連忙尷尬地起身笑了笑,目光挪向跟江鯉一起走進(jìn)來的余棠:“這位……這位就是烈雪刀一門的后人了吧?”余棠忽然掀起眼皮兒,目光一掃,并不怎么鋒利地從中年男子臉上滑過,卻含了幾分不好親近的疏離。“唉……”章老大爺好像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準(zhǔn)備回爐的破鐵棒指了指堂內(nèi)的幾個圈兒椅,“都先坐吧?!?/br>等江鯉和余棠都坐下后,他才指指滿臉賠笑的中年男子,“這個是走腳幫一門正兒八經(jīng)的后人,文兆明?!?/br>江鯉眉頭一皺,“什么玩意兒?”“……”文兆明臉色一僵,又很快緩和下來,為難地苦笑道:“江小姐這當(dāng)頭一棒不好聽,但我文某也收下了。畢竟確實(shí)是因我束下不嚴(yán),才讓幾個宵小之徒頂了我走腳幫的名號在外惹了事情,沖撞了不該沖撞的人。”余棠倒是聽懂幾分了,但眼皮兒淡淡垂著,手上摩挲著章老大爺上好的薄釉瓷胎茶杯沒搭話。文兆明尷尬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向章老大爺:“這個……”“唉,我來說吧,”章老大爺一放杯子,轉(zhuǎn)頭說:“余棠啊,文幫主是為前些日子被你逮到的那個拐子而來的,但這件事兒說來話長,跟你有兩處相關(guān)?!?/br>余棠自然清楚一處,但不知道另一處關(guān)聯(lián)從何而來,所以眉頭攏了攏,“章爺爺你說。”“哎,這事兒還要從走腳幫的傳承說起,”章老大爺緩緩道:“走腳幫興起于北宋,衰落于明中,這些想必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多贅言了?!钡麊栍嗵暮徒帲骸澳銈兛芍雷唏R幫?”江鯉一頓,“知道是知道,走腳幫在古代靠腳走運(yùn),而走馬幫相對的是靠馬走運(yùn),兩者名字相仿,但互不關(guān)聯(lián),是獨(dú)立的兩大幫派。走馬幫向來神秘一些,不僅跟走腳幫從來沒什么交集,跟江湖其它門派同樣如此,所以后來有車出現(xiàn)后,走馬幫就逐漸銷聲匿跡了。”“對,傳言是如此,但一般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章老大爺認(rèn)真說:“走馬幫其實(shí)也興起于北宋,而且它的開派門主,其實(shí)跟走腳幫是一個人?!?/br>在一旁閑聽的蘇永焱插話:“什么亂七八糟的?!?/br>“你別說話。”章老大爺瞥了他一眼,轉(zhuǎn)回正經(jīng)道:“正因?yàn)樽唏R幫跟走腳幫實(shí)際上是一家子,所以它才一直相當(dāng)神秘,因?yàn)楸澈笫怯勺吣_幫同時cao控的,所以才無跡可尋。但隨著開派門主的逝世,走腳幫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