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
上午都耗在了和他見面上。羅城知道這樣不好,可是他心里有點暗爽怎么辦。咖啡館里沒什么人,司塵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戴著帽子,羽絨服衣領拉到頂遮住了小半張臉,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劇本。他安安靜靜地垂著眼睛,看起來不急不躁,一點兒都沒被放鴿子放了一個半小時影響。羅城走過去在對面坐下,司塵被聲音驚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動作從容地收起紙和筆。看他要說話,羅城率先開口:“我還沒吃飯,先別急行嗎?”司塵好脾氣地抬了抬手,說:“當然,盛先生請隨意。”嘖,才剛叫名字沒半天,又改回去了。羅城也不在意,招手叫來服務生,點了一杯熱卡布奇諾,一份華夫餅和一份意面。食物上桌之后,他下意識地把熱騰騰的華夫餅挪到了司塵那邊。司塵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語氣微妙:“我不餓。而且我不喜歡吃甜的。”羅城卷面條的手僵了僵,心里“咯噔”一下。習慣成自然,差點又忘了,這個人不是那個嗜甜如命的小瘋子。他就是他,一塊新碎片,司塵的千分之一片靈魂。他很快笑了笑,自然地說:“沒說是給你的,我這邊擺不下而已,別自作多情啊大明星。”司塵低頭看了看空曠寬敞的桌面,表情更微妙了。一頓午餐在沉默中度過,司塵繼續看劇本,羅城也突然沒了和他說話的興致。等羅城慢吞吞地吃完東西,服務生收走餐具,談話時間正式開始。司塵十指交叉靠在桌上,表情平靜地問:“你想跟我說什么?”羅城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喝了一口水,吐出一個人名:“沈秋。”司塵臉色驟變。沈秋不是別人,正是林予臣的親生母親。他的骨節攥得發白,死死咬著牙關不說話。羅城笑了笑:“從輩分上講,我應該叫你……哥?沒錯吧?”司塵的眼刀恨不得在他臉上戳出個洞來了,他笑得泰然自若。“……你想怎么做?”司塵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冷靜下來,反問,“既然你來找我攤牌,就說明沒把我的身份告訴盛長宇,對么?你想要什么?”他總是能很快冷靜下來,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能打破他的防御,二十多年的磨難早已讓他堅不可摧。這世上已經沒有什么能讓他感到絕望了。羅城喜歡他這副模樣,強大,冷靜,鎮定自如,再糟糕的事情發生,也會第一時間鎮定下來思索對策。幾乎和原本的司塵一模一樣。羅城握著杯子慢慢笑起來,講:“別擔心,我不想為難你,也沒想拆穿你……”頓了頓,他笑著說:“畢竟,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章節目錄基督山伯爵(十)這句話讓司塵的眉梢輕輕跳了跳。“目標一致?你和我?”他慢慢地重復一遍,“盛先生……這是什么意思?”羅城放下水杯,學他的動作雙手十指交叉,擱在咖啡廳溫涼的木質桌面上。“你想報仇,你想毀了盛長宇……或許還有鄭美林?”他歪了歪頭,無所謂地笑笑,“你想用什么法子來達到目的呢,讓我猜猜——接近盛可馨,讓她愛上你,進入盛家內部,挖他們的丑聞,讓他們身敗名裂,毀了盛世集團,毀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姑且假設你不會用買/兇/殺/人這種不和諧手段了。”司塵的眼神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涼。羅城說完最后一個字,抬了抬手,是一個洗耳恭聽的態度。司塵的表情冷得像冰雪,線條清晰的唇鋒微微拉平,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你也姓盛,為什么不把自己也算進去。”“你探過我那么多次底,總該知道我在盛家根本是個無足輕重的隱形人,”羅城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模樣,開始面不改色地信口開河,“別看老爺子表面上說我是盛世的繼承人,事實上他早就養了一班經理人,將來等他死了,財產大部分也都是盛可馨的,我就是個被架空的傀儡……林哥,說到底我和你才是一邊的啊。”司塵靜靜打量他,半晌輕聲問:“那你又想要什么?”媽的,可算說到點子上了。羅城笑了,是那種不成器的富家子弟,愚蠢、頑劣又貪婪的笑。他說:“我要盛世集團。老頭子歸你,盛世歸我,怎么樣,哥?”-羅城坐在回程的轎車上,從口袋里拿出小藥盒,用礦泉水遞服了下去。王助理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位公子哥兒剛才見什么人去了,表情這么凝重。他原本還以為這位是趁午休的時間,摸魚出來見小女朋友的呢。羅城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突然說:“王助理,先不回公司,去天心福利院,天堂的天,心臟的心。”天心福利院?王助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只得靠邊停車,在車載導航里輸入——出來的地名,在本市下轄縣的縣城,從南山路這邊過去,得要兩個多小時。咋,公子哥兒還要上班時間去福利院獻愛心?他滿心疑惑地發動了車子。天心福利院正是司塵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盛長宇和沈秋正是在那里長大的——當然,盛長宇早就抹掉了自己的出身。沈秋癌癥去世后,因為沒有其他親人,司塵就被送到了這個福利院,直到被盛長宇找到接走。被盛家退養之后,他又回到這里生活,九歲時被一對美國夫妻收養。然而也不知道是他倒霉還是天道的惡意,領養他的那對美國夫妻并不是什么好人。在遭受了兩年多的家庭暴力后,司塵才被社會福利機構的工作人員解救出來,此后又換過兩個領養家庭。因為他的年齡太大了,大部分家庭都不愿意領養他。就這么在國外顛沛流離地生活了十二年之后,他在二十一歲那年回國,進入娛樂圈發展,從睡地下室跑龍套做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