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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背景板,但畢竟是一線雜志,有這樣的機會已經很難得,所以三個人都很珍惜。他們說笑著進了攝影棚,一眼看到了坐在一角妝凳上的黎遠書。第9章Chapter9黎遠書正無所事事地玩著手里的發夾,抬眼看到寧安時,不由地微微一怔。寧安幾人也頓住了腳步。田曉辭最先沉下臉來,問在場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請問怎么有不相干的人在現場?”那工作人員停下手頭的工作,喚了個助理模樣的人,讓他去問問具體的拍攝安排。不多時進來一個三十多歲,長相清秀的女性工作人員,她面帶歉意,徑直走到寧安面前。“很抱歉,寧先生,”她說:“這次拍攝臨時換了黎先生,沒有及時通知到您是我們的失誤,關于這點我們非常抱歉,后續也會給您做出相應的補償。”寧安的眉心蹙了起來,他看向黎遠書,黎遠書已經轉過身去,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是,”覃聞語安撫地拍了拍寧安,向工作人員做個手勢,和她一起向一個無人的角落走去。寧安看著黎遠書閑適的背影,滿心疑惑,究竟是為什么呢?電話在背包里震了起來,阻住了他的腳步。他站定身體,把情緒放平了,接起電話:“喂,封允。”一直背對著他的黎遠書,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目光深沉。寧安已經側過了身體,他便盯著他手中的那部電話和握著電話的那只手。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么,寧安回道:“可以,我這邊處理點事就過去,晚點見。”“啪”一聲輕響,寧安看過去,黎遠書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塑料發夾,淺淺的米色發夾已在他手中碎成了兩截。無辜又可憐。寧安掛了電話走過去,目光在那只發夾上頓了片刻,他打了個招呼:“HI,為什么呢?”黎遠書抬起眼睛,雙眸深黑,他長得驕矜貴氣,言談舉止間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看著寧安,輕輕哼笑道:“什么?”寧安居高臨下地看他,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憤怒沖動。他眉心微蹙,略帶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想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這個人一般:“你清楚的。”他頓了頓,短暫的沉默讓空氣中的壓力增大。黎遠書也嚴肅了起來。寧安續道:“損人不利己是最愚蠢的行為,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可是為什么呢?不惜自降身價來做背景板,也要把我逼出去?”他偏了偏頭,又問了一句:“為什么呢?”黎遠書看著他,高傲地仰著頭,玩味地笑了起來:“背景板?”他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為逼走你自降身價?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告訴你一句話,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還真不配。”寧安秀致的眉蹙了起來:“你好像真的很討厭我,我不記得自己哪里得罪過你。”黎遠書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手指收緊,將發夾的碎片握在手心里:“因為你動了不你不配動的東西!”寧安看著他,像看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我動的,都是我自認為動的起的,至于配不配,不是由你來評判的。”黎遠書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嚇人,抿著唇,眼底深處寒意沉沉,似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寧安不再看他,轉頭向覃聞語走去。而一直站在門口旁觀的田曉辭也跟了上來。覃聞語看著寧安:“拍不了了。”寧安瞇了瞇眼,看向工作人員:“請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工作人員抱歉地說:“上面剛來的通知,這期拍攝搭配的珠寶首飾全是黎氏贊助,而且黎氏后面和我們還有著各方面的不同合作……”寧安挑了挑眉:“黎氏?”覃聞語奇怪地看他:“黎遠書是黎氏的獨子,黎家的少爺,你不是知道嗎?”怪不得黎遠書一口一個不配,寧安被氣笑了,原來真的是他不配。“那算了,”田曉辭拉起衛衣兜帽,將包背起:“小寧哥不拍,我也不拍了,咱們走。”覃聞語一把拉住他:“別鬧!”田曉辭一雙桃花眼清凌凌地看他:“誰他媽鬧了?要拍你自己拍!”覃聞語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把模特當工作,當謀生的手段和技能,隨時可以轉行,可以拍屁股走人。這行的職業壽命太短了,過了二十五歲,很多人就熬不住了。大家都說娛樂圈是吃青春飯的圈子,那是他們沒有看到模特圈。模特的更新換代遠比娛樂圈更快,更殘酷。二十五歲幾乎是一個分水嶺,要么混上了金字塔,要么低進了塵埃里,幾乎再無翻身的機會。田曉辭和寧安將來也極有可能轉行,去過新的生活。可他呢?他的夢想是開一家模特經紀公司,他需要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更久,需要積累更多的人脈資源,而不是意氣用事!覃聞語抱歉地看著寧安:“對不起,安安,這次我必須得拍,其他的資源我會多幫你留心,你放心。”“還有你,”他看向田曉辭:“要想好好發展下去,就得忍著,今天你必須得給我拍。”寧安拍了拍覃聞語的肩:“讓我跟他說兩句。”覃聞語扭身出去,站到走廊里點了一只煙。煙霧裊繞中,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講義氣就可以解決問題,他也可以不管不顧,可是不能!田曉辭不懂人間險惡般的天真,讓他覺得很無奈。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透過煙霧看出去,一行人背著光越走越近。最前面的是個十分英俊的青年人,氣質卓絕,下巴微微抬著,冷淡高傲。但旁邊的年輕人說話時,他便會露出隱隱的笑意。那青年是張欒,年輕人是何亦。何亦最先看到覃聞語,他微微一愣,隨即便微笑起來。人太多了,他們只能裝作認識但又不熟的樣子,何亦伸出手來:“覃先生,好久不見。”覃聞語接住了他的手,淡淡地吐出來一縷白煙:“好久不見。”何亦看著他笑的很矜持,尾指卻在他手心里輕輕撓刮了一下、覃聞語眼中的寒意緩緩地化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他們的手交錯又松開,覃聞語看著這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隔壁的化妝室。擦肩而過時,他感覺到張欒看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長。覃聞語不快地看著隔壁那扇門,像看著完全不同的世界。煙蒂被狠狠掐熄丟進了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