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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感動,還真讓他遇見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天是西羌的節日,人們都聚集在主城區,熱熱鬧鬧的準備游行。時至傍晚,與花燈一盞接一盞亮起的主城區相比,采石場所處的這片城郊區域更顯清冷。但清冷之際,空無一人的營地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并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很多人,吳毅伸著頭往營地外瞅了一眼,他看到很多的仆從模樣的人,他們抬著轎輦,正從營地旁經過。這轎輦雖然并不如何高調,但卻也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轎輦周圍拉著帷帳,吳毅不知道轎子中坐的是誰,但料想也應該是個大人物。他當即意識到,這是他的機會。跟封燁那個瘋子劃清界限,甚至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一向在西羌士兵面前唯唯諾諾的吳毅突然發了瘋一樣的,沖出了營地的出口。他沖的動作太快,在出口守衛的士兵竟然一時沒攔住他,他直接跑到了大街上,攔在了那轎輦面前。他跪在地上,沖著轎輦里的人磕頭,高喊道:“大人,我、我...有事、事...要奏!”因為緊張,他喊的結結巴巴,語不成調。吳毅喊完后就開始懊悔,不是懊悔他告密的舉動,而是懊悔他沒有把話說清楚,擔心轎輦里的人沒聽清。他還想繼續再喊,可是那守在出口的士兵也終于反應過來,追到吳毅身旁,將他一把從地上拉起,并且用手將他的嘴牢牢捂住。吳毅不知道轎輦里坐的是誰,竟敢膽大包天的來攔轎,但是這些西羌士兵們卻是認識這個轎子的主人的。他們戰戰兢兢的對著轎子里的人請罪:“祭司大人,屬下失職,竟讓這奴隸驚擾了您。”吳毅聞言,睜大了眼,即便被捂著嘴也仍在支吾著想要出聲的動作也停了,他驚出一身冷汗。要說西羌最可怕的是誰,不是一國之主的皇帝,而是煉制出了那八大惡鬼的鬼面祭司。傳說他喜怒無常,常年戴著一張鬼面,陰森又可怖。而且,他是怎么煉制出那八大惡鬼的?自然是用活人堆出來的,死在他手下的人,絕對不會比那些鬼將殺的人少。吳毅這才知道自己選誰不好,竟選了這么個了不得的人物。但后悔卻也是來不及了,他已經攔住了鬼面祭司的轎子。這位祭司大人的脾氣可并不怎么好,聽說但凡有屬下違逆他的意思,他便將其也丟進煉鬼的陣中,當做惡鬼的食糧。今天不光是他要小命不保,這些沒能守住他的士兵,說不定也難逃一劫。吳毅以及擒住吳毅的那些士兵,都是一臉驚恐的神色。尤其轎子中的人許久都沒有回應,他既不諒解他們的請罪,也不對他們問罪,就只是一字不發。沉默的時間愈久,跪在轎前的幾人就愈是緊張,他們揣摩不透祭司大人的心思,只感覺一柄刀懸在自己脖子上,將落不落,實在是折磨的緊。終于,轎簾后的人開口了,他沒有直接對吳毅他們說話,而是撩開了一點門簾,對著轎子旁的仆從吩咐了一句。仆從躬身聽著,聽完了便走到吳毅面前,傳達祭司大人的旨意:“將他帶到祭司大人的府上。”這個“他”指的是攔轎的吳毅,那幾個擒住吳毅的士兵當即松開了手,祭司大人要人,他們自然是萬萬不敢阻攔的。將吳毅交給祭司的仆從后,這幾個士兵便站到了一遍,一直到轎輦再次行進,漸漸遠離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甚至還透著股死里逃生的慶幸。而這些士兵是放松了,但吳毅卻還戰戰兢兢著,士兵的舉動粗魯,但這些仆從對他也并沒有好多少。他只是下賤的奴隸,任何西羌人都不會看得起他。吳毅被一路押著到了鬼面祭司的府邸,這府邸修建的很是氣派,比之皇宮都不遜色。在西羌,鬼面祭司本就是跟皇帝平起平坐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他的地位還更高一點。吳毅從未見過這樣華麗的建筑,只感覺眼睛都不夠用,根本看不過來。他被帶到了一個屋內,屋中的主座上已經坐了人,正是那位地位崇高的祭司大人。不需要仆從強制,吳毅主動的就跪在了鬼面祭司面前,他以額頭觸地,連看都不敢看眼前的人一眼。而且對方不開口,他也不敢說話。他額頭冷汗連連,頭雖然不敢抬,他卻也能聽得見周圍的響動。他聽到了瓷器碰撞的聲響,以及水流的聲音,像是在喝茶。鬼面祭司一邊用杯蓋撇著茶葉沫,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有何事要奏?”吳毅依然不敢抬頭,他就以趴跪的姿勢,將封燁將要帶領其余人謀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他著實是個添油加醋的能手,直把封燁說成了狼子野心的賊人,竟敢對西羌大不敬。而他自己,則是對西羌忠心耿耿的良民,絕對不跟封燁同流合污,甚至還多次勸阻過封燁,但封燁就是死活都不聽,執意的謀反。在他的敘述中,他對西羌的忠誠,簡直比西羌人還像西羌人,只恨上天投錯了胎,沒有投在他該來的這片土地上。而是以幾里只差,不小心生在了楚國的疆土里。鬼面祭司聽到這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笑,笑聲的意味不明,但吳毅卻也不敢打斷他的笑聲,只得中止了自己滔滔不絕的自我剖白。笑完了,鬼面祭司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便揮了揮手,示意吳毅退下。吳毅...當然不肯就這么退下,他想要的賞賜還沒到手呢。在仆從將他拉下去前,他連忙開口道:“祭司大人,我對西羌的忠心日月可鑒!”“哦。”鬼面祭司玩味的應了一聲,他制止了仆從的舉動,像是剛想起來似的:“西羌高貴的血統不容外族來污染,但是你為西羌立了功,理當予以嘉獎。”他沉吟片刻:“便令你去看守采石場,以后那里的奴隸都由你看管,由你來分配。”吳毅驚喜不已,他一下成了奴隸們的主人,看起來跟西羌人已經平起平坐了。然而鬼面祭司只字不提奴籍的事,因為歸根究底,奴隸只能是奴隸,即便吳毅成了奴隸們的主人,他也依然是奴隸,這些外來的人永遠不會被接納。但對于吳毅而言,這就夠了,他以后就不再是只能日月勞役的奴隸了,他可以去看管別人!雖然看管的是那些昔日的同族,但好歹他自己不用再做苦工了。然而,在他當上奴隸們的主人前,鬼面祭司還吩咐了他一件事:“你先回去,在采石場里再待幾天,今日的事你知我知,不要外泄。”“是!”吳毅連忙應了一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