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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思維中來說,這是挑釁。但這惡犬卻并沒有如之前方陽看著它時那樣暴起,它反而不再吼叫了,縮著尾巴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獠牙也收了起來,乖的不行。封燁這才邁步離開。而郝沉跟在封燁身后,他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這蜷縮在地甚至還害怕的有些發抖的大狗,全不見之前兇惡的樣子。看來惡犬也怕惡龍。雖然這條龍只是表面兇惡,但這是只有郝沉知道的小秘密。兩人走回木屋,方陽他們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但王武和趙毅還沒從河邊回來,方陽看看四周。這兩個大男人住的木屋跟整潔一點邊兒都沾不上,吃剩的碗筷就堆在那兒,都招蒼蠅了也不知道洗,屋子里各種垃圾也丟的到處都是。本來是想來問個路,沒想到還順道蹭了只烤兔子,方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主動提議,大家一起幫著王武他們打掃一下,也算是報答。他想法雖好,也算知恩圖報。但是吧...封燁瞅了瞅他進門就注意到的那繡花的針線和布老虎。繡布上還有未繡完的圖樣,是女子常繡的紅花。要說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山匪會繡花?封燁說什么都不信。那布老虎同樣,明顯是孩童的玩具,王武那兩個進山逃避官兵追捕的山匪又哪來的孩子。這木屋八成并不是這兩人的,只是被鳩占了鵲巢,至于這屋子原本的主人,看那布老虎上面堆的灰,約莫也早已遭遇了不測。看來這兩個山匪還這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至于剛剛請他們吃烤兔子,也并沒有懷著什么好心。不過封燁現在也沒想挑明一切,他還指著那兩個山匪帶路呢,王武口中的,遺跡里吃人的鬼東西,可能就跟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有關。所以他同意了方陽的提議,幫著一起打掃了起來。四人中,三個人都算是有打掃的經驗,郝沉以前是沒有的,但在凌霄劍宗待了這些天,其他的沒學會,掃地是肯定學會了。只有曹子睿不太熟練,他在家里是小少爺,在門派里是掌門親傳弟子,到哪都被捧著,自然沒干過這種粗活。但是他也不嫌臟,看著方陽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四人一起,掃的倒也很快。王武和趙毅這兩人慢悠悠回來時,見到的就是煥然一新的屋子。王武裝模作樣的跟封燁一行人道了聲謝,然后就急不可耐的提議道:“天色也差不多了,我們稍后就出發吧。”雖然他的急切是因為想早點將封燁這四人帶到那暗藏殺機的遺跡里去,但卻也正合封燁的意,所以他配合的點了點頭。王武見狀,暗自欣喜,他跑回屋內,將自己剛剛在河水中浸濕了的衣衫換掉,又拎了只死兔子來,丟給拴在屋后的大狗。這狗不吃方陽給的烤熟的兔骨頭,但對著這鮮血未干的死兔子,卻立刻大快朵頤了起來。它用利齒將兔子開膛破肚,吃的鼻子和嘴巴上都是血。方陽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自己吃烤兔子是一回事,但眼見著沾著鮮血的內臟被直接從兔身扯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換好了衣服,喂完了狗,王武便大手一揮,與趙毅一起,帶隊出發了。山路崎嶇,但對于他們一行人來說并不難走。王武和趙毅這兩個山匪,過慣了在山里躲藏的日子,對山道熟悉的很。而封燁一行人,各自都有修行的底子,在山道上維持平衡并不難。所以他們前進的速度并不慢,一路上甚至還有說有笑,一派和樂的樣子。“對了,王大哥你們養的那只狗是什么品種???好兇啊。”說著說著,方陽突然想起了那只把他嚇得不輕的大狗,便忍不住問了起來。“那個啊,嘿嘿?!蓖跷涿j腮胡,語氣透著股自豪:“那是山里的野狼和土狗混出來的狼狗,確實是很兇猛,它才八個月大的時候,還沒成年,就咬死過...”他的話音猛地停住了,似乎意識到后面的話不能講。封燁瞥了王武一眼。“咬死過什么?”方陽一無所覺,他好奇的追問道。“雞...它咬死過鄰居家的雞?!蓖跷渫nD了一下才回道。這明顯不是真正的答案。封燁心想。方陽雖然沒意識到這一點吧,但他多少也察覺到了不對。王武剛剛說話的語氣很自豪,家犬咬死鄰居家的雞有什么好自豪的,在他們那兒,這種惡犬都要被主人痛打一頓的。第100章沒等方陽想明白緣由,王武就另起了一個話題:“你們可知咱們要前往的遺跡是什么國家的?”一時無聲,封燁想了想,還真不記得,他來是為了找息壤,倒是沒關注這隴丘地下埋著的皇城有什么歷史。見沒人回答,曹子睿才答了一句:“西羌?!?/br>他來此的目的跟封燁高度重合,同樣是為了找息壤。同行這一路,曹子睿多少也察覺了封燁來隴丘并不是巧合,也是為了息壤而來。但是封燁又沒有建木,找息壤做什么?曹子睿并沒有直接詢問,因為他謹記師父的叮囑,找息壤的事必須在暗中進行,他身上背著的那小壇子里裝著建木的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管封燁到底為什么找息壤,自己正好可以借著封燁的目的隱藏自己,所以他一直沒有問。他來此之前也是做了功課的,他認真研讀過卷宗,還有紀承岳的提點,某種方面,他對隴丘的了解,比封燁還深一點。所以他可以一口答出此地遺跡所屬的國家,并且還對著旁邊一臉懵逼的歷史盲方陽解釋了一番:“一個一千多年前存在的古國,只傳承了一百多年,就被后來興起的南楚給滅了?!?/br>“西羌的城池盡數換了主人,只有這皇城,因為楚王不喜歡隴丘的氣候,便回了南方自己的舊都,這皇城便廢棄了。后來又因為一場大地震,山川都在震動下崩裂,皇城也毀于一旦,如今只剩這么點露出地面的遺跡了,其余部分,大多都深埋在了地下?!?/br>“哈哈,小兄弟好學識!”王武夸贊了一句,他又道:“我再考考你,西羌在一開始,不過是隴丘的一個部落,卻在短短數年間強大到入主中原,成為一統天下的王朝,你可知道為何?”曹子睿誠實的搖了搖頭,他又不是來考古的,怎么會把西羌的歷史搞的那么明白。“因為他們的祭司?!蓖跷浣視粤舜鸢?。但這個答案揭曉了跟沒揭曉也沒兩樣,封燁等人還是一頭霧水。“一個祭司能夠影響國運?”方陽舉手提問,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一人之力怎么能決定國家興盛呢。“嘿嘿。”王武意味深長的